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的最後兩天，江波給幾個學校的朋友打了聲招呼，獨自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在假期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江波回來了，滿眼的疲憊。
回到宿舍，江波將黃海生叫到跟前，小聲道：“我受了點傷，已經上過藥了，你幫我包紮一下。”
黃海生掀開江波的上衣，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波的後背，一個啤酒瓶口大小的孔洞猙獰地顯露在黃海生眼前，像是一個張開的大嘴，猙獰異常。
黃海生拿着繃帶，顫聲道：“這，這是……”
江波咧了咧嘴道：“狙擊步槍打的，外國貨，力道很霸道，差點回不來。”
黃海生嚥了口唾沫，顫聲道：“那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江波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
“刑海呢？他不回來嗎？”黃海生見江波不願說，也沒過多糾結，話題一轉地問道。
“他在那邊還有事情要做，不回來。”江波緩緩說道。
黃海生一邊給江波纏繃帶，一邊好奇地問道：“你這次去YN國，都幹了什麼啊？”
江波笑道：“沒幹什麼，就是找了個人，殺掉罷了。”
財迷黃海生馬上問道：“這次酬金是多少？”
江波說道：“這次情況特殊，沒有酬金。”
黃海生馬上失去了興趣，撇嘴道：“一分錢沒有還差點把名搭上，虧大發了。”
江波笑着搖頭，一語不發。
上好藥後，江波打發黃海生去睡覺，然後打開了電腦。
江波拿出一個存儲盤插入電腦，調出了幾張圖片。
圖片照的很昏暗，隱約可見背景全是高大的樹林，汽車的探照燈光爲相片提供了光照來源。最後一張照片，是一顆碩大的人頭，死不瞑目，血跡斑斑。
人頭被刑海提在手中，江波則是坐在旁邊默默地抽菸。
江波把照片發送到一個郵箱中，最後特別註明，任務已經全部完成。
很快，對方傳回來一個文檔。
文檔最上方的幾個大字差點閃瞎江波的飛行員眼睛。
“最後測試題。”
“我草，竟然還有書面考試。”江波不得不搖頭感嘆，不愧是應試教育橫行肆虐的神州，試卷這玩意果然無處不在。
考卷很簡單，只有三道題。
第一題，出題人，李鬼。
“請問，你覺得，我不讓你抽菸是不是對的？”
第三題，出題人，石家兄弟。
“請問，如果有一天，我們兄弟倆同時落入水中，你會救哪一個？”
第三題，出題人，白姨。
“請問，我和陳可可，哪個更漂亮？”
江波盯着這三道題足足大半夜時間，才陸續給出了答案。
第一題的答案是，抽菸本身無所謂對錯，但我抽了，它就是對的！
第二題的答案是，如果你們兄弟同時落入水中，我會毫不猶豫地補上一梭子，tmd，整天折磨我還想着我救你們，做夢。
第三題的答案是，白姨和陳可可相比，當然是白姨漂亮了。陳可可雖然青春靚麗，但略顯青澀，沒有白姨成熟有味道。
江波將做完的試卷重新發過去，靜靜地等待回覆。
半個小時後，回覆來了。
這次是一個word文檔，標題又是讓江波心中一抽搐。
“給江波的幾句話。”
內容如下：
“小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證明你已經畢業了。不過，沒有畢業證書。是不是覺得特別失望，累死累活千辛萬苦險象環生地完成了測試，卻連個證明的東西都沒有。告訴你，幹咱們這一行的，都是這個。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不公了，開始埋怨了，就證明你不適合吃這碗飯了，老老實實滾回家種地去吧。還有，最後讓你做的那張試卷，其實是個關於性格的小測試，無論你給你什麼樣的答案，都算是通過。不過你給出的答案，我們四個很滿意，滿意的一塌糊塗。畢業了，以後就不用來化肥廠訓練了，開始按照你自己的想法過活吧，也不要來找我們，因爲你找不到我們。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次分離，如果有緣，自會再見。最後告誡你一點，咱們這一行雖然講究的是遊走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但有時候還要仰仗大樹底下好乘涼，找個靠山，單打獨鬥雖然爽，但不是長久之計。”
不到四百字的文檔，江波看了足足一個小時。看的神色複雜，心潮起伏。
江波回覆郵件，“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我的師傅，謝謝你們教會了我一身的本領。”
郵件發過去後，如同石沉大海。
