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天真看着那個高中被所有女生仰慕的學霸、高高在上的校草,卻在自己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蔚遲,需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竟然去懷疑一個會拼了命衝進火場救我的人。
醒來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季安雅是用了什麼手段……我希望,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蔚遲擡起頭,看到天真眼中的愧疚之色。
其實,天真知道蔚遲對自己是認真的。
可是自己的心早就已經給了霍殷權,她不可能再愛上別人。
蔚遲尷尬地笑了笑,以前想要努力走進她的世界,現在又要努力讓自己退回到朋友的界限處。
爲了保護他們之間的友誼,他必須要努力告訴自己,眼前的女人只有保持界限,纔可能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
晚上八點多,段母剛從段父那裡回來就趕來到天真這裡。
“天真啊,以後走路可要小心,你可把媽嚇壞了。蔚遲這孩子在這裡陪了你整個下午。”
段母說着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看着蔚遲,怎麼看怎麼喜歡。
“蔚遲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天真靠在枕頭上,關心地看着蔚遲。
“那行,伯母我就先走了,我明天再來。”
說完蔚遲從牀上站起來,段母跟在蔚遲的後邊,給他送出病房。
“伯母,你快回去照顧天真吧。”
看着段母還要繼續送他到電梯門口的意思,蔚遲停下腳步回頭。
“行,那孩子你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段母說着,也轉過身回到病房。
一回到屋子裡,段母就開始絮絮叨叨誇讚着蔚遲的好處。
在做母親的眼裡,這樣又懂事,辦事能力又不差的男生做女婿是再好不過的了。
“媽……蔚遲和我只是朋友。”天真被母親的絮叨勁頭整的有點哭笑不得。
聽天真這麼一說,段母的臉上顯現出一絲失落。
“今天來的那男人說是你男朋友。”段母認真的看着天真,眼神中似乎有着些許期待,希望天真解釋那都是假的。
天真楞了一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做的解釋躲也躲不過:“媽,他說的是真的。”
從希望變成失望,段母不希望女兒會跟那種有權有勢的男人扯上聯繫。雖然每個當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一個家庭條件不錯的,可是那也是又限度的。
在生意場上,能夠如此精明,仿若如魚得水的男人,一定不簡單。
“聽蔚遲說是隆安集團的總裁?這個男人可是不簡單啊,天真……”段母嘆了一口氣。
天真看着母親的樣子,她早就想到如果他們在一起,就註定會有這一天的。
“天真,你不會是爲了你父親的醫藥費……”剩下的話語卡在段母的喉嚨裡,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她記得早上那個男人曾說過,自己老頭子的住院費和醫藥費都是他出的。
“媽,你想什麼呢。你的女兒你還不瞭解,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天真被母親的想法着實嚇到了。
不過,在家裡實在拿不出一分錢的時候,她確實有想過去錦煌做臺。還好,她迷途知返的早,立刻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段母一聽女兒這麼說,才放心下來,有些埋怨地說着:“處了男朋友也不知道跟家裡說,還跟我撒謊說你爸的醫藥費是別人捐贈的。”
天真的心裡一驚,沒想到她瞞着母親的事情這麼快就露餡了,霍殷權怎麼什麼都跟母親說了。
她的心裡有一丁點的不高興。
“媽,我是怕你着急。怕你擔心我走錯路而不肯用這筆錢。醫院方面又催着我們,我逼不得已才……”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段母突然略過丈夫醫藥費的問題,準備好好詢問一下那個男人和天真之間的事情。
“也就是,就是高考不久前。”天真有些磕巴。
她瞭解母親,她不是不相信只,只是想要再次確定一下而已。
“他那麼大個身份,你們怎麼會認識?”
母親的問題讓天真一愣,她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剛開始的時候他是拿哥哥要挾自己給他講故事睡覺?
“因爲哥哥認識的。”天真鎮定地說着,無論霍殷權怎麼跟母親說的,她都會想辦法圓回來。
段母沉思了一下,確實和霍殷權說的差不多。
“他父母知道了你們之間的事情麼?”
看着母親不放過般繼續追問着,想想也理解她,畢竟這是關乎自己一輩子的事情。
“他的父母都去世了,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妹妹。”天真認真的說着,生怕漏掉哪一個細節。
“媽,你這麼仔細查人家戶口,我怎麼感覺好像在相親一樣。”天真突然笑了,“我都知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媽你放心吧。”
段母不滿地戳了自家女兒的腦袋一下,天真“哎喲”一聲,捂着腦袋叫起來:“哎喲好痛啊。”
段母一驚,忙湊過去看:“哎呀!你沒事吧,媽媽忘記了,是媽媽不好……”
“沒事沒事,我緩緩……”天真見段母被她轉移了注意力,悄悄吐了個舌頭。
下午在段父病房的時候,段母還特地在手機上查了霍殷權的詳細資料。
他和女兒在年齡上相差好幾歲,但不算太多,將來做女婿也不是不行。
但是他的身份,真的不得不讓段母驚訝。
段母總是覺得,霍殷權的身上有着說不出的一種感覺。可能是因爲他長期在商業圈裡,所以歷練出一種跨越年齡的成熟和氣質?
另一邊,霍殷權連打了幾個噴嚏。
“二爺,還好吧。”馮裴遞過幾張紙巾給霍殷權。
霍殷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繁華的聖武士,霓虹燈賦予了整個城市奢靡。
“明天備點東西,我們去趟醫院。”霍殷權凝神望着。
“二爺,要不要給段小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霍殷權擺了擺手,馮裴會意地退出了辦公室。
他背在身後的雙手,狠狠地攥着,眼神篤定地看着遠方。
每個人都有一種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