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易徵其就去找木芷菁了。他的朝歌軍就這樣平白無辜第黑了一萬套戰甲,這怎麼也要討回來的。易徵其連話都想好了,還真當朝歌軍是新兵蛋子了?我朝歌軍的戰甲是隨便敢黑的?易徵其甚至想,難道是木芷菁缺錢了?故意找個藉口留下裝備,目的就是要坑一點軍費?
不過這也不可能,一來他對木芷菁的瞭解她是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另外一個,木芷菁要真的缺錢到這個地步,她肯定是針對易徵其,不會針對朝歌軍。她會隨便抓易徵其過來,說他犯了開會遲到,不穿軍裝,敬禮不及時,公衆場合大聲喧譁之類錯誤需要罰款幾百萬金幣。
再說前面的恩情,木芷菁求幽夢公主賜靈藥,她要開口問易徵其給點軍費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所以根本沒有這個扣壓戰甲的必要。
易徵其一早來到,就聽到木芷菁的近衛軍說:“木總督現在很忙,易將軍你還是中午再來吧。”到了中午易徵其又幾乎把這話聽了一遍:“木總督現在很忙,易將軍你下午再來吧。”易徵其不樂意了,平時他要是過來根本不用等,現在卻一次又一次地吃閉門羹。
到了下午三點,易徵其第三次過來,這一次遇見的是常川。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常川,你們總督就這麼忙嗎?什麼時候有空,我這次是真有事情彙報。”
常川拉他出一旁,低聲道:“易將軍你能夠過來真是太好了。我們總督其實不忙,一整天都關在裡面,好像很困,睡了一天了。什麼人都不見,就是博格副總督也不見。她脾氣好像不小啊。我從睿立老大那聽說了,好像是木老總督生病了,她很傷心。所以兄弟們都不讓各長官求見,免得觸碰了總督的黴頭,到時候被她臭罵一頓是小事,發火起來就慘了。”
易徵其眨眨眼:“她這個時候傷心?難我過幾天再來好了。”
“別啊,易將軍。說實話,你跟總督的關係蠻好的,她也喜歡見你。你去開解開解她唄。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安慰一兩句還是有必要的。”
“你開什麼玩笑。這麼多人你不叫偏偏讓我去。我跟她熟歸熟,可是她的脾氣,我也不敢過去惹她啊。”
“易將軍,你還怕什麼?如果總督要殺你,你都死多少次了……哈哈,易將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指,咳咳,你不會有事的。真的很多事情等着總督去處理。我們也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就幫幫忙吧。我們這些近衛軍,伴君如伴虎,幫幫忙吧。”
易徵其低聲唸了兩句:“木老總督的事情?那我儘量試試,你去跟近衛軍打個招呼,一會如果看見我奪門逃跑,千萬要放行。否則我就要慘死你們總督府了。”
“好。放心。兄弟們都懂的。絕對不會爲難你。”常川還給易徵其做了“你放心去吧”的手勢。
易徵其偷偷摸摸地來到書房門外,輕輕地,試探性地敲了兩下門。
木芷菁疲倦,微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說!”
易徵其清清喉嚨:“長官,你有茶葉嗎?我燒了點開水,正好缺少一包茶葉。”
“易徵其?”
“嘿嘿,正是下官。”
“你怎麼過來了,滾進來。”
易徵其聽這聲音好像不對勁,馬上改口道:“哈哈,既然長官你忙,那我就不打攪了,我先走了。”
“站住。進來吧。”
易徵其打開房門,看見木芷菁正躺在長椅上,地面上有幾本書,沒有人去整理。
木芷菁今天並沒有穿軍裝,她顯得有些慵懶,絕豔的臉色透露出疲憊的神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易徵其,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改掉偷偷摸摸的流氓習慣?你好歹也是一個將軍了,統領着朝歌軍,整天吊兒郎當,就跟做賊似的。”
易徵其訕訕地笑笑,道:“本性難移。長官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
“本性難移,對啊,本性難移。只是想不到你經歷了這麼多,還沒有忘掉本性。無論你來說什麼都不要說了。今天我不想聽,只想好好睡一覺。你回去吧。”
易徵其看着她那疲倦的面容,從來沒有想過,木芷菁這個風華絕代的奇女子也有脆弱的一面。
“你都睡一天一夜了。”
“關你什麼事?”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你肯定不知道,來,我帶你去看看。”
“不去。”
“其實是我想去,只不過那是禁地,一定要你這個長官出面才能夠進去。”易徵其故作神秘。
木芷菁興趣缺乏:“那我就更加不去了。禁地都不是什麼隨便去的。”
“長官不願意去,麻煩你籤個手令,我一個人去。今天過去還來得及,要是再過兩天,就沒有了。籤個手令總可以了吧。”
木芷菁笑笑,抱着雙手,道:“我都不去了,爲什麼要批准你過去,回去好好練兵吧。你的傷勢好了嗎?還要四處跑。”
“還沒有好。不過一定要過去看看,再傷都值得。”易徵其不動聲色。
“是什麼東西?”木芷菁稍微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又不過去,我就不說了,打擾你的清夢。”
“說。”木芷菁依舊是一副強硬的態度。
“這是私事,你無權干涉我。不過你要是也想去看看也可以,我挑選的地方,肯定不會讓你失望。說出來了就沒有什麼好看的了。走吧,全世界都在擔心你。出去走走心情就好了。快點,我出去備馬。”
易徵其說完就先出去了,到了門口之外還大聲地加一句:“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知道啦,真嘮叨。”
一路上,易徵其與木芷菁並駕齊驅,易徵其還想着趁機說說一萬套戰甲的事情,誰知木芷菁一口拒絕回答了。“今天我什麼都不想理會,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易徵其只好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身後的近衛軍是不會插話的。兩人一直來到戰區的最西面。
“你帶我行騎老半天,還要進禁地。是爲什麼?”