第二天，假期結束，正式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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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用訓練了，但江波還是早早起牀，去操場上跑了二十圈，做了一組體能訓練後，前往早讀室早讀。
如今江波可是班級的心理委員，大小也算是個班幹部，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目無法紀了。
早讀的時候，江波坐在丁含香和楊小寧的中間，優哉遊哉，只把其他男生羨慕的恨不得發狂。
早讀下課，江波屁顛屁顛地和兩女吃早餐去了。
後方，高天和班長裴小軍目光陰沉。
“班長，你找的人有譜嗎？”
高天盯着江波的背影，語氣陰森地問道。
裴小軍說道：“大四的一個學長，家裡很有勢力，就連之前的學生會會長杜建華都不敢招惹他。我特意放出消息，咱們學院今年出了個清水芙蓉的校花，那位學長就好這口，肯定不會錯過的。”
高天聽後，滿意地笑了笑，心中暗道：“江波，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吃過早飯，江波三人去上課。
第一堂課是大學英語，江波的英語水平還可以，所以一節課都聽得津津有味。
下課的時候，江波正要收拾課本準備離開，卻發現教室外走進了幾個人。
清一色的黑色緊身夾克，潮流感十足的髮型，有些人還打着耳釘。
“誰是楊小寧？”
一個將頭髮染成淡藍色的傢伙，嚼着口香糖說道。
同學們的視線開始轉移，不過沒有看向楊小寧，而是落在了江波的身上。
藍髮男子看着江波皺眉道：“你tmd是楊小寧？”
江波笑了笑，輕聲道：“你tmd是誰啊？”
楊小寧噗嗤笑了出來，江波哥還是這麼逗。
藍髮男子這才發現楊小寧，眼睛當即就直勾勾的挪不動了。
“你就是楊小寧嗎？”自覺在美女面前要保護風度的藍髮男子選擇暫時放過出言不遜不知死活的江波，先把美女搞到手再說。
楊小寧神色平靜地說道：“我是。”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羅天成，大四的。”藍髮男子伸出手，滿臉笑容。
楊小寧沒有和他握手，躲在江波的身後。
江波正要說話，卻聽到丁含香語氣遲疑地說道：“你是羅天成？”
藍髮男子笑道：“同學認識我？呵呵，也對，咱們學校有點見識的應該都知道我。”
丁含香沒有理會這句略顯裝逼的話語，而是皺着眉頭道：“你是羅霸王的弟弟吧？”
藍髮男子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你認識我哥哥？”
丁含香搖頭道：“不認識，不過聽說過。”
江波悄悄問道：“誰是羅霸王？”
丁含香警惕地看了藍髮男子一眼，同樣小聲道：“前幾天道上的闖爺被人殺掉的消息知道吧？這個羅霸王是闖爺的繼承人，如今市區地下勢力的領頭羊，也是我父親最大的敵人。”
江波恍然，搞了半天，這傢伙是黑道老大的弟弟啊，怪不得這麼囂張。
“楊美女，中午賞臉吃個飯怎麼樣？”藍髮男子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對着楊小寧說道。
楊小寧笑着指着江波道：“我中午要和他一起吃飯的，你得先問他。”
江波一點沒有被當槍使的覺悟，站出來無不得以的揚起下巴道：“對不住了，哥們，期滿了，你排下次吧。”
藍髮男子上下打量了江波一番，對方那一身的地攤貨讓他覺得這個時代不怕死的還真多。不過他懶得對一個窮小子對手，就衝着丁含香喊道：“你知道我的餓身份，勸勸你朋友，別找死！”
丁含香嘻嘻一笑，道：“我這朋友腦子不好使，就是喜歡做找死的事情。”
江波一陣無語，瞪了丁含香一眼後，對藍髮男子說道：“朋友，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把路讓開！”
羅天成怒極反笑，陰沉道：“看來真是個不怕死的傢伙，小龍，給他但教訓，打成內傷就行。”
一個緊身夾克男站出來，神色不善地看着江波。
“小子，乖乖給我大哥道歉吧！”
夾克男一把抓住江波的衣領，就要將其扔在地上。
結果，江波紋絲不動，倒是夾克男一個踉蹌。
“小龍？你這身手還真對得起你的名字啊！”江波似笑非笑地問道。
被稱作小龍的夾克男臉色一下就紅了，愛要面子的他怒吼一聲，一個頂膝撞向江波的小腹。
這樣的招數，已經有點社會上人打架的意思了，只是很可惜，在江波眼中，依舊稚嫩的一塌糊塗。
江波輕擺身體，躲過攻擊，反過去就還給對方一個頂膝。
英明神武地小龍同學，馬上變成了小蝦，弓着身子臉色漲紅地向後退去。嘴長得老大，就是說不出話來。
江波拍了拍自己幾十塊錢買來的地攤褲子，笑道：“朋友，還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