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唔——”
隨着身子重重落地，趙天宸倚在牆角發出受傷野獸般痛苦的悶哼。
“哈哈，你果然不是我的阿依，如果是她，又怎會捨得下如此重手？”幽幽說完，他伸手擦去嘴角溢出的一縷腥紅，苦笑着閉上眼不再看牀上的女子，任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滑落而下。
看其嘴角出血，趙天闌忙不迭地拾起地上的披風裹在身上，走過去扶他：“小九，傷你並非哥哥本意，你也知道小五體內有玉靈護主……對了，快給哥哥看看哪兒傷着了？”
見他靠近，趙天宸眼底閃過一抹厭惡，拼着一口氣將身子閃開，看也不看他就往外走。
“小九你站住！”一瞬間，濃濃的恐懼瀰漫趙天闌心頭，讓他有一種將永遠失去對方的感覺，連忙伸手去拉。
怎麼？！趙天宸身子一震，慢慢回頭對他嘴角一勾：“莫非哥哥要讓小九留下看你們天天親熱不成？”
“當然不是！”趙天闌認真看着他，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朕要回答你剛剛的提問，等你聽完了再走也不遲。”
“好，你說——”趙天宸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似是不想再面對他那張臉，微微偏過頭依舊閉上眼。
少頃，某人沉啞的聲音在屋子裡低低響起——
第一，之所以不和你說迦邏魂歸小五體內，因爲之前也只是根據種種跡象猜測，再說了，當時朕以爲她是個男孩子。
你可能不知道，因爲一直以爲小五是男孩，我有多感謝你和迦邏生下了陽兒，不但讓朕品嚐到了當爹的幸福，還沒有了成親生子的後顧之憂。
第二，之所以不說出當年換子真相，是擔心咱們唯一的繼承人的出身血統遭到質疑。
同時，這也是朕在迦邏死後遲遲沒有找南越王報仇的真實原因。因爲朕不想讓母后或者臣民們知曉太子生母及祖母都是爲漢人所不恥的苗人巫女。
母后在知道實情後之所以沒有對陽兒產生排斥，那是因爲她一直以爲朕再也不能靠近女人，沒有生育能力。
第三，當年雖然老爺子暫時延長了朕的性命，但終究是活不長的。也就沒打算讓你知道實情而難過。就算是蒼龍閣，也是準備在朕離世後一併留給你，或者暗中護着你的江山社稷……
但怎麼也沒有料到，先是有迦邏出現用她的鮮血壓制住了陰陽生死符，生下了陽兒。因爲這個孩子，朕不敢死，害怕死，甚至擔心朕死後你和母后會對這個孩子不好。
所以纔會抓緊時機培植心腹，只希望他們以後能夠保這個可憐的孩子一生平平安安。
緊接着便是小五的出現。
朕知道迦邏另有所愛，所以從來沒想過要強迫她。也承諾過她要視她所生的孩子如己出。這只是一種承諾，一種道義。更重在要的原因是她像極了朕從小到大一直出現在夢中的那個女子。
但小五不一樣，她每一個舉動甚至蹙眉都讓朕心在狂跳，第一次把她抱在懷裡便有異樣甜美的感覺。
後來再遇到她，得知她就是婆婆口中那個弟子，朕就沒打算放開她的手，哪怕因此被世人所唾棄，朕也要和她在一起。
感謝上蒼，她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小九你不知道，在知道她的身份後，朕有多高興，有多開心。但朕小心翼翼不碰碰她，如果不是此次東元之行被人下毒，我們也許不會如此快戳破這層紙……
說着，趙天闌眼淚如氾濫的河水般，肆無忌憚地流着。
“等等，”趙天宸擡起面無人色的俊臉瞪着他：“你是說小九的孃親不是蘇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