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兒悲哀地想着。
原來,自己即便做了很多,還是不能挽回所有人的性命;原來,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親人停止呼吸的感覺,會是那樣的痛!
此時,雖然倒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親人;但是李兔兒心中的痛楚,卻幾乎和那小姑娘心中的痛是一樣的。
她此時十分痛恨自己一路上爲何不能日夜兼程地趕路;如果當初那樣做了的話,那麼此時這個小姑娘的親人,或許就不會撒手人寰了。
如此的自己,還妄談什麼醫術呢?
煙寒先看出了李兔兒的不對勁,可是此時當着這許多人的面,只能輕聲喊道:“劉姑娘,你怎麼了?”
怎麼看着少主像是魔症了?誰能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被煙寒這一喊,柳翠她們也發現了李兔兒的不同;大家心中大急,這少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那是以死謝罪都不能心安的啊!
“姑娘,你怎麼啦?”
“姑娘,你說句話啊!”
雪盞她們圍着李兔兒,不停地輕聲問着;可是李兔兒仍是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個小姑娘,還有她面前的屍體。
假兔兒此時也是慌亂的不行。雖然她就站在李兔兒的身邊,可是她覺得和少主之間似乎隔了千山萬水;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做,而且還顧忌着自己假扮的身份。因此,她只能是焦急地看着李兔兒,連其他人那樣的噓寒問暖都做不到。
慕容璉本來已經走到了鐵鍋的旁邊,他要去看看鍋裡藥湯的成色;要知道,這熬藥是個講究活,這藥湯的濃淡,直接可以影響到服藥的效果的。
此時聽到煙寒她們輕輕的呼叫聲,他不由得回頭朝着李兔兒看了過去;這一看,他心中猛地一驚。
劉姑娘這是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中了,要是沒有旁人給她棒喝的話,估計她這一輩子,都不要想在醫術上有什麼成就了。
不,應該說,若是此事處理不好的話,以後“醫術”兩字便會是劉姑娘的禁忌!
不要說會在醫術上有什麼進步,估計便是旁人提都不能再提一下的了;說的再直白一些,便是這醫術一道,從此就毀了。
慕容璉快步走到李兔兒的身邊:“劉姑娘,你是在看那個小姑娘吧?”
“是啊。”不知道爲何,聽到慕容璉的問話,李兔兒下意識地就回答了。
“你覺得那個小姑娘和她的親人很可憐,對不?”
“是啊。”李兔兒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真的很可憐。”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不能及時趕到,沒有及時出手救她們,纔會變成眼前這樣的局面的,對不對?”
慕容璉此時的問話,已經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了,煙寒她們不由得怒目看向慕容璉;你小子能不能好好地說話?明明知道這就是少主此時的心結,可你偏偏還要這樣問的!
真真是找打!
煙寒她們個個恨不得馬上出手,但是事實上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因爲她們看到李兔兒的目光終於從小姑娘的身上收回,然後看向了慕容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