易徵其望着眼前的高山,帶頭走上去,道:“上去你就知道了。太陽快要下山了。快一些,一會就沒有了。”
木芷菁望了一眼西邊彤紅的落日,嫣然一笑:“無聊,走這麼遠就是過來看日落。他們說最空閒的就是易徵其了,我現在終於信了。”
“你怎麼知道?”
“這裡禁地是斷層大山,站在巔峰看日落,吹一下涼風,還不錯吧。”木芷菁輕輕一笑,彷彿這小小的猜對了讓她心情變好了許多。
高大的山巔之上,只有兩顆巨大的樹木,其餘的地方都是一片綠地。西邊的落日灑落,淡淡餘輝,讓人沐浴在金光之中。舉目遠眺,是那長長的上柔河。
站在山巔,前面是鴻溝般的斷層崖,對面卻是另外一座山峰,比起腳下這座低了些許。那密密麻麻的樹林,羣鳥歸巢,起起落落。
木芷菁張開雙手吃吃直笑,眼前的景色,讓人豁然開朗,心情大好。
近衛軍都在遠遠守着,讓木芷菁享受這難得的個人時光。
易徵其笑笑,忽然轉頭看向木芷菁,只見她一雙美目流盼嫵媚,秀挺的瓊鼻,香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脣,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如玉脂般的肌膚膚色奇美,身材修長,說不出的嫵媚妖冶。
木芷菁看見易徵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俏臉一紅,道:“看什麼看?”
易徵其笑笑,向她招招手,道:“來,我讓你看看更加漂亮的。這邊有個地方正好可以嚇一嚇那些鳥兒。”
易徵其領着木芷菁往前走了一段小路,他站好了位置,對着斷層崖忽然厲聲吶喊:“啊——”
這一聲運起了內功,又在斷層崖之中,聲音跌進,激昂迴旋。
對面密林的羣鳥驚林而起,呀呀地叫喚,萬千飛鳥齊齊飛起,場景壯觀。
在萬年飛鳥驚飛的時候,密林之中還隨風捲起了一層蒲公英一般的花瓣,大風一吹,漫天飛舞,洋洋灑灑。
木芷菁雙臉微紅,新月生暈,像個孩子一般歡欣雀躍,伸出白皙的玉手去接那漫天的花瓣,吃吃直笑,純潔漂亮,猶如精靈一般。
“哈哈,臭易徵其,你怎麼知道這麼漂亮的地方,快看,快看,那邊,好好看!”
易徵其心頭一蕩,柔聲道:“嗯,跟你一樣的好看。”
木芷菁瞪了他一眼:“你越來越大膽了,連本小姐也敢調戲。”
易徵其向她走近兩步,道:“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心情不好,失戀了?現在是不是心情好了是不是可以說說關於我朝歌軍的戰甲的事情了?”
木芷菁依舊還在接那些花瓣,低聲道:“我什麼都不想說,你才失戀了。我從來就沒有戀愛過,哪來的失落。”
“你沒有戀愛過?那你的初戀呢?天哪,你都二十歲了吧,難道初吻還在?”
“誰像你,見人就愛。你幹嘛?走開。”
“我不信,你的初吻還在。你站着別動……”
“臭易徵其,你幹嘛?你走開,你,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