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涼涼的,透着一絲漫不經心的冷厲,可其中的殘忍和暴戾,摧枯拉朽地要毀滅一切!
林希倏然睜大眸子,死死地看着裴時耀,“你知道了什麼!”
裴時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蹲下身子,在他的面前,用那種施捨又憐憫的目光,看着他,輕輕道:“大哥的私生子,說起來,你都要喊我一聲小叔呢…”
剎那間,林希渾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一處,大腦瞬間空白,眼睛死死地瞪大,看上去猙獰到好像要爆出來!
一股漫無邊際的恐慌,如同潮水一般,幾乎要把他淹沒!
二叔…
二叔!
這個噁心的稱呼,纏繞了他整整二十年!
每一次噩夢!都是這個讓他作嘔的稱呼!
如果不是他,他就不會認別人做父!
如果不是他,他就不會現在還不能認祖歸宗!
如果不是他,父親現在,又怎麼會躺在醫院裡,癱瘓不醒!
這一切,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叫做裴時耀的人,造成的!
林希忽然變得瘋狂起來,尖銳嘶喊聲響徹整個包廂,幾乎是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拳頭就朝裴時耀打去!
打的毫無章法卻瘋狂至極!
“就你這點本事,和你的老爹一樣!沒用的東西!”
裴時耀冷哼一聲,直接一個反剪過肩摔,就把林希摔在了兩米開外!
林希被砸的五臟六腑都在一抽一抽地疼,嘴角上甚至都有血液絲絲流出。
但是他堅韌不拔地還是爬了起來,儼然已經變成了瘋子,一次次地朝着裴時耀衝過去,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被裴時耀打倒在地。
裴時耀皺着劍眉,薄脣微抿着,黑眸中閃現的,是十足的冷意和殺機。
……
此時,門外。
沐白因爲明早還有一場大手術要做,早就回去了,而墨遇玦卻沒有。
他是典型的,從來不錯過好戲的人,而且還是屬於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尤其是當他聽着包廂裡,那一聲又一聲重物砸地的聲音,他就忍不住想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嘖嘖,白白便宜了阿耀。
這種人渣,就應該讓他來出手!
畢竟,他都好久沒有練過了!
手癢癢啊!
側耳剛貼在門上聽裡面動靜的時候,忽然身後,甌越就來急匆匆地報了。
“爺,門外來了一個女人。”
“去去去,管他女人男人,都轟走!”
墨遇玦頭也不回地說,語氣中,十足地不耐煩。
真是的,還讓不讓人好好聽那激烈的聲音了!
“可是…那人說她是來找二爺的。”甌越抱拳,頓了一下,猶豫地開口。
“去去去,想找你家二爺的女人都可以排到銀河系了,想上他牀的女人都可以繞地球三圈了,不見不見!統統轟走轟走!”
墨遇玦這會是真不高興了,連向來嬉皮笑臉的他臉上都露出了十分不耐煩的表情。
他朝着甌越擺擺手,一幅不願意多聽的模樣。
“可是…那女的說,她是二爺的老婆,她叫沈落初…”
甌越再次撓撓頭,頓了頓,覺得還是應該說清楚,繼續不好意思地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