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瀾金火我們走,飛去冰林一定要快。冰瀾乘上青瀾,急速飛往他們曾經甦醒的地方。冰林的牀胚已經被損壞,冰瀾將冰火的魂,用他的力量將他重塑,果然如她所願,她將他親手殺死,讓他的力量重新回到晶球之中,快速的重聚。
冰瀾看着他正在重塑的身形。她用自己晶球中火的全部力量注入他的體內。他看着自己慢慢碎裂的晶珠,還有慢慢消散的身體。微微一笑,她趴在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對着青瀾金火說“青瀾若是我沒能醒過來,我在他身上下的封印就會啓動,我會將他所有關於我的記憶封存,這樣他就不會像曾經一樣,受千萬年的相思之苦。
金火,他會根據自己的記憶重新回到冰火閣內,我剩下的力量只夠篡改他的記憶,你去冰火閣安排所有人,自此之後決不能提起我的事情,我會將他們的舌頭和手封印住,他們無法與他訴說我的曾經,也無法將我寫出。
青瀾“我不,我不要。”
冰瀾輕撫青瀾頭“乖孩子,你我身上的契約我已經解除了,自此之後我的生死不會再影響你的存活。”
冰火恢復意識,他在夢中呢喃着“ 小冰。”
此刻冰瀾終於哭出來“最後能夠聽到你喚的名字我已經死而無憾了。小火謝謝你一直給我的所有,謝謝你守護了我千萬年。或許我真的已經無法再見到你了。我愛你。”
她在最後親吻他的額頭“忘記我,你會活的更快樂。”
自此之後在他的記憶之中,不會再有那個讓他等待千萬年的人存在。冰瀾慢慢消散在空氣之中,看着他的睡臉“你的容貌 永遠都不會改變呢。”閉上了雙眼,隨風飄散,唯有留下還在沉睡的冰火,還有兩隻悲痛欲絕的鳥兒。
他們等了許久,冰火才甦醒過來,可是一句話,讓他們的心碎了“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金火我們啓程回冰火閣吧。”金火看着他,再看看身邊的青瀾,那個人真的回不來了。
“金火,青瀾你們怎麼,爲什麼感覺那麼悲傷,是冰火閣出事了嗎。”
只聽到青瀾說“金火,我願永遠守在這裡,你們回去吧。”金火知道那個人,對它有多麼重要。它也沒說什麼,啓程帶着冰火趕回冰火閣。
一路上“冰火,我們回去了。”
他沒有理它,而它再一次喚他“冰火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他這纔回過神來“叫我呢,可是你怎麼糊塗了,我的名字不是火紅嗎。冰火是哪裡來的。”
金火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在心裡想“如此決絕,是啊。她走了。那個永遠愛她守護她的人,被她抹殺在他的記憶裡,從此消失無形了。”
冰火閣。火紅站立在空中,看到滿目瘡痍的天閣界“金火這裡怎麼狼狽成這個樣子。”
它知道冰瀾的遺願“前些天有場大戰,你受傷了讓我帶你回去。”
“哦,我想起來了。”
金火卻在想“是啊,你想起來了,唯有那件事你想不起來。”
一聲鳳鳴聲,他們立刻跑向門前,他們知曉這聲音是誰的。瘋狂驚喜的跑向門前。只是他們永遠不會想到,等待他們的只有絕望的深淵。
所有人驚喜的看着面前的人。
“恭迎閣主大人回閣。”
“恩,近日來你們辛苦了。”
“不,最辛苦的人應該是您和…和…”
火紅詫異的看着他們“和什麼?”
各個都不懂爲什麼,爲什麼自己說不出來。
“難道您沒有想過還有…”
“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
卻聽到一旁的金火說“火紅大人,近日操勞,您也該去休息休息了。”所有人都不懂火紅是哪裡來的,而只有跟隨他最久的千瀾知道。
千瀾震驚的看着他。千瀾着急的拎着他的衣領,想對他說那個人的事情,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望向金火,金火微微搖頭。他愣在原地,無法回神。
“千瀾我累了,這裡的一切交給你,我去休息了。”千瀾看着他遠去的背影。
用最震怒的語氣“金火,你給我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金火看着這樣的千瀾,他自己也不知要從何說起,只說“即使是鳳淚,即使是萬藥之皇,即使是所有的力量都無法救回那個人。”
聽到身後一個哭泣的聲音,淚流滿面的冰寒。抱着琉璃銀鏡,慢慢走向她們。他們知道全閣最無情的就是冰寒,而此時她卻哭泣的說“那個人,不在了。我存活的意義也就沒有了,可是我卻無法隨她而去,我會將我自己重新封入琉璃銀鏡中。”
一道光芒罩在她的身上,那個曾經一起和他們奮戰的女孩,那個一直服侍在她身邊的女孩,如今只剩下一面鏡子。她放棄了自己的自由,將自己永遠封印在長眠之中。
“她在消散之前,將他心中所有的記憶全部冰封。也是她最後的力量,她說她永遠見不到他,與其讓他受相思之苦,還不如這樣。讓自己永遠消失。”
“不,那我們呢,那我們呢。”
“只是封住了你們的舌頭還有你們的手,永遠無法說那個人的事,無法寫那個人的事。”
“爲什麼,爲什麼她不能像火紅一樣,將自己重塑。”
“她所承載的力量,不允許她再次轉生,所有的力量都已經迴歸自然天地。火紅身上的力量,只是她爲他剝離出來的一部分。而她再也不能了…”
“金火,青瀾呢?可還活着?”
