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不要走!不要走……”睡夢中的楚楚突然揮舞着雙手,大喊大哭起來,冷汗直冒,像是正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楚楚!”邢天邪緊緊捉住她的手,看着她如此痛苦,他心疼得無以復加,恨不得將藍天立馬提過來碎屍萬段。
話說藍天應玲達之邀後去赴約,玲達約他在一家名爲‘凱悅’的大酒店見面,藍天如約而至,甚至比約定的時間早了那麼一點點,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他獨自一人從酒店裡離開,然後直奔C市而去,因爲,他已經知道楚楚在哪了。
當他趕到楚楚居住的那幢樓後,才聽房邊的人說,120車子把楚楚接走了,他心想是不是楚楚出了什麼事,於是,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去。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他甚至忘記了應該去看看自己那剛剛出生的女兒,當他出現在楚楚面前時,頓時被仇恨的目光所包圍。
“藍天!你個人渣,你居然還敢出現,我殺了你!”首先第一個沉不住氣的人便是小蓮,她看着楚楚這麼痛苦,她恨透了藍天,恨不得抽他的筋,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小蓮!”一旁的邢天邪卻攔在了她的身前,如同冰雪覆蓋的臉上升起騰騰殺意:“我以爲你會永遠都做一隻縮頭烏龜,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
要說恨,他纔是最恨藍天的那一天,看着心愛的女人這麼的痛苦,他比任何人都要難過,這裡頭還夾着無邊的恨意和妒意。
不管出於哪種理由,他都想殺了藍天才能解心頭之恨!
“我是來看楚楚的,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藍天也很狂妄,這幾個月,他的功夫有見長,自然想要找個人試試身手,當然,邢天邪是最好的對手。
不止是因爲邢天邪搶走了楚楚,而且還因爲自己處處比邢天邪弱一些,他只想邢天邪一次。
“楚楚我的女人,我說你沒有資格看她,你就得滾!”兩個男人之間,火藥味十足,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慢着!”誰也沒有想到,剛剛睡醒起來的楚楚卻突然跳下了牀。
“楚楚,你的身體還沒好,怎麼下來了?”小蓮趕緊上前扶住她。
楚楚輕輕推開小蓮,徑直走向邢天邪和藍天,當然,她是一直盯着藍天,這個男人以前毀了她的婚姻,現在,又毀了幸福,她恨不得將他剁了才甘心。
“楚楚……”看到楚楚的眼神,藍天下意識地低下頭,滿是愧疚。
“住口!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楚楚喝住了他,爾後,回身,面對着邢天邪,眸中多了一絲不捨,蒼白無血色的脣瓣動了動:“天邪,你是這個世上最疼愛的我,我知道你很愛我,也很疼我,我也愛你,可是……”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她怕自己會哭,因爲,在藍天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忽然間就做了一個決定,當然,這個決定一定是邢天邪無法接受的。
“楚楚,什麼都不用說!你知道的,我不會說話,但是,我想讓你明白,無論你發生什麼事情,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無論什麼事,我都不離不棄!”就算她被藍天怎麼了,那麼如何,她還是他最愛的女人。
當然,傷害她的男人,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楚楚瞭解他,從他的冷眸中輕易地就看見了那抹殺意,她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她不願意,如果這件事情一定要有個結果,她希望,那個結果,是由她去造成。
“天邪,你的心意,我明瞭!”她在心裡加了一句:“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愛你,好好聽你的話,好好被你疼愛一輩子!”
她回頭,冷冷地盯着藍天,眼神瞬間變了,那是一種毀滅的恨:“藍天,我跟你之間恩怨,是該有個瞭解的時候了。”
“楚楚……”面對楚楚,藍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都是因爲他,她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看着她懷着別人的孩子,他的心痛得像刀絞一般,他並不知道楚楚是假孕。
“是個男人,就到樓頂上等我,我一會就來!”楚楚不想聽他任何的解釋,對她來說,他所有的解釋,都無法彌補加在她身上的傷害。
藍天脣瓣動了動,擔心的望了望楚楚,卻不得不按照她說話去做,轉身開門出去。
楚楚望着他關上的門,臉上沒有半點波瀾:“這一次,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說完,她忽然衝一旁的無常遞了一個眼神,無常明白,幾乎是同時,他突然向邢天邪出手,封住了邢天邪穴道。
若是在平時,他根本就近不了邢天邪的身,可是,此刻,邢天邪的一顆心全都在楚楚的身上,根本就不防備無常,所以,無常纔會順利得手。
而幾乎是同時,小蓮的穴道,也被無常給封住了,小蓮只是個凡人,雖然身手不錯,那也只能是在凡人羣裡,但無常不是凡人,她再厲害,也不可能防得了他。
“你!”邢天邪又驚又怒地瞪着無常,那眼神彷彿要將無常千刀萬剮一般。
無常避開他的眼神,一臉漠然:“在這個世上,我只聽公主的命令!”他跟楚楚相處那麼久了,她的一個眼神,他就能明白,所以,他知道,剛纔楚楚遞給他的那個是什麼眼神。
“楚楚,爲什麼?”邢天邪不能理解,也很受傷。
楚楚望着他,那道傷在心底延伸:“天邪,對不起!我已經不配愛你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比現在更愛你!我在過奈何橋的時候,一定不會喝孟婆湯,我要永遠記住你,甚至不用你找我,我就會去找你,而且,第一眼就能認出你!”
這是世上最感人的情話,也是最毒的情話,她這是在跟他告別,是臨死前的告別!任誰都聽得出來。
“楚楚,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我一定會恨你!一定會!我不要來生,我只要今生!”邢天邪終於嚐到了什麼叫無助,明明知道她這是執意去送死,可他卻無能爲力,不能阻止,這種心痛,比殺了他還要更痛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