四三六節 玄甲天兵

四三六節 玄甲天兵

蕭布衣人在黎陽,端着美酒,看着夕陽。

日頭西落,殘陽如血,映照他的酒杯之上,將美酒照成了紅彤彤的血色。蕭布衣緩緩的將那杯酒飲下去,如同飲血。

他也感覺自己是在飲血,飲的是對手之血。

他當然知道宇文化及是冤枉的,而且宇文化及弒君的消息,很大程度是他命人傳遍大江南北,裴矩和他共同導演了宇文化及的死,可聽到宇文化及的死,他沒什麼感覺。

沒有感覺無疑就是對這種事情已經麻木。

這世上天天有人被冤枉,不在乎多一個被冤枉。只是從以前的被冤枉,到如今讓別人受冤枉,蕭布衣經過了幾年的轉變,自然而然。

“啓稟西樑王,關中有軍情稟告。”有軍士快步上前,畢恭畢敬的遞上軍文。

蕭布衣接過來,看了幾眼,嘴角帶了絲微笑,孫少方一直陪着蕭布衣在飲酒,見狀問道:“西樑王,關中有好消息?”

“壞消息也可以當作好消息來看。”蕭布衣道:“好消息是關隴諸閥又少了一個,我們也就少了個對手,平天下少了份干擾。”

孫少方錯愕道:“薛仁果被平了?”

“不止被平了,還被殺了。”蕭布衣輕嘆聲,“都說薛仁果是個萬人敵,原來是說隨便誰都能抵擋的意思。”

他還是在笑,但是目露思索之意,征戰數年,他腦海中存在的那段歷史越來越模糊。他已完全不知道,歷史的下一步走向是什麼。而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和羣臣制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征戰方針。

而在他的方針中,李淵無疑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但是蕭布衣此刻。只是把他當作一個對手來看。而沒有別地含義。

仁者無敵並非虛言,真仁假仁姑且不談,但是征戰天下,必須要表現出這個仁來。李淵、蕭布衣還有竇建德,均是在仁義上大下功夫。這才能雄霸一方,長盛不衰。而薛仁果非兵力強悍不如。缺少地恰恰是個仁字。

孫少方難以置信道:“都說薛仁果勇猛無敵,薛舉雖死,可隴右勢大,薛仁果又帶有十數萬兵馬,怎麼只支持了幾個月就潰敗被殺?”

“是呀。怎麼只支持幾個月就被殺了呢,薛仁果真的讓我失望。”蕭布衣輕嘆道:“還是在高、還是淺水原。上次是李世民大敗,這次輪到薛仁果了。李世民吸取上次大敗的教訓,一雪前恥,薛仁果敗亡,意料之中,可速度之快,也是難能。我聽說薛仁果這人,殘暴好色,自從薛舉死後,對手下一直猜忌甚重。李淵不斷的派兵襲擊薛仁果的糧草。薛仁果十數萬大軍無糧。人心惶惶。又因爲薛仁果無德約束手下,淺水原大戰。甚至有很多薛家軍臨陣投降,就如江都軍一樣。薛仁果猶猶豫豫,想逃又是不甘,結果被李世民率大軍困在了城中,困了幾日,將領紛紛翻城牆出來投降。薛仁果見大勢已去,本來想趁夜逃脫,迴轉隴右聚兵再戰,沒想到早被李世民等人算到。調重兵圍追堵截,薛仁果身陷重圍,力盡被擒,李世民第二天就毫不猶豫地斬了薛仁果,薛家軍羣龍無首,當下潰敗。隴右各郡已是望風而降,看起來不用多久,隴右就會盡數落在唐軍之手。沒想到呀,真的沒有想到,只用了三戰就結束了隴右。李世民三戰兩勝,薛家軍地薛仁果輸了兩場,就把整個隴右輸了出去。”

蕭布衣說到這裡,滿是無奈。他不惋惜薛仁果的死,只是嘆息薛仁果的蠢。

可認真想想,又覺得薛仁果的敗亡幾乎和宇文化及如出一轍。

二人都是長途跋涉,糧草不濟,二人都是眼高手低,昏聵無能。本來宇文化及無路可退,薛仁果還有個隴右,沒想到薛仁果不爭氣,連逃命回去的能耐都沒有!

