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今兒小黃真的很乖!"若梅牽着剛買的那條土狗老遠就對着於歡歡彙報。
若蘭也是笑嘻嘻的跟在若梅身邊有說有笑。
於歡歡看了一眼兩人,計上心頭,她大眼睛一下子隱去了所有的情緒,變得純潔美好,出溜一下躥到了兩人身前,於歡歡笑着跟小黃打鬧。忽然,於歡歡停下所有的動作,吸吸鼻子,表情十分不悅。
"哎呀,小黃好臭,若梅姐姐你快去給它洗洗澡!"於歡歡捏着鼻子,站的遠遠的,語氣十分嫌棄。
"洗澡?!"若梅若蘭異口同聲,驚訝的望着於歡歡!這二小姐是不是瘋了,她難道不知道這黃土地上水貴如油嗎?平時她自己浪費就算了,如今對待一個畜生也這樣,她們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了。
於歡歡撅着嘴,望着兩人,大有要落淚的架勢。
若梅見不得於歡歡這副模樣,總會讓她想起那一天的場景,總會讓她莫名其妙的感到自責。若梅一把抓緊手的狗繩,對着於歡歡行禮:"奴婢這就去給小黃洗洗乾淨,二小姐你先等着哦!"
望着若梅遠去,於歡歡暗自鬆了一口氣,轉頭對着若蘭笑嘻嘻的說:"若蘭姐姐,人家好喜歡你那天給我梳的那個美美的頭,美美噠!"
"那是因爲二小姐本來就長得好看!"若蘭笑着上前,拉起於歡歡就往屋裡走。
於歡歡順從的任由若蘭拉着,嘴角不停唸叨:"可是今天你給我梳的這個頭髮真的好醜醜喲!難看,難看!你給我換一個好嗎?"
若蘭剛想勸導於歡歡,就看到她把自己頭髮抓的亂七八糟的,就算不重新梳理也不行了!她無奈的看了於歡歡一眼,柔聲說道:"那好吧,可是這一次梳好以後,二小姐不可以再亂扯了喲!"
"嗯嗯!"於歡歡乖巧的使勁點頭。
若蘭拉着於歡歡坐到梳妝檯前,靈巧的十指在於歡歡的發間穿梭,順利的將早晨固定她髮型的頭飾取下,一點都沒有扯到於歡歡的頭髮。於歡歡的手不停的在梳妝檯的各個盒子裡翻箱倒櫃的倒騰着。若蘭知道於歡歡不安分,也難得管她,要不一會兒又去給主人打她的小報告。
終於找到了!於歡歡摸着那條項鍊,嘴角微微勾起,猛地一轉頭,忽然被扯到了頭髮,疼得她頭皮驚跳。
"哎呦,好痛痛,好痛痛,若蘭姐姐吹吹,吹吹!"於歡歡大眼睛裡盈滿淚水,立馬就要滴落下來。
Wшw ✿TTKΛN ✿¢O
若蘭也知道剛纔手上力道挺重,嚇得低下頭,依着於歡歡的話,替她吹。
於歡歡捏着手的項鍊,拿起來,舉在自己面前,任由那好看的吊墜落到若蘭的眼前:"若蘭姐姐,你看看我這個項鍊好不好看?"
若蘭根本沒有看於歡歡手的那個項鍊,敷衍的點頭:"好看好看!"
"那你看看這個花紋是什麼?"於歡歡又軟糯糯的開口。
這下敷衍不過去了,若蘭擡頭仔細分辨着那條項鍊吊墜上鑄造的花紋到底是什麼。於歡歡的手緩緩的晃動了起來,若蘭的眼睛毫不知情的跟着項鍊的晃動左右搖擺!若蘭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那裡有一雙黑曜而深邃的眼眸俯視着她,眼神冷澈,彷彿有着漩渦大海一般,明明知道十分危險,卻又讓她不由自主的沉迷吸引,無法自拔。若蘭緩緩閉上眼睛,無意識的癱坐在地上。
"睡吧,睡吧……你現在很困很困,很想好好的睡一覺,忘記一切,忘記身邊所有的事情,只是舒舒服服的躺一會兒!"於歡歡的聲音彷彿帶着某種魔力傳到還有一丁點自主意識的若蘭腦海裡。
若蘭聽了這個聲音,覺得好溫暖,十分值得信任,然後,她依言睡去。
於歡歡臉上露出喜悅,看來找若蘭下手果然沒錯,這丫頭的心性還不是十分的堅定。她收起心神,繼續對着已經進入潛意識的若蘭開口,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夢某個長輩的囑咐:"把藥葫蘆和狼牙棒的藏匿位置告訴我!"
"藥葫蘆一直都在我身上!"若蘭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彷彿睡着了的人的囈語,但是吐出的句子十分清楚。
於歡歡心一喜,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順利,她手的項鍊晃動的角度變得十分詭異:"取出藥葫蘆,拿給我!"
