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生於斯長於斯;勢,成於斯立於斯。
威勢何來?
若激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
意思是說,喘急的流水衝擊力之猛,足以漂走石頭,此乃是勢所造。
若雷神錘鳴,至於畏縮者,威也。
雷電之光磅礴,聲響劇烈,使得人蜷曲在牀上裹着棉被,此乃雷神之威嚴所造。
阿逸與各方大佬魚水混濁,可曾畏懼過鹿梳、東帆等人的威脅恐嚇?
何解?因阿逸自身有威勢,故而不懼任何人的脅迫,一則因爲有憑藉,二則經歷廣泛不足爲慮。
而此刻阿逸面前這五位士官雖然有些歷練,卻也不及阿逸十之一二,被阿逸狂怒之下的恐嚇之後,嚇得有一人甚至嚇尿了,黃褐色的尿液順流而下,染髒了地板且惡臭連連。
“嗤~”
阿逸隨手祭出一把樸劍,以迅雷之勢一劍斬下,此人的腦袋便與身體分割開來,唯獨一雙老眼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啊!”
其餘幾人嚇得摸爬滾打,阿逸看也不看用袖子捂住鼻子,丟掉樸劍,坐回原位上道:“今後你們四個人爲我所用,這樣的事便不會再發生。”
“多...多謝將軍不殺之恩!”
四人齊齊下跪在阿逸面前,神色大都還算安穩。
阿逸也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名字什麼職位,吩咐道:“你們每人領五千兵卒,前往江州方向阻攔敵軍,每日襲擊敵軍,挖戰壕埋陷阱,時刻騷擾敵軍進程,敵進你退,敵退你擾,可曾聽清楚了?”
其中一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將軍可是要擾亂敵軍,使其分心,延緩敵軍的攻城時間?”
說對了一半,但阿逸也無須對其解釋,只是道:“聽我指令即可,無須問是何緣由,只要能托住敵人,你們便是有功。等會你們出去之時,不要和那些草包接觸,聽明白了嗎?”
“明白!”
四人起身,順手還帶走了屍體,阿逸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出去,便見着一羣草包官僚在門外偷聽,想跑沒跑掉,只能站在原地等待阿逸處置。
“喜歡聽是吧?”這些人所仰仗的不過是法不責衆,阿逸偏要責罰,所謂亂世用重典,伸手一指大聲呵斥道:“誰能回答我,偷聽主帥談話,是什麼罪行!”
其中一人顫抖地走出來,磕磕絆絆道:“當...仗着一百,罷官免職...”
看似此人嚇得抖擻,其實倒是有些有恃無恐,阿逸抿嘴笑着,看着此人道:“你是禮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拖下去砍了!”
“啊?”
“啊!你不能殺我!大哥救我!”這留着長鬍須的禮官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拉住其中一位年長的士官道:“大哥救我!救我!”
年長之人也愣着原地,張大的嘴巴半晌合不攏來,堪堪道:“我王家爲西水城奉獻一生,還望將軍開恩啊!”
“望將軍開恩!”
這些草包齊齊下跪,實則是想同心同德排擠阿逸這個新來的將軍,阿逸豈能手軟?
“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連帶追責滿門抄斬。”
阿逸也無須他人扭捏幫忙,直接祭出冥劍,手起劍落,在一片赤橙光焰之下,一劍封喉,兄弟兩也沒來得及反抗,直接身死當場。
誰能想到新來的將軍如此鐵血手段?
絲毫不顧及這些老賴皮的臉面,但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阿逸是蘇家派來的人,昨日又有蘇立遠親口吩咐要聽命行事,本想着用同氣連枝的法子壓一壓新將軍的氣勢,誰知道會是這般結果?
這下,徹底沒人敢說話了,而那四個領了軍令的人都去領了五千士兵,阿逸看着這羣草包覺着礙眼,但趁着此刻殺人立威必須說些話,故而只能道:
“魅域十萬大軍壓境,你們這些老東西可以不服我,可以說我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但你們要明白,敵軍一旦攻陷西水城,燒殺搶掠慘絕人寰,請問你們能善終嗎?”
“所以!別怪我今日心狠手辣,明日我要徹查關稅、兵卒、糧草、軍械用度,各位掌管這些的快點回去查理賬本,否則明日有一點差池,項上人頭小心不保!”
“再則,今晚我會派軍隊守在你們住宅外面,切記不要外出,否則恐怕你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阿逸把一切都算計在內了,這些人想跑也跑不掉,唯有將賬本刪改或是連夜派人將以前收下的賄賂或是髒物還回去,這便是軟逼迫。
本是沒有這般效果的,只是因爲阿逸一連殺了三個人,所帶來的威壓如同在這羣人頭上懸着一把利刃,稍一不慎或許死的便是是自己,試問誰不懼怕?
“將軍,戰前斬將,試問不會擾亂軍心嗎!”
果然,有人忍不住吼了出來,是個較爲年輕的小夥子,大約比阿逸大了幾歲,死死地盯着阿逸,可能剛纔死的王家人和他有些關係。
阿逸看着他邪性一笑:“攘外必先安內,大軍已經出征,軍在外豈能知曉城中之事?我殺這等該殺之人,以震軍心,何來擾亂之說?”
“不是...”見着阿逸眼光逐漸變化,那年輕人嚇得又跪在了地上,這下在這府衙門口,萬籟俱寂,沒人敢再說一句話。
阿逸總算是心滿意足,隨即叫來幾隊禁軍侍衛,讓他們送官員們回家,說是照顧好他們的安危,實則是明目張膽的軟禁。
大敵當前,最怕的是前方戰士浴血奮戰,而躲在城牆之中的貪官污吏暗中使絆子,阿逸要的不是廢物,這些人遲早被阿逸逐個丟掉,換上新鮮的血液,變成自己的隊伍。
回到蘇玥的居所時已是星夜,春季逐漸晝短夜長,但此時也算是深夜了,問了下人蘇玥在哪,直奔她的閨房而去。
“玥兒,我回來了。”
屋內燈火通明,卻緊閉了房門,阿逸敲了敲門,等了片刻蘇玥纔將門打開,露出她嬌嫩的容顏和若隱若現的紗衣,阿逸輕巧地將她摟在懷中,壞笑道:“躲在房間裡幹嘛,說好等我回來吃晚飯的呀?”
“你還說呢!”
蘇玥轉眼變得一臉委屈,輕捶阿逸的胸口道:“江鳶妹妹一回來便打鬧着要吃飯,我給她另外準備的晚飯她也不吃,非得將留給你的吃掉了,這會廚房還在忙着重新做呢!”
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