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魏和尚小勇同志主動揹着槍熱情地幫着牽驢,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金花”聊着。
“小勇啊,你這是在這邊當兵呢?”金花問道。
“是啊,俺們這是護鄉隊,保自己家鄉的隊伍。”魏小勇回答的很乾脆:護鄉隊一直打勝仗,伙食好,還發軍餉,隊伍裡官兵平等,不打不罵親如一家人,他乾得很自豪!
“那麼地,這個護鄉隊是哪裡的隊伍?”冷不丁的,挑擔的漢子問了一句。
“哪裡的隊伍?什麼意思?”小勇被他問的一愣,跟着反應過來:“嗷,俺們是護鄉隊,沒哪裡的隊伍一說。”
“你就會瞎問!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以爲你是啞巴!”媳婦橫了漢子一眼,罵道。
五里路很快就過去了,魏小勇帶着兩人來到了陳家崗子。
莊前一道河流,河流上架着一道吊橋,隨時能收起吊橋,形成一道障礙。
小驢蹄聲嘚嘚,踏着小河木板橋而過。
河道已經被挖深了,不光能擋住步兵衝鋒,就算是坦克裝甲車也通不過。
過了橋,是一道磚木結構的崗樓大門,崗樓上隱隱能見到機關槍黑洞洞的槍口。沿崗樓向兩邊伸展着三四人高的天然陡崖,如同城牆一般鑲在連着的山體上,很難攀爬上去。
“樓上的,開門。靠山衝的,俺家的鄰居!”魏和尚在前面看不到跟着的兩人東張西望的目光,大聲招呼着。
“稍等啊!”不大一會兒,呼啦啦下來了十幾個當兵的,打開了崗樓。
“你叫魏金花?”下來的居然是謝大柱,今天攤他值哨,“你呢?”
“趙國申,她是俺媳婦......”漢子這次開竅了,主動拿出香菸發了起來。
“是你家鄰居?你能做擔保?”謝大柱叫過魏小勇問道。
“應該能吧,她出嫁的時候,俺還小點,五六年了吧。”魏小勇解釋道,“不過,她說的都對的上。”
“副營長,檢查過了,沒有可疑物品。”戰士檢查完畢,彙報道。
“行吧,那就放行。”謝大柱揮揮手,吩咐道:“直接通過,不要停留。”不知咋的,他就是覺着這個女的太過妖豔了,壓根就不像是山裡出去的妹子,本能地就有些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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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剛纔過去的誰啊?哪來這麼個漂亮妹子?好眼熟啊!”這纔剛送走了人,莊子裡就走出來了幾個人,落在末尾的陳二狗和小媳婦擦肩而過,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問道。
“毛病啊!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注意身份哦!”陳龍走在前頭,聽到二狗問大柱,指指他警告道。
“玉皇頂那邊靠山衝的,叫個魏金花,和他男人回孃家呢,咋啦?”謝大柱問道。
“不對,俺怎麼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很熟悉啊......”陳二狗嘀咕着,面色疑惑道。
“別他娘疑神疑鬼的啦,你小子見天兒的往縣城跑,少往怡春院那種腌臢地方鑽,小心花柳梅毒!”陳龍笑着罵道。
“哎,這就對了,怡春院,小月娥,頭牌婊子。”陳二狗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高聲道。
“啥?你說剛纔這娘們是怡春院的頭牌?頭牌不是賽諸葛的那個春花麼?”陳龍停下了腳步問道。
“春花是老黃曆了,現在是這個小月娥,去年才從保定來的。”陳二狗擺擺手,這個陳龍自然沒他了解。
“你說的是真的?小月娥是從保定來的?那麼這個魏金花又是怎麼回事啊?”陳龍眉頭皺了起來。
“興許是花名?幹這個事了總不能用真名吧!”馬長貴還在一邊猜測着。
“不對,這娘們看到俺還特地裝作不認識,也沒聽說她嫁人從良啊!”陳二狗疑惑地說道。
“誰帶進來的?找過來問問。”陳龍也警惕地說道。
一會兒,魏小勇就被這幾個大頭頭問了個張口結舌,他確實不認識什麼金花了,倒是認識魏家的三閨女桂花。而且這個金花應該是早就嫁到城裡的,根本就不會從什麼保定來的。
“有問題,先追回來,然後去靠山衝查證。”陳龍感覺到事態沒那麼簡單,直接下達了命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是鬼子的探子那可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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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人沒抓到,跑山裡去了。只抓到了一頭驢,和一副擔子。”不大一會兒,負責追蹤的胡大康就回來報告了,“春生帶着特戰隊去追蹤了,也不知能不能抓到。”
“他孃的,肯定是日本特務。”謝大柱一拍大腿道,“這小鬼子夠拼的啊,居然連婊子都做!”
“嗯,酒樓茶館,青樓妓院,戲院賭場,這些可都是情報扎堆的好地方!”陳龍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事真給俺們提了個醒,日軍的情報人員那可是無孔不入的,得加強這方面的反特工作。”
下午,特戰隊回來了。他們也只找到了一件水紅色的小襖,正是那個小月娥,假金花所穿。至於兩個特務早跑得沒了影了。
跟着,陳二狗也帶來了縣城的消息:原本在縣城開店的魏金花失蹤,而她家所開的雜貨店正好在怡春院的對面。甚至,他還帶回來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個四方國字臉的婦女,和那個小月娥相差甚遠,完全就是兩個人!
玉皇頂的調查人員也回來了,魏老實一家都去了縣城了,家裡壓根就沒人在家。
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這對小夫妻就是特務所扮,目標很可能就是護鄉隊這邊。
“你再仔細想想,還和他們說了些啥?”魏小勇也是倒了黴了,被曲縉雲幾個接連過了好幾遍審問。
一時間,可把特工科的一幫人忙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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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依,那我們就趕快去垣曲縣吧,那裡是支那軍的中心。”小昭國申立即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