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生王侯

太極殿中,李世民一身明黃龍袍,頭戴金絲烏翅帽,在大殿中來回走着,天策府一干人等都聚集在太極殿。

“明德之死,朕。。實在是心中有愧。”李世民語氣之中,無不爲玄明德的死而扼腕嘆息。

“明德兄說過,此間事了,便回山西,守着二賢莊,守着他夫人和他未出世的孩子,了此餘生,沒想到,唉。。”秦瓊也嘆了口氣。

“明德一死,嫂子她們孤兒寡母肯定不好過,陛下。。”尉遲恭還未說完,便被李世民打斷。

“朕知道,朕已經派人去山西,將明德遺孀接到長安,畢竟離得近,照料起來也是方便,只是明德一死,賞賜可以直接發下去,,可是朕原本打算給他的爵位。。”

“就算明德死了,這名頭也要掛上,嫂子來長安,毫無根基可言,雖說我等可以明着暗着照拂,可是嫂子性子剛烈,怎會一直受我們恩惠。”程咬金性烈如火,大殿之上,對着李世民絲毫沒有客氣。

“知節稍安勿躁,朕明白了。”李世民擺了擺手:“來人,擬旨,昔秦王天策上將玄明德,於玄武門忠心護主,不幸身亡,朕感念至此,無不扼腕嘆息英才之早逝,玄氏明德。”說道此處,李世民閉上眼睛稍加思索,接着開口:“追封晉國公,賞黃金千兩,錦緞百匹,丫鬟僕役二十,府邸一座。”

待李世民說完,他身邊的小黃門便領了旨意去了。

“陛下,怎麼能是追封,那以後明德兄的子嗣該如何。”程咬金問道。

“若明德夫人誕下的是男嬰,朕便另行封賞便是,知節,正好,府邸的事情你來操辦,原先的秦王府,稍加修繕,賞給她們罷。”

“是。”程咬金聽李世民這麼說,這才作罷。

時光流轉,一晃眼便到了正月,原來的秦王府邸,變成了玄宅,大宅裡丫鬟僕役進進出出,忙裡忙外,原因就是今日夫人要生產了。

請了三四個穩婆,圍在王氏身旁,外面的人不知情況,只是聽見王氏悽慘的叫聲,大管家鍾子朔站在院子裡,有條不紊的指揮着僕人。

玄世璟只覺得四周空間狹窄,呼吸困難,便極力的開始掙扎,依稀記得自己與隊友外出探險,在雪山上遇到雪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被埋在雪堆裡了?不對勁啊,玄世璟掙扎着,終於看到一絲光亮,不禁大喊一聲。

一聲嘹亮的啼哭劃破院內的吵雜,聽到聲音後的鐘子朔臉上不禁露出狂喜的表情:“生了,夫人生了!”

一衆僕役臉上也不禁露出喜色。

鍾子朔緩過神來,連忙拉住身旁的一名僕役:“去給盧國公、翼國公府上報喜,還有,尉遲將軍、牛將軍府上。”

“是。”那僕役點了點頭,飛快的跑了出去。

一名穩婆從房間裡出來:“恭喜恭喜,是名小少爺!”

這是怎麼回事,房間中的玄世璟揮舞着自己的手臂,卻看見了嬰兒般的小手,心底一涼,這是。。怎麼回事。

穩婆剛剛說完,就聽到前院傳來聲音。

“皇上駕到~~~”

鍾子朔連忙跑到前院,跪地迎接:“草民鍾子朔,見過陛下。”

“免禮平身。”李世民將鍾子朔扶起:“朕聽說了,自從來了長安,這一大家子,裡裡外外全是你這個大管家在操持,辛苦了。”

“應當的。”鍾子朔不卑不亢的迴應。

“裡面怎樣,玄夫人生產可還順利。”李世民關切的問道。

“承蒙陛下洪福,夫人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哦?哈哈哈。”李世民高興的大笑道:“好,好,好,明德後繼有人,朕心中的愧疚便也少了一份,抱來給朕看看。”

鍾子朔吩咐侍奉在一旁的丫鬟去後院將剛出生的小少爺抱過來,少頃,丫鬟便抱着裹在襁褓中的嬰孩,到了李世民面前。

看着懷中嬰兒,李世民不禁想起玄明德,開口說道:“這孩子可有起名字。”