若蘭伸手摸出身上的藥葫蘆,遞給於歡歡。
於歡歡微微一笑,沙啞着嗓音,帶着無比蠱惑的味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狼牙棒放置的位置在哪裡呢!"
"若梅自己的房間……房間衣櫥,第三層……有個暗格裡。開關是抽屜的把手,往右扭一圈多一點……"若蘭喃喃自語,像是在跟夢裡的誰說一般。
於歡歡點頭,手的項鍊晃動卻非常緩慢,弧度均勻而穩定:"今日未後申時,你說聽到外面有刺客的聲音,一定要拉着若梅去看看,一炷香的時間以後,你們沒有發現任何刺客的痕跡,你纔想到自己聽錯了,拉着若梅回來……"
"今日未後申時,我聽到外面有刺客的聲音,一定要拉着若梅去看看,一炷香的時間以後,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刺客的痕跡,我纔想到自己聽錯了,拉着若梅回來……"若蘭開始重複着於歡歡的說話,語氣無比堅定。
於歡歡微微一笑:"當你聽到啪的一聲,你會醒來,你會忘記我對你的催眠,忘記我們之間的對話,你只記得一直在看我項鍊上的圖案。"
於歡歡說完,"啪"的一拍手,笑嘻嘻的望着地上的若蘭,她的手輕飄飄拿着那條項鍊,大眼睛十分疑惑。若蘭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於歡歡一眼,似乎覺得自己剛纔做了個夢,又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還來不及多想,她的注意力已經被於歡歡手的項鍊不由自主的吸引。
"若蘭姐姐,你剛纔怎麼了?明明是叫你看我的項鍊,怎麼就忽然落到地板上去了?"於歡歡的語氣十分軟糯,小臉上的表情掛着淡淡的擔憂,純真無邪。
若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從地上站起來,繼續給於歡歡梳頭髮,語氣有些不確定:"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剛纔是想看清那條項鍊上的花紋的,怎麼就掉地上去了呢?"
"哎呀,若蘭姐姐,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嘛,快點給我梳一個漂亮漂亮的頭髮……很美很美的喲!"於歡歡出聲打斷若蘭蹙着的眉頭,拍着小手,興奮道。
若蘭被於歡歡的愉悅樣子感染了,也不再去想剛纔的事情,一心一意的替於歡歡梳頭髮,想要給她梳的十分漂亮。
於歡歡低着頭,望着鏡子裡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勾起一抹冷笑——爲了我的孩子,爲了容長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陽光西斜,轉眼間已到午後。丁秋按照和於歡歡約定的時間緩緩朝着魏先生院子的正客房那邊走去。她的步伐挺直,走路無聲,表情一如既往的沒有絲毫改變。
於歡歡這個時候剛剛午睡起來,揉着朦朧的睡眼,任由若梅若蘭幫她擦臉梳頭,打扮的十分利索。她伸了一個懶腰,轉頭望着若梅若蘭,打了個哈欠,彷彿沒有睡醒一般。
"若梅若蘭姐姐,現在什麼時間了呀?"於歡歡的語氣帶着慵懶的睡意,嘴巴微微翹起,十分惹人憐愛。
若蘭看了一眼被自己梳洗好的於歡歡滿意的點點頭:"二小姐生的真是靈動極了!"
於歡歡歪着頭,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若梅把於歡歡繁複的裙子穿好,繫好腰帶,才擡頭看了看門外的天色,轉回來對着睡眼惺忪的於歡歡回答:"二小姐,現在未時剛末,申時將來!"
"對了!若梅,你聽到什麼奇怪的響動沒有?好像有刺客!"若蘭拉着若梅,慌慌張張的四處張望,"一定有刺客,若梅姐,我們去察看一下!"
若梅擔憂的望了一眼於歡歡開口道:"若蘭,你先不要着急,要是真有刺客的話,你留在這裡保護二小姐,我一個人去察看就行了!"
若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聽若梅這樣的話急的滿頭大汗,一個勁的重複着:"若梅姐,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去看看,不然……"
若蘭自己也說不清不然會怎麼樣,只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一定要拉着若梅一起去察看。
正在此時,丁秋邁着固有的步伐朝着進入於歡歡的房間,她收住步子,站定,彷彿一尊雕塑一樣,每一個動作都和以前的一模一樣。於歡歡望到丁秋,緩緩揚起一個笑臉。
"你們去吧,二小姐這裡有本大人保護就行了!"丁秋的聲音毫無起伏,彷彿是擺鐘一樣,每一句都是那樣的口氣。
若蘭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拉着若梅說道:"對啊,既然丁秋大人答應幫我們保護二小姐的話,我們就出去察看刺客吧!主人說了,最近院子裡時不時有人闖入,不怎麼太平,讓我們隨時都要小心一些。"
若梅雖然感覺出來了若蘭有些不對勁,不過她說的話也有些道理,看了丁秋一眼,才依着若蘭的話,陪着她出去擦看。若蘭出門的時候,還不忘關上於歡歡房間的門。若梅蹙眉看着若蘭的一舉一動,心生疑惑。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