這下薛舉、薛仁果均死,薛家軍已經名存實亡。

“看起來以德服人最爲重要。”孫少方想笑,又是心情沉重,“壞消息看來是,李淵盡取隴右之地,我們地對手實力大增。”

蕭布衣雖還在笑,但是也有了苦意,“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少方,你要知道,薛家軍久在隴右,本是彪悍非常,可他們地剽悍,很大程度,卻是建立在強大的馬隊上。薛仁果一死,隴右馬匹盡數歸於唐軍。本來據我所知,李淵雖對突厥自稱兒皇帝,可爲了避免受制於突厥,又警惕突厥的殘忍好財,在馬匹的採購上,一直都是適可而止。可他身居四塞之地,依據地利,本來就不需要在騎兵上大費功夫。但這次盡取隴右的馬匹,聲勢大壯。根據消息所傳,李淵秘密命李世民組建精銳馬隊,號稱玄甲天兵。這支騎兵,不言而喻,以後肯定會給我們帶來不少的麻煩。”

“玄甲天兵?”孫少方冷笑道:“他們好大的口氣。”

蕭布衣笑笑,“其實我們的強悍之處,就在於最早建立了旁人沒有的強大馬隊,我們速度快,突襲猛,在奇襲中很佔優勢。這下唐軍組建馬隊,看似突然,不言而喻,就是唐軍爲對抗我們所準備!口氣大不大,要試試才知道。”

孫少方臉帶尊敬之意,“西樑王,我倒覺得無需畏懼……”

蕭布衣倒有些詫異,“少方,爲何這麼說呢?”

“想當初,誰都說突厥騎兵無敵天下,談虎色變。可李將軍惟獨不懼,只用了三百鐵騎,就讓突厥兵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唐軍再是如何,還能勝過突厥兵不成?可就算勝過突厥兵,我敢說,只要有李將軍帶軍,唐軍在騎兵上,絕對不能討好去。”

他口氣中對李靖有着說不出的自信,實在因爲草原一戰。讓他對李靖有莫大地信心。李靖出兵奇詭。作戰卻是極爲樸實,已將馬上騎兵合擊之法發揮到淋漓盡致地地步,他實在不信,這世上還有哪個指揮騎兵能勝過李靖。

指揮亦是一種藝術,李靖就是將這門藝術發揮到完美境地!

“少方。你說的不錯,看來我們很快就能看看。我們地鐵甲騎兵和唐軍玄甲天兵,到底哪個厲害。”蕭布衣含笑道:“我對李將軍訓練出來的鐵甲騎兵,亦有着莫大的信心,不過很可惜,我們只有一個李將軍。像李將軍這種作戰大才。可遇不可求呀。”

他語氣中有些惋惜,轉瞬振奮道:“不過我們等得!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他們既然組建了玄甲天兵,我們就得通知單雄信、張公瑾二人小心點。現在他們已經順利地到了井陘關,只等着劉武周地消息,然後同時發動。”伸手招過近身兵士,讓他去請張鎮周前來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孫少方亦是惋惜,要說蕭布衣手下用兵第一人,當之無愧就是李靖。其實就算徐世績都承認,他是師承李靖,若論指揮調度方面,徐世績比起李靖而言。還是差了幾分火候。可胖子畢竟要一口口的吃。就算是李靖,畢竟不能撒豆成兵。也要一仗仗的打過去。誰都以爲他勝的輕而易舉,可只有蕭布衣才知道,這個二哥在作戰前地準備,實在比任何人都充足和細緻。李靖作戰不求急,只求勝。若沒有勝出的把握,他絕對不肯拿手下地兵士去賭博。這就讓他可以一夜擊敗林士弘,但是準備等待時機卻可能要用幾個月。

現在李靖人在嶺南招安,蕭布衣知道秦叔寶、程咬金等人雖是名將,行軍作戰勝人一籌,但是他們遠沒有李靖的大局觀,所以蕭布衣眼下只能按照既定計劃來做,不能急躁。竇建德現在態度不明,蕭布衣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對河北一鼓而克,那就是逼竇建德和李淵聯手了。

不等張鎮周前來,又有兵士急匆匆的趕到稟告道:“啓稟西樑王,竇建德使臣前來求見。”

蕭布衣雙眉微揚,沉聲道:“來者是誰?”

“齊善行和竇紅線“有請。”蕭布衣點頭道。

兵士退下,孫少方振奮道:“西樑王,竇建德終於忍不住了要過來。”

“我們讓秦、程二位將軍試探他們的反應,他們當然要過來看看我的態度。”蕭布衣面帶微笑。

“竇紅線我知道,那是竇建德地女兒,可齊善行是誰?”孫少方問道。

“竇建德雖布衣起家,但取河北大半之地後,卻多用隋朝舊臣。他手下現在能人異士不少,最有名的卻是三武三文。”

“何爲三武三文?”孫少方問。

“這是說他手下人才濟濟,卻有六人最爲有名。其中三虎將以劉黑闥、蘇定方、王伏寶最會用兵。而三文臣就是說地納言宋正本、國子祭酒凌敬和禮部尚書齊善行了。這個齊善行,聽說是極爲明大局、識大體之人,不能小窺……”

說話的功夫,蕭布衣擡頭遠望,緩緩站起道:“齊大人、竇姑娘千里迢迢前來,本王有失遠迎。”