“還沒有。”鍾子朔回道。

“這個名字,就讓朕來取罷。”李世民沉吟一聲:“有了,玄世璟,就叫玄世璟。”

“陛下不可。”鍾子朔跪下反對。

“爲何。”

“小少爺身爲晚輩,當避諱陛下的名號。”

李世民聞言哈哈一笑:“不必,天下萬民若要避諱朕的名號,那變成什麼了,世俗之見,朕是不信的,朕就是希望,這孩子,將來如同美玉一般,承襲他父親的儒將風采,今日朕來的匆忙,未曾準備禮物,也罷,你們這府邸的名字也該換換了,來人,筆墨伺候。”

跟在李世民身後的小黃門連忙找家丁要來筆墨,李世民左手抱着玄世璟,右手大筆一揮,寫下“宣威侯府”四個大字。

“從今日起,我世璟侄兒就是大唐的宣威郡侯,封地,便在東山縣吧。”

“草民代夫人、小少爺謝陛下賞賜。”鍾子朔再次跪地。孩子一出生便封了候,古往今來,就算是皇家子弟,也是寥寥。

躺在李世民懷裡的玄世璟不停的打量着李世民:看這人的穿着,應該是個皇帝,自己怎麼會被皇帝抱着,剛剛看着四周,也不像是在皇宮裡。

到底是個嬰兒,思索了這麼些東西,一陣睏意襲來,玄世璟便睡了過去。

李世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玄世璟:“看看,咱們的小侯爺累了,來,抱回去讓他好好睡吧。”說罷,便將玄世璟交給了旁邊的侍女:“擺駕回宮。”

“恭送陛下。”

“玄世璟。。”房間裡,王氏抱着玄世璟:“老爺,妾身這下就算是閉了眼,也對得起玄家的列祖列宗了。”

匆匆三載,玄世璟也三歲了,大概知道了自己所在的朝代。

貞觀三年!大唐盛世!淡定如玄世璟也不禁感慨,盛唐啊!多少次夢迴唐朝,結果這下真的來了,心裡卻是感覺怪怪的。

“小侯爺。”玄世璟正在書房看書,聽到大管家鍾子朔的聲音。

“鍾叔,何事?”玄世璟放下手中的書籍。

“小侯爺,年關將至,夫人吩咐要我們去置辦年貨,特意讓來問問小侯爺,有什麼想要置辦的。”

“嗯。。”玄世璟小手拄着下巴,思索道:“暫時倒是想不出缺什麼,等我想起來,再告知鍾叔吧。”

鍾子朔點點頭:“那好,小侯爺若是想好了,派人支會我就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鍾叔辛苦了。”

看着鍾叔離開書房,玄世璟拿起桌子上的書本,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這桌面:年關啊。過年。上次過年自己才兩歲,出門拜年還是鍾叔抱着自己,面對程咬金、尉遲恭他們,一口一個伯伯的喊着,一想到到了程咬金府上,程咬金拿着二百多斤重的石鎖舞來舞去,說要教自己習武,想想都覺得恐怖,今年看來還要走這麼一遭。思及此處,玄世璟一陣煩躁,本來上輩子跑出去探險,就是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來往,沒想到還是要有這麼一遭,扔下書本,起身出了書房。

“小侯爺。”僕人們見玄世璟從書房走出,紛紛打招呼。

“母親呢?”玄世璟問道。

“回小侯爺,夫人在大堂,翼國公府上來人,送了好些年貨,夫人正在招待。”一家丁回道。

“嗯,繼續忙吧,我去看看。”玄世璟帶上自己的貼身丫鬟瓏兒便向大廳走去。

身後的僕役見自家小侯爺離開,便紛紛議論起來。

“你看咱家小侯爺,才三歲,就如此沉穩,頗有大將之風啊。”

“一看你就不是二賢莊過來的老人,咱家小侯爺這架勢像極了故去的公爺,這叫什麼,子承父風,可惜了玄大哥,英年早逝。”

“小點聲,你這可就是大逆不道了,你怎麼能喊晉國公大哥呢!”

“我沒有啊,你聽錯了,哈哈。”這雜役打了個哈哈,矇混了過去,只是看着遠去的玄世璟小小的背影,神色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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