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對自己的憐惜,他知道,但不知怎的,心裡的思緒就是不停地翻騰,也不知在翻騰個什麼,聽着那人的溫言軟語,他的淚就是忍不住地想往下流,爲什麼而流,那人問自己,但其實到底是爲了什麼,連他自己只怕都不知道吧!
聽着那人的絮絮叨叨,季平想着自己要是再不有點反應,那人只怕會擔心了吧,於是,待那人用被單裹着自己從浴桶裡撈出來放在牀上時,他便睜開了星眸,映入眼簾的,是那人因見到自己睜眼而興奮過頭咧大的嘴。
“呵呵,你終於肯看我一眼啦?你剛纔的樣子,我很擔心呢!”
那人嬉皮笑臉地在自己的頸側咬了一口,吃痛,皺眉,卻聽那人霸氣地道:“在你身上蓋個我的私章,以後要是消了時就再接着咬!”
那種宣示所有的話,聽得他心裡微起了絲暖意。
雖然那人很浮蕩,但他知道,他對每一個他自認爲碰不得的人碰了後便決不會負他,他從不會因爲得到了便會喜新厭舊,正因爲他不是那種沒擔當的人,所以多年來他從不去碰他不該碰的人,但今年來,他卻連連碰了不少他不該碰的人,難怪前兩天他會向自己抱怨他欠了一大堆的債。他所謂的債,他明白,是情債。
北辰移從他眼裡讀到了有絲喜悅的氣息,便放下心來,憐愛地吻了吻他的薄脣,“快睡吧!”邊輕拍着他的後背,邊又緊了緊摟着他的雙臂。
靠在那人的胸口,聽着那人傳來的平穩的心跳聲,感受着那人那雙很有力的臂膀帶給自己的安全感,季平用臉蹭了蹭那人的衣服,終於帶着些微的滿足睡了去。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沒見到葉歸塵,問下人,卻道昨晚就走了,北辰移微有些歉疚,昨晚只顧着季平,竟忘了那人仍在自己房裡的事,正要偷偷去看看他去,卻聽人說武林盟主蕭三十來了,北辰移心下一喜,起了捉弄那人的心思。
原來,北辰移對蕭三十從摘星閣未留只言地離去心中始終是個牽掛,便在到達縱橫山莊的當天便讓下屬以縱橫山莊的名義邀武林盟主前來相商要事。
北辰移知道蕭三十對縱橫山莊的莊主爲何人並不知情,所以對縱橫山莊的邀請,蕭三十一定會來的,只是沒想會來得這般的快!
當下,回到自己的住處,專等那個小笨蛋前來投網。
卻說蕭三十在聽莊丁要求自己到莊主的臥室商量事情時頗感奇怪,卻又想許是這個莊主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便進了去,但爲防遭遇不測,仍是提高了警惕。他敢去人家的臥室這種比較危險的地方,其中有一方面也是因爲他畢竟藝高人膽大的緣故。
在江湖上,他的功夫是可以排名前三的,所以,他沒什麼好怕的。
但是,他今天很倒黴的,碰到的是那個很不巧的比他排名稍高點的天下第一北辰移。
進了屋子,卻沒見到人,正疑惑間,卻聽牀上傳來一句有氣無力的傳喚。
“年輕人,你來了嗎?過來,老夫在牀上。”
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於是蕭三十依言過了去。
“你是蕭三十?那個武林盟主蕭三十是嗎?”
蕭三十看到了那個老者,那人雙頰削瘦,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雙鬢雖染霜,臉上皺紋卻不是太多,顯是保養得不錯,面淨無須,但眼內蘊含威嚴,讓人覺得頗有不怒自威的派頭。
彼時蕭三十聽了他的問話,垂手老實回答:“是,在下正是蕭三十。”
“哦……這我就放心了,今天請盟主前來,是老夫有一事相求,還請盟主看在老夫年老體弱的份上,答應幫老夫的忙。少俠請放心,老夫所求之事,決不是什麼壞事。”
老人眸中閃過一絲狡獪,可惜蕭三十沒看到,蕭三十聽了老莊主的話,以爲他是信得過自己纔要自己替他辦什麼事,便點頭道:“只要不是有違道義的事,蕭某定當竭盡全力爲莊主辦到。”
聽了蕭三十的答允,老者顯得很是高興,遞給蕭三十一個黑巾道:“少俠先蒙上眼睛,老夫纔好施爲。”
好生奇怪的要求,但蕭三十還是依言辦了,正詫異間,卻覺微有勁風襲來,正要反擊,自己的武功已被那人封住,當下不由大駭──自己的功夫也還算不錯了,只沒想到那人竟能如此厲害,在轉瞬之間便將自己給制住了,看來,自己以前,竟是坐井觀天了,人外,果然還有人──“幹什麼!”
剛喊完,馬上便知道那人是想幹什麼了!
那人,竟然將自己扔進了牀上,然後……然後竟然剝掉了自己的衣服,壓了上來!
蕭三十不由驚極,駭極,可惜全身無處着力,只能仍由那人的手在自己身上亂爬,爬得他全身的毛孔都驚悚得張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