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踏進酒樓的門檻,就聽到一聲熱情但十分尖的女聲。
"哦,三位客官!快進來,裡面坐!”
吳邪其實非常反感,他這種語氣很像是強裝出來的,這種客氣的不行的語氣讓他想起了,剛剛古玩店裡李店長的那份甜言蜜語,但是他儘量讓自己笑着說話,儘管他並沒有說多少。那個女人爲他們找了一個包間,與他們談話時,還時不時說一些其實並不好笑的笑話,這樣場面一度變得非常尷尬。當然,吳邪也沒有認真回答過除了付錢以外她問的任何問題,更沒有接過她的茬。可當他想要挑一間房間的時候,那女人卻說已經有人幫他們選好了,他們幾個就只好跟着進去了。
他們走了很長一段路,踏進酒館,跟着那個女人上到了三樓,那個女人帶着他們在衆多的房間裡拐來拐去,最終把他們帶進了一間名字叫"平步青雲”的單間。說是一個房間,實際上大得很,更像是一個待客廳。裡面不僅有許多把座椅和一張非常大的紅木桌子,還有一個小型的戲臺子,有幾個人化了妝坐在臺子下等着唱梨園。他們就離門最近的幾把椅子坐下,那個女人帶着幾個服務員在旁邊招呼倒茶,上點心,她自己則站在原地,似乎還想陪着他們說幾句。雖然這個女人長得挺好,不算難看,但是胖子還是把她趕出去了。
戲唱開了,吳邪就擡起頭看着,胖子時不時地跟他說幾句評論性話,張起靈只是一言不發,低頭喝着茶。
戲唱到了**,突然,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一個服務員慌忙地收回盯着張起靈的目光, 連忙低下頭去,齊聲叫道:"小姐。"那個被稱爲小姐的女人高傲地點了一下頭,打量了一下週圍的人,不耐煩地叫臺上的人不要吵了。
這個女人的臉上帶着極其高傲的表情,她有一頭黑色的短髮,頭髮末梢帶着紅色,打着卷,身着一身大紅色冬季禮裙,一雙略帶淡黃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那個服務員,極其尖刻的罵了一句:"雜種。"她大概望了一眼吳邪和胖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張起靈擡起了頭,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盯着她。
"好久不見你,看看都生分了。"她用的是一種激動地有些顫抖的語氣,把手顫顫巍巍的伸到張起靈握着茶杯的手旁邊,張起靈放下茶杯,雙手十指抵在一起,面無表情地說一句:"滾。"那個女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放在半空中的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時,那個服務員又把眼睛移了過來,她氣勢洶洶地走到對方面前,一巴掌扇過去,發出響亮的耳光聲。
"你這個畜生,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嗎?你這個賤人,一雙狗眼瞪着在勾引誰呢?這個樓裡到底你是老闆還是你是老闆!?"那女人的臉憤怒的扭曲了起來,原本還稱得上是好看的一張臉,硬生生的讓人覺得有些猙獰。
叫罵聲很大,傳的整個走廊裡都能聽見。而那個女人一直自稱是這個酒樓的老闆。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女人走進來了,身邊帶着另外兩個女人。這個女人剛一走進來,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便停止了叫罵聲,嘴角帶着幾分冷笑,一雙淡黃色的眼睛,像黑夜裡的貓一樣瞪着剛進來的這個女人。
"老闆。"那些服務員們都叫到,紅衣服的女人火氣更大了。
"老闆,你怎麼停下了。"
剛進來的女人冷冷的說道。這個女人留着一頭長長的及腰黑髮,頭髮的末梢是藍色的,但是很直,用皮筋高高的紮起來,顯得很是精幹。一雙黑色的眸子很是深邃,披着一件白色的夾克衫,裡面穿了一件高領的深藍羊毛衫。臉色很蒼白,身型很瘦。
"姐姐來了。"紅衣服的女子極不情願地坐回了張起靈旁邊,吳邪看出,那個座椅上有金字,因該是酒樓主人的位子。
"二小姐請您讓開,這是老闆的位子。"跟着酒樓主人的一個女子口氣生硬地說道,他見那個紅衣女子,並沒有打算讓座的樣子,直接一隻手把她提了起來,推到了一邊 。
酒樓的老闆,不失禮貌的微笑了一下,看了一下那個紅衣女子,伸手拿起擺在桌子上的菜譜,並且示意讓戲接着演下去。她翻開菜單,開始有意無意地尋找一頁紙,過了那麼幾秒她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念出了一道菜名:"下潛蛟龍海。 "
"直上青龍端。"吳邪假裝拿起另一份菜單,翻了兩下說道。他看到酒館的老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高興貴客能來小店一坐,我十分榮幸。"她笑着看了看三個人,親自把紅酒給每個人倒上,並且依次和每個人碰杯,和張起靈捧杯的時候,她一笑,說道:"沒想到你還親自來了呢。"
"我是這家酒館的主人,張南煙,這位是我的妹妹,花婉,小妹多有得罪,還請貴客見諒。"張南煙說道,看了一眼花婉。
"玲瓏,帶二小姐出去。琉璃,上菜。"
等到屋裡只剩下張南煙和三人,她纔開口道:"不瞞你們說,這次我們即將前去的地宮十分危險。我們不僅是爲了吳邪的三叔,更是爲了背後的一個巨大謎題。相信張起靈已經和你們說過了關於張花兩家的事,既然我們是要生死合作,我說話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張南煙突然不再微笑,臉上帶着一絲凝重,"相信黑瞎子已經讓你們搞到了那塊玉佩,這玉佩其實是一對雙生玉佩之一,另一塊在我這裡,這兩塊玉佩是開啓地宮的鑰匙。剛纔你們也看到你們也一定很好奇,爲什麼我的妹妹姓花,而我卻姓張,其實原本我也是花家的人,後來爲了地宮的事,和張家訂下了聯姻,我父親爲了起到入鄉隨俗的作用,讓我改了姓,其實嫁去張家的本應該是我的二妹,但是因爲局勢所迫就改成了我,因此他對我十分歉疚,所以我才得以成爲這家酒樓的主人。地宮這件事早在五十年前就有了動盪,最先受害的,並不是只是你們的三叔,還有很多人。我們必須調查清楚。"
"以後的一切我會慢慢解釋給你們聽,現在吃完飯咱們就去和瞎子他們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