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難道真的有鬼神?

“大師,後天的比賽您有什麼見解?”胖子端了杯茶給賈德,那表情十足像是小弟孝敬老大。

賈德沒有跟胖子客氣,直接接過茶抿了一口,倒不是他真的想擺這個架子,以前在股市上縱橫的時候,他屁股後面從來就不缺乏權貴級的跟班。而是現在他的心思全部在如何扳倒陳誠。

“高麗國平安晉級8強!”賈德的聲音傳入胖子耳中,胖子身上的肥肉隨即肆意的晃動着,彷彿沒看到賈德的傲慢一般。胖子是個很實在的人,從來不介意給錢做孫子。

“陳大師,下一場球您怎麼看?”袁軍搬來張椅子讓陳誠舒服的躺下,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

陳誠輕咳了一聲,摸出水煙筒。閉上了眼,腦中閃過球場的一幕幕,最終醒目的比分讓陳誠猛的睜開眼睛。

“1:0,高麗國無緣8強!”陳誠的語氣帶着不容質疑。

“陳大師,您真的沒看錯?胖子那邊可是看好高麗國哦,他那邊也有個異能人士呢。”袁軍從手下那裡接過一張紙,眉頭微皺。他不是對陳誠沒有信心,只是擔心他太輕敵了。

“賈德那傢伙,是我手下敗將。我能贏他兩次,就能一直贏下去!”陳誠眼裡閃過一絲不屑,低頭繼續抽着他的水煙,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昏昏睡去。

又睡?這陳大師果然是個高人,連消遣的節目都如此與衆不同,我等俗人有空只會想着玩女人,吃和喝。看來自己一輩子都跟高人這個詞語無緣了。袁軍心底不住的感慨着。先入爲主的觀念一旦生根了,在他眼裡,陳誠的一舉一動都是有深意的。

“老大,你醒一醒。別睡了!”劉嵐焦急的在椅子邊使勁搖着陳誠,口中不斷的低喚着。

“小劉呀,別搖了,我都要被你搖死了!”陳誠睜開眼,只覺得眼前遍地是星星。手上使了把力,制止了劉嵐的愚蠢行爲。

“老大,那個賈德很邪氣的,你不要太輕敵呀!”劉嵐見到陳誠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邪氣?怎麼個邪氣法了?”陳誠總算是來了點精神,解下脖子上的茶壺,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還不知道他是怎麼逃出來的吧”劉嵐一五一十的把賈德越獄的過程說了出來,最後加了句,“我在他身邊的日子裡,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非常恐怖!”

陳誠聽完,伸手摸了摸劉嵐的額頭,又探了探自己的體溫。不解的自語着:“沒發燒呀,小劉呀,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受苦受驚了,乖,睡覺去吧!”

“你以爲我是在騙你?你以爲我是被嚇傻了?”劉嵐回過神來後,臉色蒼白,老大居然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

陳誠輕輕的閉上眼睛,又躺了下去。嘴角還掛着笑容。這表情分明在告訴劉嵐,他不相信。

“老大,你如此輕敵,你一定會後悔的!”劉嵐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躺在旁邊的牀上,背對着陳誠,眼角的淚水卻是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在枕邊。

在劉嵐躺上牀的那刻,陳誠睜開了眼睛。他當然相信劉嵐的話,從剛纔的見面上,他就已經發現了賈德的不對勁。如今想來,那就是邪氣。上吊死不了,撞牆都能把牆給撞塌了。這的確是有古怪,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鬼神?此刻,自己妻兒慘死的一幕又浮現在陳誠眼前,陳誠雙目赤紅,就算真的有鬼神,這賈德也必須要死,如果鬼擋他就殺鬼,神攔他就弒神!

夜漸漸的深了,陳誠的眼睛始終是張開的,仇人就在附近,他是一分一秒都無法安睡,復仇的怒火簡直要吞噬他的理智。

“陳誠,我們出去走走吧,我知道你現在內心不平靜!”張綺蘭溫柔的聲音在陳誠耳邊響起。

陳誠想都沒想就直起了身子,披上外衣往外走。常春市的深夜非常的安靜,微涼的夜風並沒有讓陳誠那顆被怒火燒紅了的心得到一絲冷卻。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陳誠,猜一猜我手中的牌是什麼!”張綺蘭手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張撲克。

“紅心2!”陳誠不以爲然的做出判斷,伸手欲接過張綺蘭手中的撲克。

“怎麼啦?爲什麼這個表情?我知道我猜錯了。一對一錯是必然的嘛!”陳誠見到張綺蘭驚訝的表情,心中很不以爲然,這小丫頭也太大驚小怪了吧,又不是沒見過自己猜東西的命中率。漫不經心的從張綺蘭手裡扯過撲克,當翻開那一瞬間,陳誠臉上佈滿着驚駭。因爲那兩顆鮮紅的桃心告訴了他結果。

