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幾天,孫長青無論上殿,還是夜晚去後院,雪凝天們都是這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孫長青纔算明白過來,這就是雪凝天的對策。我什麼都不做,看你能監視出個什麼。
這下輪到孫長青着急了。元金石失落已有四月,雪凝天煉製靈寶,應該快要成功了,如果不拿回元金石,查出煉製靈寶的地點,一旦雪凝天功成,宗門的麻煩可就大了。
他悻悻地回到了西竹峰,心裡只是想着,該如何查出雪凝天藏匿元金石的地點。雪凝天肯定對自己有所防備,不會輕易露出破綻,到底該怎麼做纔好?抓耳撓腮想了一個晚上,也沒什麼頭緒。
次日起來,繼續在那裡搜腸刮肚,勞心費神,連雪瑤叫他吃飯也不理。白雪瑤見他心神不屬,童心忽起,猛地在他腰間狠狠擰了一把。他雖然肉體強橫,可還是有痛覺的,當即“啊”的一聲慘叫,嘴巴張開。白雪瑤抓住機會,一個包子塞進他的嘴裡,咯咯笑道:“看我調虎離山!”
孫長青將包子咬了一口,剩下的拿在手裡,愛憐地輕輕敲了一下雪瑤的額頭,道:“傻丫頭,這叫聲東擊西,不叫調虎……”
說到這,猛地愣住,腦中靈光一閃,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道:“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對!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忽然哈哈大笑,猛地一把摟住白雪瑤,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轉圈,“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你真是太聰明瞭!哈哈哈哈!”心情激動下,忍不住在白雪瑤額頭親了一下。
白雪瑤頓時臉頰緋紅,目光如水,嬌豔欲滴,嗔怪道:“哥哥……你……”孫長青這才意識到不妥,連忙將她放下,解釋道:“不,不是,我只是太激動了。這不是……哎,我們是兄妹,我怎麼……我真是個畜生!”說着一個耳光朝自己臉上打去。
白雪瑤失聲驚呼,連忙抓住他的手,眉目含情,羞容滿面,看了他一眼,便是心慌意亂,不敢再看,埋頭低聲道:“哥……你、你別這樣,我沒有生氣……”話說不完,一顆芳心便越跳越快,心底更是掠過一陣蜜糖般的甜膩。
“你……你沒生氣就好……”孫長青呼了一口氣,看着白雪瑤精緻脫俗的臉上帶着不勝涼風的嬌羞,宛如新月清暈,不由一陣心搖神蕩,隨即大吃一驚,急忙別過身去,低聲自責:“孫長青,她可是你妹妹,你妹妹啊!你在想什麼呢?你個畜生!”
“哥哥?”白雪瑤聽他在那裡嘰裡咕嚕,詫異地走近身來,看他。孫長青面色尷尬,道:“沒、沒什麼!吃飯是不是?我馬上就去!”一陣風似的跑進了洞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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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瑤疑惑地看着孫長青遠去的身影,喃喃:“可是我還什麼都沒問啊……”
孫長青吃完雪瑤準備的早飯,跟她打聲招呼,便御劍往天樞峰而去。到了峰裡,他卻不是找元玄真人商量事情的,直接讓他發一道命令,召玉衡峰的伍小鬥前來。
“小鬥,你當初跟我說,玉衡峰奉我爲天書之主,玉衡第一,峰主以下都會聽命於我,這話還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
“那好,你聽着……”孫長青當即湊近伍小鬥耳邊,說出自己的計劃。伍小鬥聽得眼珠滴溜溜地打轉,越聽越是欣喜,待孫長青說完,便一臉讚歎地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可以啊老大,你還有這種心眼兒。行,此事包我身上,我現在就回玉衡峰跟峰主說去。”
孫長青見伍小鬥離去,回想着自己的整個計劃,覺得應該沒有問題,不由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喃喃道:“哼!雪凝天,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咱們看誰玩得過誰!”
“嘖嘖嘖……你看他那德性,像不像一個偷農夫家母雞的小賊快要得逞的樣子?”黎仙兒不知何時出現在殿外遠處,對他指指點點,大搖其頭,身邊則站着一身水綠衣衫的元婷婷。
孫長青聞言詫異地向她們看去。元婷婷發現他望過來,臉上莫名一紅,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孫長青心裡正高興,也不理會黎仙兒的挖苦,御着劍便回了天璣峰。
天璣峰裡,雪凝天見孫長青昨夜已經放棄繼續在後院監視,知道自己的對策已經初見成效,但仍是不敢大意,依舊命令衆人保持原狀,先安靜潛伏一段時間,等孫長青徹底死心,再行動作。
這****聽人報說孫長青一早去了天樞峰,不一會兒又回來了,不由暗暗冷笑,心想孫長青畢竟年少,只是一點小小失敗,便跑去宗門訴苦求援,太玄宗如果拿他雪凝天有辦法,又何必按捺到現在?
他料定孫長青此去必無結果,也就不去掛慮。日落後用過晚膳,便早早回了後院,準備就寢。
此時孫長青也已從西竹峰出來,進了天璣峰,躲藏在大殿屋頂。在他身邊虛空之中,一個聲音低聲道:“消息已經帶到,他們很快就來。”
孫長青點點頭,靜靜伏在屋頂之上。殿下廣場,三三兩兩的弟子正在巡夜,卻無人發現他的存在。
雪凝天在兩名雜役女弟子服侍下洗浴完畢,回到寢室之中。那兩名女弟子雖是身材婀娜豐滿,胸口半露,又媚眼如絲,秋波頻送,但他向來不迷女色,揮了揮手,便讓她們退下,自己則擁衾入睡。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睡了多久,耳中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慌亂之聲。雪凝天微微睜眼,聲音更是清晰無比,才知並非夢境。
急忙披衣起身,推門出去。一名一代弟子神色急切地跑了過來,躬身行禮道:“稟報峰主,有不明人物夜襲我天璣峰,已衝破山門,直往寶光閣去了!”
“什麼?”雪凝天大吃一驚,寶光閣可是收藏峰內資源之地,武技、法術、陣法、符籙各類秘籍和珍貴礦石、法寶盡在閣中。那可是天璣峰的家底,萬萬不能有失。
“對方來了多少人?”
“就兩個,穿着夜行衣,以黑巾蒙面,不知是何來路。但修爲甚高,一代弟子接不住他們一招。”
雪凝天道:“速命陸子陵長老、孟濤長老帶領十名一代弟子,前去迎敵,務必保住寶光閣,擒下敵人!”
“是!”
雪凝天鬆了口氣,心想對方只是兩個人,應該搞不出什麼花樣來。估計是哪些不長眼的南府散修,想來天璣峰打打秋風。哼,不知天高地厚,太玄七峰豈是汝等散修能招惹的?
這樣想着,正要回房更衣,坐等消息,忽然又一名一代弟子驚慌跑來,道:“稟、稟報峰主,又有兩個蒙面人闖入山門,打傷許多弟子,往藥閣去了!”
“豈有此理!”雪凝天鬍鬚抖動,勃然大怒。這些散修真是反了天了,竟敢太歲頭上動土!
正要吩咐那名一代弟子應對之策,卻見第三個弟子形容狼狽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又、又有兩個蒙面人闖入峰內,往天璣劍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