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的禁軍們正在猶豫着要不要衝殺進去,忽然間,聽見“啪啦!”一聲巨響。那熊熊大火的大門被一腳踢飛,彷彿是一扇巨火飛撲了出來。禁軍們馬上驚嚇得四退,狂呼不止。
易徵其身上的流光發出耀眼的光芒,手中五軍戰劍向前一指,一聲低呼:“殺!”
禁軍們明明身處大火旁邊,卻忽然感覺到掉落了冰窖一般。易徵其烈怒沖天,化身爲一道鬼魅殘影,撲向了禁軍陣型之中。
“啊——”
帶領圍剿的隊長驚怕得連兵器也丟掉,頭頂上涼颼颼的,要不是他打滑一下,這一劍就不是削掉他的戰帽那麼簡單。他忽然驚叫:“是易徵其,他是易徵其!快來人!”
本來易徵其的賞金讓禁軍們紅了眼,可是他們也並不是白癡,看見易徵其怒衝而出,一羣士兵上前沒有一個是活着的,連號稱“最堅韌的戰甲”都被切豆腐一樣切去。
“易徵其!易徵其在這裡!”
禁軍隊長驚慌逃走,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要稟報師座,唯有偉大的林師座可以帶兵鎮壓。可是,他跑到半途,前面就衝來了另外一隊士兵:“快,警戒,師座被易徵其刺殺了。”
禁軍隊長一驚,失聲道:“師座死了?易徵其就在前面,他發瘋了,我們要支援。”
前來稟報的禁軍也是嚇得臉色發白,易徵其刺殺了師座竟然還不逃走,還在這裡殺人。難道他有什麼陰謀?有什麼伏兵?這個巨大的疑慮,無聲無息,傳遍了整個軍隊。
易徵其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反正他見人就殺,根本不分什麼平民或者禁軍。他一劍又收了一個士兵之後,忽然發現所有的士兵都已經驚退了。看似士兵們還遠遠地組成了包圍圈。可是他們的陣型非常鬆散,就連手上的兵器也是害怕地顫抖的。
易徵其只要往哪個方向一衝,那方的士兵就馬上驚叫地撤退。這樣,易徵其幾個箭步衝上又收割了幾個。士兵們雖然不敢硬上,但也不甘心放易徵其走,畢竟易徵其只是一個人,單槍匹馬。
怪異的現象出現了,易徵其一直衝,前面沒有任何士兵可以抵抗,他身後卻跟隨着一羣要“追殺”他的士兵,易徵其一動,他們馬上就怒罵着,衝殺上去。可惜的是,那十幾米的距離,後面的士兵怎麼也衝不上去。
堂堂十萬騎兵,而且還是正規軍。怎麼可能被刺殺了一個師座就不戰而潰。況且,現在已經大局已定,還是有很多副手跳出來主持大局的。一不小心,他們回到上柔戰區還可以獲得個特別嘉獎:在師座被刺殺後,關鍵時候,是哪個副手站出來,穩定軍心,打敗朝歌軍,一舉將朝歌軍的老窩拿下,連根拔起。
“易徵其在哪?跟我來!一起將這叛賊拿下!”第一個副手大義凜然,帶着近衛軍就衝上過去,誓要努力“控制局面!”
易徵其遠遠就發現了支援過來,看起軍服還是不小的軍官。他毫無畏懼,孤膽直衝而上。
這個新上任的“最高指揮官”,連臨時的癮還沒有過,他爲了顯示自己的威勢,故意大喊:“易徵其叛賊,現在這軍隊是我來指揮,哼,在我面前,你休想——”
“噗!”
他後半句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爲易徵其奪過了一把戰刀,直接射插在他的胸口之中。
“殺!!”
易徵其的武功詭異,身份詭異,就連行動也十分詭異。別人都是“避其鋒芒”,但易徵其偏偏是“迎刃而上”。在殺了這臨時最高指揮官之後,他沒有退後,直撲殺向近衛軍。
這些近衛軍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人會如此勇猛,無人能敵。更加奇怪的是,所有的流光戰士身上的戰甲都是發出流光,一陣陣的,像是波紋一樣。可易徵其身上的戰甲卻出奇的光芒四射。
一般情況下,士兵們穿上了戰甲之後,行動都會有些受阻,就跟個笨重的鐵人沒什麼兩樣。可是易徵其穿上戰甲之後,靈活得就連弩箭都瞄不準。速度快得就像是一道光芒在身前劃過。
“啊——”
第三個“最高臨時指揮官”又被易徵其一劍削下了頭顱。當第四個軍官要“上任”的時候,他高呼:“撤!!!”