齊善行約莫在四十歲上下,三縷長髯,面色清癯,竇紅線穿着件淡綠衫子,衣着樸素,不卑不亢。

二人身後,跟着幾個手下,一人的手上捧着個匣子,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見到蕭布衣起身,齊善行搶先兩步,深施一禮道:“西樑王實在謙遜過人,在下久仰西樑王的大名,恨不能見。今日得償所願,實在三生有幸。”

齊善行說話輕柔,彬彬有禮,孫少方一見,暗想這個說客果然名不虛傳。

竇紅線卻和蕭布衣早就相識,見到蕭布衣現在高高在上,倒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開口就道:“西樑王,我等並非千里迢迢而來,而是已經近在咫尺了。”

蕭布衣故作詫異道:“哦?紅線姑娘說笑了,想本王在河南,姑娘在河北,說是千里之遠並不爲過,不知和姑娘近在咫尺所言何意?”

他正色說出。竇紅線卻感覺他話中有話。臉色微紅,“是呀,河南河北好像有千里之遙,而黎陽的確在河南,但是貴鄉呢。靈泉呢,又在哪裡?難道西樑王也把他們劃入了河南的勢力範圍?西樑王。當初我等爲和西樑王結盟,不惜和魏公翻臉,不再出兵,可沒想到言猶在耳,不過半年多。西樑王就撕毀前諾,悍然興兵河北。豈不讓天下人齒冷?如此食言而肥,似乎難當仁義之名吧。”

齊善行一旁道:“紅線,不得無禮,想西樑王必定能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

二人一唱一和,可卻是言辭灼灼,隱有不滿之意,竟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孫少方不明所以,更是搞不懂蕭布衣什麼時候和竇建德有過盟約。

蕭布衣卻是不慌不忙,“齊先生、紅線姑娘先請坐下一敘,本王之心。可鑑天日。來人呀。先準備酒菜歌舞,本王要親自款待長樂王所派使臣。”

“不必了。”竇紅線黑着臉道:“西樑王。如今靈泉、貴鄉均有西樑軍駐紮,長樂王因遵當初約定,並未興兵。可兩軍相望,生死一線,只怕隨時都會衝突,西樑王還有心思飲酒作樂,可是真不把兵士和百姓地性命放在眼中?”

齊善行接道:“紅線,不得無禮,想必西樑王會給我們個合理地解釋。”

孫少方一聽,心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三文三武,看起來也是不過如此。這個齊善行諾大的名聲,不過是個唯唯諾諾之輩。見竇紅線咄咄逼人,簡直不把蕭布衣放在眼中,忍不住心中有氣,“竇紅線,你說話還請客氣些,勿要橫加指責,西樑王因你等爲長樂王地使臣,這纔好言相向,西樑王大人大量,可我們卻不容你放肆!”

竇紅線正待反駁,齊善行微笑道:“紅線,孫郎將說地極是,我想長樂王必定會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

孫少方微愕,沒想到自己不識得齊善行,齊善行卻認得自己。他雖和蕭布衣是生死弟兄,但是素來低調,到如今不過是個郎將,可說是默默無聞,齊善行一眼就能認出自己,想必是有備而來,這個人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蕭布衣對於這種質疑、談判卻是輕車駕熟。他怎麼說,五年來的光陰,也在廟堂上四年多,見到的各個都是老謀深算,心機重重之輩。竇紅線扮黑臉,齊善行扮作紅臉,看似氣勢洶洶,不過是增加點談判的本錢好了,不然打過來就是,哪裡那麼多地廢話。

見衆人落座,蕭布衣這才肅然道:“紅線姑娘此言差異,想本王一片赤誠之心,憂國憂民,半分不假。古人有句話說的好,話不說不清,理不辯不明,有什麼誤會,大夥好好地商量,定能找出解決之道。”

齊善行雖博學多才,也不知道哪個古人說過這句話,只能道:“西樑王說的極是,紅線,還請少安毋躁。”

蕭布衣把酒水換了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水,這才道:“還不知兩位前來,有何貴幹?”

竇紅線差點氣暈了過去,纔要怒斥,齊善行只能止住。心道竇紅線雖然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外奔波,遠比尋常女子見識廣博,可若真的說及言辭,那可比老奸巨猾的西樑王差地太遠。

想當年,蕭布衣初出茅廬,一張嘴說的四方館那些使者啞口無言,揚名域外,這口才之佳,那絕非是吹出來地。

知道如果這樣的繞法,那估計過年都得不出什麼答案,齊善行索性開門見山道:“西樑王,我等雖是初次見面。但是西樑王和我主均是神交已久,其實盟約早在當年締結。想當初,瓦崗未平,坐鎮黎陽的卻是李靖李將軍,那時候,紅線姑娘其實就已經求見過李將軍,不知道西樑王可有印象?”

