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被打的生痛,再到發麻,最後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他嚐到口中腥澀的味道,舌尖一頂,牙齒都被她打的鬆動了。.網友自行提供更新.
她喉嚨裡生痛,發出粗嘎沙啞的嚇人的聲音,她扯住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拼命的往一邊的桌子上撞,眼中卻已經沒有焦距,只是口中重複的呢喃:“你把阿澈還給我,你把阿澈還給我……陸臻生……我殺了你,要不是你他不會死,不會死……爲什麼去死的人不是你?爲什麼死掉的那一個不是你?”
“你要我死?”
他被她打的狼狽不堪,卻一直沒有還手,直到她說出這樣無情的話語,他才忽然擡頭,一把握住她胡亂動作的手腕。
竣他直勾勾的盯住她,在深夜裡,在這曾經裝載無數濃情蜜意的房間裡,在這不知吻過多少次,擁抱過多少次,講過多少次甜言蜜語的房間裡,她卻親口說出這樣的話。
“對,我想你死,該死的人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若是不逼迫我,你若是那天沒有做那卑鄙的事,阿澈不會離開,他不會離開,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
她說到最後,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抖起來,一把將他整個人推開,手下毫未留情,陸臻生心底森冷,只被她的話語刺激的大腦一片空白,竟是在她做出這樣大的動作時也毫無防備,身子被她推的趔趄,額頭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桌角上,銳利的疼痛席捲而來,接着眼簾上就蒙上了粘稠的血跡,他一陣頭暈目眩的噁心,擡手去擦,卻只觸到溫熱的鮮血,他怔然看着指上的血漬,卻是低低的笑出聲來。
蓐她說的沒錯,他也希望,此刻那個變成一句冷冰冰屍體的人,是他,是他纔好。
“若是我死,你會不會也這樣傷心?”
錦年硬生生扭過臉去,“你死,我不知有多開心!”
他斂默,久久不曾說話。記住本站:.
她站立片刻,忽然轉身就向外走。
他掙扎着站起來:“錦年,你去哪裡?”
錦年看也不看他,只是伸手拉開那臥室的門,穿上鞋子就向樓下衝去。
已是深夜,他心中擔憂,捂了淌血的傷口就追出去:“錦年!你要去做什麼,已經凌晨了!”
她忽然停住腳步,悽惶的望着他一笑。
陸臻生看到那樣笑意,只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抽搐,他扶了欄杆,踉蹌下樓,走近她……
而她卻一步一步後退,笑意越綻越深。
“臻生,”她忽然柔柔喊他名字,陸臻生只覺得一陣心慌,伸了手就要抓她,可她已經一步步倒退出客廳。
“幫我照顧,照顧秦秦好不好?”
她沒有可以信賴的人,沒有足夠強大的可以保護秦秦的人依靠,若是她死,能換來他好好的疼一疼他們的兒子,那麼她絕不會退縮。
“那是你兒子,你爲什麼不自己照顧?”
他似乎明白點什麼,勉力的撐住身子衝她大吼。
她就笑了,“你答應不答應?”
陸臻生咬緊牙關,死死的盯住她,許久,他覺得胸腔裡擠入一點點的空氣,他深吸一口氣,墨色眸子鎖住她的:“你敢!陌錦年你敢!”
“秦秦,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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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衝上來,捂住她的嘴,在她拼命掙扎那一刻,他低頭在她耳邊壓低聲線飛快說了三個字:“我知道。”
她訝異望他,旋即明白。
他這樣心思縝密而又多疑的性子,想必早在那一天晚上,就從秦秦口中把真相瞭解了個大概。
她鬆口氣,想到他對秦秦不自覺流露的疼愛,心下悄悄的放鬆。
她伸手推開他,最後深深凝她一眼,轉身就跑進了漆黑的夜幕中。
他懷中餘下只是溼冷的空氣,不知多久,他像是瘋了一樣叫着她的名字向外追去……
那天際無邊無際的遼闊,那夜幕像是濃稠的黑色的墨汁澆在天地間,他再也看不到她,再也,觸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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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阿澈下葬。
墓地裡熙熙攘攘站着黑衣肅穆的人,最前端,是已經站立不住需要人攙扶的蕭書記和蕭夫人。
只不過短短几天,兩人看起來老了十幾歲,而蕭夫人看起來明顯的神智恍惚,一張臉,爬滿了皺紋,眼底沒了光芒,也沒了焦距。
只是望着那一方墓碑,和上面攥刻的愛子的名字。
一幀照片上,阿澈笑的溫和而又儒雅英俊,他黑色的眸子望着墓地上每一個人,可是他還在等,等着他這一輩子最愛的那一個人。
錦年遠遠的站在人羣之後,她撐了一把傘,從頭到腳俱是沉重的黑,只鬢邊別一朵白色的雛菊。
她緩緩的走近,她昏迷之後,沒有機會再看阿澈一眼,蕭夫人恨透了她,再不讓她見阿澈一面。
她連他的棺木都沒有看到,她也沒有送他最後一程。
可是,這又有什麼大不了?她已經生無所戀,只想追隨他而去。
她走到人羣那邊,那些人看到她像是看到怪物,卻自動的閃避開一條路。
黑色的傘從她的掌心滑落,被風吹走在一邊,她一步一步向前,近了,阿澈,我已經快要走到你的身邊。
她緩緩的扯住一抹笑意,腳步卻是踉蹌起來。
阿澈,阿澈,我連念一念你的名字都要痛苦的窒息了。
眼淚開始突突的向下淌,她終於哭出聲來,憋了三天,不管眼淚流了多少都無法哭出來,在這一刻,在走到他的墓碑前,她終於踉蹌的跪在他的墳前,痛哭失聲。
阿澈,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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