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叫啼鳴 ,空谷傳響,旭日東昇而高掛,懸而輝亮四方,離阿逸昏迷已經一個時辰了。
柳璇希呆呆的望着這個自己生命中的不速之客,她幾時想過一走了之,但是遲遲移步不得,一來她擔心身旁男孩的傷勢,二來她手無縛雞之力,也上不去這個陡峭的山洞。
再則,她柳璇希不是一個身居閨房的懵懂女孩,反而,她懂得很多事情,原因無他,只因她是柳重小妾的女兒。
璇希從小的夢想就是將來有一個男人身穿黃金重甲,腳踏七彩祥雲從天而降接她離開柳家這個暗淡之地,柳重雖然善待她和她母親,但終將身份低微,她從小就受到很多不好的虐待。
雖然眼前這個男孩沒有達到她的心理預期,但靠在他肩膀上的感覺真的很好,雖然以後的路怎麼走,男孩值不值得她依靠還沒有定論,但她終究別無選擇!
她靜靜的看着阿逸發着神,當她回過神來,卻發現阿逸直勾勾的盯着她。
這是一種她從來沒有的感覺!一種直刺心田的強烈感覺!她不由得又呆了。
“怎麼,你眼睛壞掉了?還是你腦回路出問題了?”阿逸不適時宜的打破了她的幻想。柳璇希終於回過神來,從臉頰羞紅到了耳垂暗自安慰自己,這就是個榆木腦袋,他肯定什麼都沒看到。
“喂,你怎麼不跑?”其實,阿逸天資聰慧,怎麼會不知道她這麼明顯的女兒態,只是他現在沒心情搭理這些兒女情長,二哥生死未卜,他沒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
這話把柳璇希問住了,說自己不想走嗎?她定了定心神:“我一個女孩子,你讓我怎麼上去,難不成我還能飛嗎?”
阿逸心道你可不就會飛嗎,但是也沒有再言,他翻起從柳家偷來的東西,都是些瓶瓶罐罐,和幾本灰塵噗噗的書籍,倒是有一把質樸無華的匕首有些鋒利異常,阿逸也沒想過能有什麼寶貝,也就翻翻看看罷了。
“你叫什麼?”柳璇希有些無聊,大早上的她也沒吃東西,被折騰着昏睡了兩次,現在有些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阿逸頭也不擡:“辰逸!”
“我叫柳璇希。”
阿逸依然研究這他偷來的這些東西:“我管你叫什麼,你安分點行不行?”
在發現沒有什麼好東西,阿逸頹然坐下來,在一片光滑的石頭上畫起地圖來。
璇希發現阿逸興致缺缺,想了想:“你是不是想救你那個朋友?”
阿逸突然一怔,猛地撲過去卡着她的肩膀:“你有辦法?”
柳璇希被她措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有倒是有,不過我有什麼好處啊?”
“好處?我把你放了算不算好處?”阿逸說着眯起了眼睛。
這算什麼好處?
柳璇希心中腹議,看着近在咫尺的辰逸,她的心開始怦怦直跳,移下美目,看着阿逸胸前奇特造型的吊墜:“你離我遠點好不好...”
“這就是你的條件?我準了。”阿逸瀟灑的留給她一個背影,走開幾步,又轉身坐下:“現在可以說了。”
柳璇希差點抓狂:“不是這個條件,換一個換一個!”
阿逸輕笑着搖了搖頭:“你說離你遠點我就走開了,你別再提條件了,我答應你不虐待你。”
“那你去給我找點吃的,我快餓死了,我餓了是想不出來辦法的,去不去你看着辦。”
柳璇希是真的餓了,她雖然在柳家過得不好,但至少還能吃飽飯吧,跟着夢中情人連飯都吃不飽,果然夢想都是騙人的,哼!柳璇希憤憤地想着。
柳璇希不說,阿逸也有些餓了,便起身打算去捉一些小動物來,他畢竟也只是脫凡之體,不吃東西還是會被餓死。
阿逸盯着柳璇希,柳璇希瞪了他一眼:“我要跑早就跑了,你盯着我幹嘛,快點去行不行?”
雖然她跑的可能性不大,但阿逸還是給她捆上了,畢竟她關係到二哥的性命。於是,阿逸就在柳璇希瞪得鼓鼓的大眼中再次瀟灑地離開了,順手還背起了冥劍。
不多時,阿逸便抓了只邈兔回來,見安靜睡着的柳璇希,也沒有叫醒她,她只是個富家女孩,沒受過這樣的苦楚,從昨夜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說來也怪阿逸。
阿逸點起了火堆,他雖然能夠點火,但也不能直接把邈兔點燃吧,只有架在火上烤,不多時便烤得外焦裡嫩,散發着陣陣美味的悠香,柳璇希沒醒過來,不過嘴角的口水出賣了她的夢境。
阿逸忍俊不禁,這纔有空端詳起女孩的樣貌來,璇希雙目微閉,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螓首蛾眉,雖然比不上鹿語的天姿國色,但也是萬里挑一的絕色女子。
有些不想叫她起來,不過還好,她自己醒過來了,許是太餓了,柳璇希見到烤得飄香的邈兔頓時大叫起來:“給我給我,我餓...”
阿逸解開她的手襟,分了一半遞給了柳璇希,頓時柳璇希就狼吞虎嚥了起來,全然不顧淑女形象。
把阿逸弄的目瞪口呆,璇希有所察覺,擡頭望着阿逸,嘴上還叼着一塊肉,阿逸實在忍俊不禁,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柳璇希還沒有察覺自己怎麼了:“你笑啥啊,你...不理你了”
阿逸笑夠了,從懷裡掏出一壺水,是剛從山下小溪取的,阿逸故意喝了一口,遞給柳璇希:“敢喝嗎?”
柳璇希怒氣未消:“有什麼不敢喝的?”
頓時豪放地仰頭便倒,水流的有些快,順着璇希的嘴角滑落,浸到她的衣服裡。
有些非禮勿視了,阿逸偏過頭來:“現在可以說有什麼辦法救我朋友了嗎?”
柳璇希嘴裡依然嚼個不停:“這是什麼動物啊,我下次還要吃。”
“你把我當奴隸了嗎?我還要供你吃穿是不是?”阿逸有些不悅了,實在不行,趁現在柳重應該還沒回來,他可以自己想辦法,而不是被這個女子牽着鼻子走。
柳璇希聽出阿逸語氣不對,頓時不敢嚼了:“你兇什麼嘛,我又不是不告訴你,其實很簡單的。”
“什麼辦法?”阿逸下意識問道。
“直接搶啊,這麼笨,豬腦子啊,啊,你幹嘛,你放開我,流氓——”
直接搶這三個字徹底激怒了阿逸,阿逸這一瞬間感覺就像被人戲耍了一樣,腦內血液直衝,呼吸急促,雙手掐住柳璇希,一字一句道:
“你別逼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殺了你一樣可以想辦法救人,你不過是一顆棋子,不要像聖人一樣趾高氣揚,你—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