蕭布衣緩緩點頭,“當然記得。李將軍說,紅線姑娘主動前來說要結盟,說什麼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長樂王有感百姓之苦,希望和本王結盟……”

竇紅線面露喜色,問道:“後來呢。西樑王……”

“後來說什麼了?”蕭布衣一拍腦袋。“你看本王這記性,對了,少方,後來怎麼了?”

孫少方瞠目道:“此等機密之事,屬下不知。”

齊善行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後來李將軍就說事關重要,不能擅自做主。所以他派人迴轉去稟告西樑王。不過當時李將軍說了,西樑王興正義之師,若非旁人來犯,絕不會輕犯旁人。”

蕭布衣恍然道:“齊先生言之有理,那後來呢?”

齊善行見蕭布衣顧左右言其他。並不惱怒,繼續道:“後來西樑王得知李將軍稟告。非常高興。當下派使者前往樂壽,求見長樂王,說我等均是正義之師,又均得過可敦相助……西樑王當年因爲義成公主的舉薦,這才能平步青雲,我主的長樂王封號,卻是義成公主賞賜,這樣來說,西樑王和長樂王本就意氣相投,情同手足。西樑王派使者說。只要河北軍不興兵來犯河南。你們就絕不會興兵來取河北。”

蕭布衣點頭道:“齊先生記憶極好,你一說。本王就記起來了。所以本王才說,話不說不清呀。”

竇紅線暗自痛恨,心道蕭布衣狡猾非常,這些明明都是商議好的事情,他故作糊塗,那多半是對河北不軌了。原來當初蕭布衣在洛口鏖戰瓦崗之時,羅藝沒有閒着,興沖沖的帶着燕雲鐵騎前來,竇建德當然也不會悠閒。竇紅線先找李靖、後找李密商議結盟一事。當初並不清楚這場戰到底要打到什麼時候,河北軍就耍個心眼,只想暗中兩面討好,蕭布衣和河北軍相隔甚遠,竇建德手下倒是有許多建議先和蕭布衣結盟,牽制李密的勢力,然後再抓緊時間掃蕩河北、山東兩地。可竇紅線因爲羅士信人在瓦崗,卻傾向和瓦崗合作。但後來竇紅線知道羅士信離開了瓦崗,又覺得父親的手下所言大有道理。

河北軍搖擺不定之際,西樑軍、瓦崗軍不等春暖花開,就幾次鏖戰,定出了勝負。

儘管很多人覺得瓦崗軍可能會敗,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過,瓦崗軍竟然敗的如此之快!

天寒地凍,大雪封路,燕雲鐵騎倒可以輕騎前來,河北軍想要出兵,卻已經困難重重。首先是李靖扼住了黎陽,隨時可包抄他們地後路,其次是糧草補給極爲困難,再加上河北軍千里遠征,很多都不情願。

竇建德無奈,只能坐觀其變,蕭布衣卻不客氣,一口氣將河南諸地收拾個乾淨。到如今,蕭布衣大軍前往河北,竇建德亦有苦衷,不想馬上開戰,這纔想要舊事重提。蕭布衣地緩兵之計看似微不足道,但是當初在左右河北軍的決定上,卻起了不小地作用。

齊善行說的口乾舌燥,終於把事情提醒了一遍,可還是面帶笑容道:“在下雖遠在河北,可卻聽說過,西樑王素來一諾千金,仁義之主……”

蕭布衣大言不慚道:“齊先生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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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善行話題一轉,突然道:“可西樑王既然一諾千金,說和河北軍和平共處,不知爲何陡然興兵入河北,派精兵駐紮貴鄉、靈泉兩地呢?”

蕭布衣含笑道:“原來兩位千里迢迢興師問罪卻爲這個,兩位實在誤會本王了。想本王當初許諾,絕不會興兵來取河北,可這次前往河北卻是爲了平叛。宇文化及弒君之人,倒行逆施,本王擊敗宇文化及,卻不能盡數剿滅,只怕他帶江都軍騷擾河北百姓,這纔出兵圍剿。興正義之師,豈能行迂腐之事?齊先生,你說若是有賊去了你家,偷了東西,又跑到了鄰家,鄰家恰巧無人,難道齊先生就爲了不被鄰家誤會,就眼睜睜的守在門外,視鄰家遭殃不成?”

“這個嘛……”齊善行只能苦笑。

蕭布衣卻是一拍桌案道:“什麼這個那個,本王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本王不顧被天下人誤會和唾罵,毅然出兵河北,實乃一番好意,可見天日。兩位真地誤會了!”

蕭布衣侃侃而談,孫少方聽了,不能不服,暗想西樑王不愧做賊出身,這道理說的,實在大義凜然,渾身正氣。

竇紅線面紅耳赤,齊善行心思飛轉,二人面面相覷,也只能心中嘆息,這個西樑王,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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