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徵其不得不提示道:“大家有沒有想過,這二十萬匹的戰馬並不是我們的累贅,他們是我們的籌碼,本錢。二十萬的戰馬所帶來的是飼養問題,我們目前需要的是訓練騎兵,還有背後的很多事,比如招募新兵,有了戰馬總要有人吧!還有我們朝歌軍的威名等等。
不要侷限於我們目前手頭上的力量,眼光放遠一些,我們養不起難道整個蘭市都養不起嗎?就算蘭市養不起難道連同周邊十個城市總算養得起了吧。如果還不行,那整個牧馬行省,足足一個行省還養不起這二十萬匹戰馬?就算是一百二十萬匹都能夠吞得下。”
衆人一聽,豁然開朗,就算再笨的人也能夠摸到一些棱角了。
“我明白了,長官你是想將戰馬分開了飼養。”
“可我們沒有這麼多人手?”
“嘿,我們馬上招募就能夠解決了。”
“招募?哪來這麼多預支。我們購買二十萬匹戰馬的錢還沒有填完。聯合商會連下兩批的貨款都拿去支付了。鉅商們給了存貨還沒有收到錢,都十分的不滿意。訓練之中的各項開支,傷員的補貼,鉅商們的款,戰馬的資金,不說其他,我們就是每天吃飯,如今我們朝歌軍養着可是九萬人,一天的錢比我一輩子賺的還多。”說到這個,有心的末子嬰開始訴苦了。
扶真濤也不甘落後,哭訴道:“阿嬰說得一點也不錯。以前是個窮光蛋,現在我們都變成了欠着鉅款的超級窮光蛋。我現在都不敢出門,一旦離開撞見誰都像債主。長官,我們能不能再印刷點盜版書,賺一點外快?”
葉千騰吃驚得瞪大眼睛,兩個部下在這個場合當着上司的面哭窮,這樣真的沒事嗎?尤其是扶真濤,這樣就跟對易徵其說:是你把我害慘了,沒什麼兩樣。可葉千騰的擔心是多餘的,易徵其心裡並沒有這樣的敏感,這麼強烈不能夠侵犯的威嚴。這些部下都是跟他一起經歷了生死,一起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們的感情早就變得真摯,深厚。
退一萬步來說,幾個願意在你欠下鉅款,冒着生命危險追隨你的人,你會因爲“言語不敬”而生氣嗎?在易徵其心裡,早就存在着“發言豁免權!”如果連這樣的會議都不能夠暢所欲言,不能夠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那這個會議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易徵其笑笑:“我已經幾個月都沒有拿過軍餉了,伙食也被減半了。你們比我好得多了。現在大家知道我們面臨着什麼樣的困難了吧。我們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像是在大海之中的旋窩之中。一不小心,我們就功虧一簣。所以,我們必須穩住,將這一次的危機變成可趁之機。”
衆人都知道易徵其接下來要說出重要的決定,全都安靜下來,凝神靜聽。
“二十萬匹的數量,很龐大。但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去應對。蘭市,是我們的據地,這裡將訓練第一批騎兵。四萬匹戰馬,我們是養的起的。接着,我打算在獨輪市,湟什市,廣舊市,達域市,坻市這五個城市設立我們的據點。這五個都是蘭市的周邊城市,我們能夠首尾相照,每個城市能夠飼養一萬到一萬五千匹戰馬不等。
我就將數量定在一萬。那連帶蘭市在內,就解決了九萬匹戰馬!每一匹戰馬相對應一個士兵,那麼就需要九萬士兵。這九萬士兵的任務只有兩個,訓練,養活自己的戰馬。具體的需要怎麼做,一會我們再討論。
我們所遇到的困難,是龐大的軍費消耗。但大家想想,第一批運向東大荒草海的貨物就換回了二十萬匹戰馬,看來我們聯合商會的效果還不錯。那葉幕長就辛苦一些,加快速度,馬上進行第二批貨物運輸。”
葉劍書這時候終於插上一句話:“將軍,東大荒的遊民並不是很多,想要長期依靠遊民來養活,情況不是那麼樂觀。我計算過,第五次運輸之後,遊民的需求量就會下降。到了第八次就會飽和。”
易徵其沉穩地應答了一聲,道:“東大荒遊民對我們是一個緩衝,終究還是需要我們自己去解決。遊民對於我們來說是很寶貴的,他們的戰馬,他們的馴養技術,騎術,很多很多。我們還是需要跟他們保持着密切的聯繫。第一批貨物全是鉅商們的存積,那些平民的存貨,小商家的存貨我們還沒有涉及。第三批貨物起,我們將目標投向他們。”
葉劍書道:“鉅商們的貨物都在大城市之中,我們運輸起來沒有壓力。但那些平民的貨物,不是太少了就是在各城鎮,鄉村之中,我們的工作量實在太大了。”
他話音剛落,在座好幾人馬上醒悟地大喊:“哈,我們不是有戰馬嗎?”
“原來長官你是打這個注意。”
“嘖嘖,早說嘛!使用戰馬去幫助平民!我們可以將貨物的價格壓得更低。”
“應該是說租給平民們。哈哈!這樣坐着收錢就可以了。”
衆人對此討論得特別的熱烈,彷彿一瞬間解決了眼前的困難。
易徵其待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才道:“你們說得都有可取的地方。但戰馬還是需要集合的,不能夠單獨租給平民!我要將十萬匹戰馬分散到整個牧馬行省之中。他們以百匹作單位,那就是一千支小隊,專門走城鎮,鄉村路線。僅僅是幫忙平民們運輸,那僅僅是我們的其中一個目的。
我們需要這一千支隊伍爲我們宣傳,哈,不錯,宣傳我們朝歌軍。整個牧馬行省,因爲我們和狐人族的這場戰鬥都變得人心惶惶,他們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強大的後盾。他們需要軍隊。他們恐懼,無助,他們對於卡雲皇族已經傷透了心,早就不指望卡雲皇族了。而我們恰好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各位,我們都很幸運,我們共同見證着整個牧馬行省是如何一步一步變成朝歌軍的行省。請你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