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夏閉嘴,她原本是想吃混沌的,但是混沌裡有豬油,她現在肚子還沒好,的確得注意點兒!
雲辰哦了下,又問司空灝;“您吃混沌還是麪條?”
面!說完,他就起身朝那鍋翻滾的開水走去,伙伕忙着下面,沒顧忌到司空灝的到來,這麼多人要吃麪,他動作必須要快,皇家的人可是他們的救命菩薩!
他倒是沒向上家客棧那樣,提早準備東西,這不,趕緊讓小犢子回家把家裡的面都拿來下。他家裡糧食不多,乾麪條可是屯了幾籮筐!
雲辰沒管司空灝去幹嘛,一臉悠閒的坐在林夏身邊,拿起茶壺裡的冷茶,將面前的大碗倒滿;”你喝不喝!”
林夏正準備接過,司空灝端着一碗燒滾的開水過來數落;“肚子不舒服還敢喝冷水,疼死你活該!說罷,卻將手裡那碗開水放到了林夏面前!”
林夏聽了司空灝那話,本是想要反嘴,卻見到司空灝的動作後把話又吞了回去,臉上還不禁揚起一抹情不自禁的笑,原來外表冰冷又毒舌的他,內心還是蠻會關心人的!
想想司空灝剛纔的舉動,林夏又開始犯着花癡的笑,暗暗思忖;“他這是在關心我?還是在心疼我?林婉玉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被氣的不成人性了?哈哈。”
瞧你這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打着什麼小算盤?
雲辰喝碗茶後,無視司空灝對林夏的舉動,起身跑去喂小紅馬了,司空灝見林夏賊眉鼠眼的轉動眼珠子,失笑道!
啊?好吧,林夏承認她剛纔就是不懷好意了,不過,她現在還有心想要逗逗司空灝,便賊賊一笑說;“我剛纔再想,如果你的側妃看見你剛纔再關心我這位下人,她是不是會氣的七竅流血呢?”
司空灝臉色那抹淡笑瞬間全無,他就知道這丫頭沒什麼好心思,果不其然,現在這個時候她還能把思緒搬回那個充滿明爭暗鬥的王府後院;“收好你的心,管好你的嘴!司空灝給了林夏一級筘指,敲的林夏只喊疼!”
林夏衝她翻翻白眼,剛纔在心裡幻化的美好片段,瞬間被司空灝一敲擊破,好吧,她就知道司空灝還是護短,一提到林婉玉,整個人的臉都黑了!
哎呦,這可怎麼辦?家裡的面都下完了,也不夠將士們吃?伙伕是個五十歲的老頭子了,他的小犢子是十二三歲的男童,來來回回幫着爹爹拿青菜蘿蔔已經數十回了,青菜什麼的他娘也沒準備那麼多,都是小犢子回家報信說出徵的大武士兵在他家客棧吃飯,他娘才和他奶奶現成去地裡拔菜洗菜,就那還請了全村的姑娘和婦孺幫忙呢!
村裡的人一聽這消息,紛紛把家裡的吃的都送點兒上來,還把家裡的小雞鴨現場殺了幾隻,破好,炒好,用大火頓了頓送給司空灝他們吃!
可惜,他們的條件有限,有心送上來的那些東西根本不足以解決十萬將士的肚子,儘管是這樣那些將士也感到心滿意足和感激了!
司空灝聞言,看了看面前盆裡那鍋子小鴨燙,老鴨子村民沒捨得殺,一來是留着下蛋捕娃,二來是老鴨子一時半會燉不熟,小鴨子容易熟些!
出兵的隊伍自然是帶了足夠的糧草和伙伕的,只不過,這些糧草,司空灝是能不動就不動,前方站事兒吃緊,最最需要的除了兵力,便是糧草!
再者,隨地搭燥太浪費時間,一頓飯的時間算下來,起碼得大半天,將士們攜帶的有乾糧,他們過路就地解決溫飽,可以省去一半的時間和糧食!
辰,把這些給將士們分分吧!
雲辰和林夏都驚訝的看着司空灝,雲辰道;“不行,你怎麼辦?司空灝和林夏到現在還沒吃上一口麪條呢,他吩咐伙伕先以將士們爲齊。”
司空灝拿起筷子將自己的碗端起,夾了幾塊鴨肉放在了自己的碗中,再次對雲辰說道;“把剩下的端起給將士們分了!路途跋涉,他們靠的是雙腿,體力!”
雲辰聽言,將那盆混雜着雞肉和鴨肉的湯盆端走,他跟隨司空灝已經不是一天兩日了,司空灝想着什麼?所作何意他怎會不知。
司空灝的貼身侍衛端着兩碗剛下好的麪條過來,給了一碗林夏,給了一碗司空灝,眼見着司空灝等了半個時辰都沒吃上面,他也急了,這不,自個守在伙伕面上,給司空灝和林夏弄了兩碗麪!
司空灝將自己碗裡剛纔夾來的那些雞肉和鴨肉推到林夏面前,看似冰冷的說;“你吃吧!”
侍衛驚訝的瞧着司空灝,總覺得司空灝對待女扮男裝的林夏太過謙讓,或關心了些,卻又不能疑惑出口,就在侍衛驚訝之餘,司空灝對他說道;“把我這碗麪端去給那些沒有吃上的士兵!”
王爺?侍衛於心不忍的瞧着司空灝!司空灝態度堅決;“這是軍令!”
侍衛哀嘆一聲,雖是哀嘆,裡面卻夾着濃濃的敬重之意。
林夏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碗裡的面,毫不猶豫的推到司空灝面前,小臉透着清麗的笑容說道;“你吃我的吧!”
面對林夏那清麗照人的笑臉,司空灝眸孔一宿,面色依舊冷淡;“你認爲我一個男人會和你去爭一碗食?哪怕我兩餐不吃,依舊比你有體力!”
林夏臉上的笑容一僵,卻沒因爲司空灝的話語而生氣,繼而笑哈哈的說道;“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沒想到,你會拋下自己高貴的身份體恤自己的士兵,我本來就不怎麼餓,吃不吃都沒關係,你還要率領五千將士趕路,一定要把肚子填飽!”
司空灝心下一顫,低眸看着林夏推到自己面前的麪條,心頭滿是悸動和欣悅,但他卻伸出了手將她推到林夏面前,看似無心卻有心的說了句;“肚子不舒服還比吃些東西暖暖胃!那些腸胃藥,經不起飢餓,傷胃!”
聽是帶着責怪之意的話語,在林夏耳裡卻聽出了另一番味道,那不是冰冷無情的譴責,而是來自於內心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