“你且放心,青瀾無事,只是它不肯回來。”
第十七曲 崩潰邊緣,爲何落淚。
冰火閣的人都驚訝的看着忘記一切的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房間的盡頭,消失在陰影之中。
她將他曾經的冷酷無情同時封印,留下的只有他的溫柔善良。
所有人失力頹廢的倒在地上。他們想起來了,那日她逼着自己陪葬,又下了命令讓自己吃下絕望之花,而心甘情願赴死的他們。卻看到自己的傷口在迅速癒合,他們沒有死。她將他們留了下來,將他們簽下的契約書付之一炬,告訴自己自由了。
那日她強迫他們吃下藥花,其實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來不及。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面前的事情。去往她生命的盡頭。
“沒有契約書,又如何。有自由又如何,原來你早就算計好所有事。”
“是啊,她給我們希望,讓我們好好經營冰火閣,如今我們做到了,可是那個人卻回不來了。”
冰火回到房間“恩,戰爭沒有絲毫的影響這裡。還是老樣子,一張單人牀,書架上擺放着自己遺留下來的面具,一張桌椅。”那個人,有關於那個人的所有東西,記憶全部都被她自己親手抹殺掉,只爲了還他自由。
他站在窗邊,看着一個個倒在地上的兄弟,他不懂爲什麼,他們的臉上那麼痛苦絕望。
“走,跟我去找那個忘掉一切的人。”
金火聽到趕忙上前阻止“你們沒有必要破壞她最後的遺願。”
“我們…我們難道就這樣讓他忘記她嗎。”
“她永遠在你們的記憶裡,永遠在那個人的心中。”
站在陽臺上的那個人,傾聽着他們說的一切。默然轉身躺在牀上。閉上雙眼
“他們口中的那個她是誰…自己好像的確忘記什麼。房間一旁的那個冰室,爲什麼會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一切這一切到底…”
夢中,一個吻落在他的額頭。這吻是如此熟悉,卻又陌生。他醒了過來,起身走向冰室。
他站在冰室的中央,看着四周。只覺得臉上熱熱的,用手摸去“是自己的淚,我哭了,我竟然哭了,我爲何落淚。”
他不懂,他直接跪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記得這裡,這裡曾經讓他痛苦又快樂。可是自己卻絲毫想不起來,只有淚是這裡的證明。
他蜷縮在角落中“這到底是…那個吻是誰給我的。爲什麼我的記憶那麼模糊,是不是有個人被我遺忘了。”
剛剛他的哭聲驚動了整個冰火閣,所有的人都站在冰室前,他們以爲他想起了曾經。可是他們忽略了,這封印是那個人親手留給他的。
“千瀾閣主,這門打不開啊。”
“起開,咱們所有人發揮所有力量一起出手。”
“哦。”當大門打開的時候,他們在陰暗的角落之中,發現了神智渙散的火紅。
他們看着他“他曾經是整個天閣的王者,所有人都恐懼他的冷酷無情,恐懼他的力量。可如今曾經的王者,正恐懼的看着自己。”他們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千瀾走近他“閣主大人,冰室過於寒冷。還是讓我們陪您回去吧。”
而他看着千瀾叫了出來,恍若一個啼哭的嬰孩,他看着他“千瀾,千瀾。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這裡會讓我淚流不止,可我哭泣的理由我爲何找不到。”他們是多麼想告訴他真相,可是自己說不出來,那種痛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閣主,我們先回去吧。”他掙開千瀾拉着自己的雙手,一步步後退,直到無路可退。
“我不,這裡…這裡能給我,外面給不了我的東西。我不要離開這裡。”
過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吩咐道“千瀾,你們先出去吧。”他們知道他的心情,可是他是否也知曉自己的心情。
“是。”
出了冰室,千瀾告訴他們“我去找金火,然後去找青瀾。畢竟它們跟隨她的時間比我更早。或許他們有辦法。”
“我怕閣主就這麼瘋掉,剛剛他看我們的時候,眼中滿是恐懼。”
“是啊,我們曾經的王者。”
“你們照顧好他,我去找金火。”
此刻的金火正小憩在小屋中,它聽到有人喊“金火,金火。急事快點下來啊。”
金火停在房檐邊俯視着他。千瀾也看出了它的怒意,無所謂了“金火,冰火再這麼下去恐怕要把自己逼瘋。”
“是嗎,所以呢…”
千瀾沒有任何顧忌的說“她也不想看到閣主大人如此痛苦吧,更不想看到他把自己逼瘋不是嗎。”
“哼。你也不想想,冰火都沒辦法解除她的封印,你來找我又有何用。”
“青瀾,是跟隨她最久遠的夥伴,也是和她簽下生死契約的夥伴。它定會有辦法。”
“哼,你想怎樣。”
“我需要你去找它,讓它告訴我如何解封。”
“我若說不呢。”
千瀾用無比冰冷的目光仰望着它,無比冰冷的語氣“若是不,我就只能派審問殿的人去辦。”
它們對峙很久,千瀾終於聽到它說“三天,若是我沒回來,就等着他瘋掉吧。”
“是,我們會照顧好他等你回來。”
金火化成一道光,迅速的飛往此刻青瀾駐守的冰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