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這才又緩了語氣,對着李月蓉說道:“嫁妝的事你也莫急,你父親和母親都已經商量過了,已經把各店鋪的掌櫃都喊過來了,再趕着補上那燒壞的;至於擡數,倒是隻能減成一百零八擡了;要嫁的畢竟是二皇子,總不能拿了些差的去充數。”
李月蓉聽這一說,便又感到了些悲傷。好在荷花在一旁勸慰,說是今天不能再哭了,否則明天上妝的時候便不好看了,李月蓉這纔不敢哭了。
方氏又耐着性子,哄了李月蓉好些時間,這才讓李月蓉的情緒給徹底平復了;荷花接到方氏的暗示,便和秋月兩個把李月蓉給攙扶到她自己屋裡去了。
方氏終於覺得耳根清淨了,可是因連着勞累,這腦門子卻開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茉莉和百合對看了一眼,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便想勸方氏去歇會再說。
可是,沒等到勸的話說出口,這安管家便匆匆地趕了過來,將各掌櫃覈對好的清單呈給了方氏;方氏便忍了頭疼,將這些清單仔細又看了一遍,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又圈出後,才把這單子還給了安管家,讓他便照着這些去做。
茉莉見方氏終於有個可以喘息的機會,趕緊說道:“夫人,還是先回了屋子再說吧。”
“回屋幹嘛,既然人都到了這兒,便在這兒一同辦了吧。”
李丞相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茉莉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方氏起身相迎,發現李丞相身後還跟着幾個下人,正是方纔李丞相命令去查各人行蹤的那些下人。
因着李丞相催得急,而且知道昨晚走水的事是大事;所以這幾個人接到李丞相的命令後,便緊着就去了府上各處查訪。
而且,府上的人也都知道是出了大事,都怕會牽連到自己身上,見問什麼便緊着回答什麼,連沒問到的都恨不得全部給說了;這效率啊,還真是高的。
這不,李丞相要求是晚膳前要有結果的;可這午膳還沒開,所有人的行蹤便已經都給查得清清楚楚的了。
李丞相方纔被老夫人趕回了屋子,躺了會兒到底是睡不着;然後便想着看看大庫房的情景,這走到大庫房的時候,這幾個下人也過來回稟了,便一起進了這個院子。
“老爺。”
李丞相來了,方氏自然是不能走了;便挨着李丞相重新坐下了,這才仔細地聽下人回稟起來。
這幾個下人,確實是有些辦法的。
先是兩人一組,自行分組;隨後找到每位主子,以主子爲中心開始,再慢慢地順着體面下人、細做下人、粗做下人這樣的順序一路往下摸查。所以雖然時間很短,卻是把相府裡這些主子下人的行蹤都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即便是住在那個偏僻角落裡的李兔兒,也是沒有漏掉。
李丞相聽着回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壓根就不可能藏着貓膩;裡面只有幾件事情,略略引起了他的一些注意。
“你說,康兒在下午的時候,去給二小姐添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