怎麼回事?猜對了?那麼剛纔給袁軍的結果就是錯的?自己是被怒火衝昏頭了,居然沒有先錯一次,再預測結果。陳誠手心在冒着汗。

“陳誠,怎麼辦?我們跑吧!”張綺蘭心有餘悸的問着陳誠,她深知袁軍之所以會對陳誠那麼客氣,那是因爲他誤以爲陳誠的命中率是百分之一百,如果現在反口改結果,那麼這個完美的假象就會破滅。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和百分之百之間的差距可是一個天一個地呀。現在是打到淘汰賽了,不是勝就是負,誰都能做到五成命中率。

“別慌,把其他撲克給我,也許是我的直覺恢復了呢?”陳誠嚥了口唾液,強自鎮定下來,從張綺蘭手中接過一整副撲克,一張張抽出,“紅心3,黑桃K,梅花J,紅心十”

隨着陳誠的聲音不斷進入耳朵,張綺蘭的臉色由蒼白轉化爲恐慌,最終是絕望。

“怎麼了?是不是全對了?感覺到很可怕是不?”陳誠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嬉笑着跟張綺蘭開玩笑。

“一,一,一張都沒對!”張綺蘭顫顫的說着,心底感到非常恐懼。陳誠的直覺消失了,這可怎麼辦?

“什麼?這不可能!”陳誠臉色劇變,看了眼手中剩下的一半撲克,一張張翻開,同時口中說着:“紅桃A,方塊七”

陳誠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一個蹌踉跌坐在地上。完了,自己的直覺真的消失了。怎麼辦,怎麼辦?自己要靠什麼來對付賈德,自己要靠什麼來報仇?

“陳誠,你沒事吧?是不是太累了?也許,也許休息一個晚上就會好了。”張綺蘭見到陳誠的表情,更是慌得口不擇言,胡亂的安慰着,使勁的想扶起陳誠。

“嗯,是的,我肯定是太累了,睡一個覺就好了!”陳誠點了點,心裡不斷的安慰着自己,他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異能消失,當初只剩五成功力的時候,他很鎮定,因爲憑藉自己的智慧,就算只有五成功力,他也能從容馳聘在各個戰場之上,但現在是完全功力盡失。他心中沒有底了,自信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回到房間後,陳誠緊緊的抓着張綺蘭的手沒有放開,當異能消失的那一刻,陳誠感覺身邊全部是絕望,當初妻兒離開人世那刻,他覺得自己至少還有能預測未來的異能,還不是一無所有,還能報仇。今天,連這個天賦都沒了,陳誠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了。

“陳誠,別怕,我在呢,別怕!”張綺蘭輕輕的撫着陳誠的後背,低聲安慰着,她心底其實比誰都要慌,但是眼前的陳誠的精神狀況已經不是僅僅處於慌的程度了,她感覺是要崩潰了。這個時候沒安撫好他的情緒,也許自己深愛着的男人就真的從此成廢人了。

“綺蘭,不要離開我。”陳誠死死的盯着張綺蘭,這一刻他是如此的脆弱。

“我不走,沒事的。”張綺蘭把陳誠輕輕的抱在懷裡,眼眶卻有着淚水在打轉。眼前的陳誠讓她感覺是如此的真實,除了無賴,除了逃避責任,除了懶,除了那該死的自信和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超然以外。他還有着脆弱的一面。

這個夜晚是如此的漫長,度日如年的陳誠和張綺蘭終於盼到了朝陽的第一縷陽光。陳誠的心情經過一夜的調整,似乎平緩了許多。

“今天的早點是由袁軍親自送來!”陳誠開始試驗自己的直覺了。

張綺蘭聽到這話,心中在不斷祈禱,袁軍,你就來一次吧。張綺蘭從來沒有像今天早上一般渴望見到袁軍這個人。

“咯吱!”房間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房子裡的傭人,手裡捧着一個蓋着蓋子的精美盤子。

“早點肯定有牛排!”陳誠見到猜錯來人後,愣了楞,笑着猜早點的內容。

當盤子打開的那刻,陳誠絕望了。因爲裡面沒有牛排,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真實而殘酷,他真的是沒有異能了。一個平凡得跟街邊小販一樣的普通人!想到這裡,陳誠放聲狂笑着。

張綺蘭在盤子揭開那一刻心中就流過了一絲苦澀,而隨即陳誠的反應更讓她恐懼,陳誠不會是一下承受不住,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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