可惜,哪怕他是下令撤退,易徵其依然沒有放過他。在就萬軍之中,直撲過去,身邊的近衛軍連阻擋一下的能力也沒有。一聲慘叫,第四個軍官被殺了。
這一刻,禁軍們的士氣已經跌落到了最低。
易徵其想:這時候,只要一萬軍隊,僅僅是一萬軍隊。他就有把握將這號稱十萬的禁軍給衝散,擊潰。只可惜,這時候只有他一個人。
禁軍擁有十萬,那麼分佈自然就是廣。後面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前面是有多少人,他們只知道師座死了,前面還在交戰。而前面的士兵不停地回頭,生怕下一刻身後的士兵就逃跑了。
他們眼看着一個個軍官被殺,卻絲毫沒有辦法。現在已經沒有軍官去下令了,他們都不敢高呼,因爲一旦露頭,肯定會被易徵其亂劍分屍。
易徵其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他的全身彷彿被火燒一樣,爲有殺戮才能夠讓他發泄出來。這一刻,他又瞄準了帥旗,衝殺了過去。
因爲這支禁軍爲了追求速度,他們都是輕裝上陣,禁軍們騎着戰馬,拿着兩天的食物,一把戰刀,弩箭。如果換了正常的軍隊,哪怕易徵其再厲害,現在幾隊重盾士兵圍上來就算殺不死易徵其,也可以控制住,不讓易徵其如此放肆殺戮。
啪啦!!!
帥旗倒下!!在易徵其的戰劍之下,沒有一個士兵膽敢上前去搶奪。禁軍們並沒有窩囊到被一個人衝殺到一哄而上,可是他們一味地退,忽然間,身後的士兵一陣驚呼,他們才發現,已經被逼得退出了蘭市的城門。
易徵其也是一驚,清醒了幾分,這時候感覺到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傳來了烈痛。易徵其慢慢地收住了戰劍,退了回去。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着“萬人敵”的後退,禁軍們竟然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這樣回去還有什麼面目見人?馬上又吼了起來:“衝啊,不要讓易徵其跑了。”
易徵其沒有跑,也沒有這樣消失,而是化身爲黑暗中的魔鬼,一直纏着這支禁軍不放。
禁軍們經歷了這一戰,他們一直到了晚上才“選出”合適的指揮官。他只是一名團座,現在卻要指揮一個師的人數。他咬着牙正打算要清點傷亡人數的時候,忽然易徵其又殺出來了。
“易徵其來了!!”
易徵其的身影太好認了。因爲他身穿的戰甲比起所有的流光戰士都要亮,光芒蓋過所有人。
第一晚,易徵其殺了指揮官以及七百三十個士兵,重傷二三百士兵,囂張離開。之所以重傷的人數比死亡的還要少,那是因爲跟易徵其交戰的絕大部分都活不下來。而這些重傷的,不是斷手就是斷腳,一個被刺瞎了一隻眼睛的已經屬於輕傷了。
易徵其雖然是一個人,可是,確是一個誰也阻擋不了,誰也攔不住的人。他對軍隊的熟悉,比起這些禁軍還要熟悉。禁軍們響什麼號令,怎麼樣指揮他一清二楚。
第二晚,因爲師座,副手,旅座,團座都被殺光了,所以,由一個近衛軍的隊長當“最高指揮官”,原本打算“選舉”一個連座的,可是當晚所有的連座都跑了。逼於無奈,唯有近衛軍的隊長頂上了。
他上任了什麼也不幹,把所有的近衛都調過來,士兵們外五圈,內五圈地圍起來。當晚,他沒有死,這已經算是“臨時工”當中最長的一位了。可是,外圍的禁軍就慘了。
那些巡邏的,前哨的都遭到了易徵其的攻擊。易徵其不是偷襲,不是刺殺,而是直接衝殺過來。士兵們一看就易徵其就害怕了。那有什麼心思去抵抗。
第五日,就算是白天,禁軍們也不敢追擊,不敢露頭了。他們佔了蘭市的內城,將城門鎖的死死的。誰也不讓進來,誰也不讓出去。
“只要我們等到支援過來,我們就有救了!”這樣的念頭已經籠罩在每一個禁軍的頭上。
易徵其也沒有再在這裡消耗下去。他開始向東大荒加牧場進發。
一路上,所有人都知道易徵其的消息了。
易徵其也乾脆公開身份,沒有掩飾,面對許多不長眼睛的平民,甚至一些起了貪念的士兵。他一個也沒有留情。尤其是在雲夢嶺這個小鎮之上,這裡是蘭市和東大荒的邊界。這裡的平民異常的貪心。他們結隊起來,一羣又一羣的向易徵其攻擊。
易徵其沒有心軟,就算是面對流光戰士他也不懼,會害怕這羣拿着扁擔的平民?
易徵其從早上一直殺到了中午,幾乎整個小鎮都被他屠殺光了。剩下的平民遠遠地看見易徵其就害怕地軟倒在地上。這一刻的易徵其,在他的背後,頭頂之上,彷彿籠罩着一層陰森森的霧氣。
也是這一次,易徵其終於徹徹底底地變得臭名昭著,身敗名裂。但,總算沒有人再膽敢阻止他走向東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