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曦的動作,讓錢家兄弟瞪直了眼睛,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看着飆射的鮮血,聞着鼻端的血腥味,聽着耳邊的慘叫聲,刺激了所有心神。
只有面對同級強者的時候,纔會有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們才能真正傷害到自己,才能對生命有威脅。
“我簽了!我簽了!你們不要傷害我!”
早就內心崩潰的錢明谷,經受不住這樣的刺激,高聲呼喊。
同時把手裡的農奴卡,放在地上,蘸着臉上的鮮血,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都沒敢詢問一下,用什麼東西在上面簽字。
而此刻的姚曦,手裡的厚背長刀,在烈申火大腿上留下了四道傷痕。
每一道傷痕,都深可及骨,在骨頭上留下道道印痕。
翻卷的肌肉,流成河的血液,斬斷的筋脈,變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來來來,你也別看了,咱們開始吧。我總不能輸給一個小丫頭吧!”
唐震也沒想到,看着妖嬈嫵媚的姚曦,動手的時候竟然如此冷酷,如此乾脆利落。
美麗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惡魔的心臟!
林郎已經看傻眼了,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渾身酒氣,嫵媚得能滴下水來。
接下來的接觸中,知道她就是個戰場瘋子。
每次戰鬥的時候,都奮不顧身,不管自己的命,向前狂衝。
此刻,見到了她更加殘酷的一面,滿臉的笑容,卻又下手狠辣,不留餘地。
袁雪霜卻知道,她心裡憋着一團火,正在發泄着。
而這個火,極有可能與轉身離去的君無殤有關。
否則,姚曦不會是如此樣子。
說話間,唐震的右腳,向着錢明易完好的腿上踩去。
這一次,並不是逐漸加力,而是十分乾脆利落的踩下,能夠聽到清脆的骨折聲。
錢明易還在吃驚於姚曦乾脆的動作,完好的腿傳來劇烈的疼痛,瞬間拉回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整個身體猛的彎曲,好像大蝦一般蜷縮。
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擺動,想要折斷唐震的腳,卻無能爲力。
此刻的他,真元早已耗盡,並且身體內還有很多暗傷。能夠不死,已經是天大的幸運。
再加上,剛剛被唐震蹂躪,一條腿被踩斷,整個人幾乎成了廢人。
劇烈的疼痛,徹底打消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這樣的傷勢,即便回到錢家,只會成爲家族的恥辱,被小輩們嗤笑和辱罵。
在古武界,再也沒人像以前那樣尊敬他,沒有前呼後擁的氣勢。
與其屈辱的活着,不如試試林郎所謂的能夠讓人身體恢復的卡片。
靜靜躺在他身邊的農奴卡,此刻似乎泛起了微光,時刻等待着他的同意。
所有的想法,瞬間如同閃電般略過。
“我簽了,我籤!你放開我!”
想通這一切,錢明易的聲音,夾在慘嚎中響起。
唐震嘴角咧開,身體向後退兩步,站在那兒不動了。
雖然動手得慢了,但先完成了林郎的任務,總算是沒有丟人。
要不然,被一個女人打敗,總讓人心裡萬般鬱悶。
錢明易感受到腿上壓迫力消失,渾身顫抖的坐起身,想要抱住自己的雙腿,卻又頹然放棄。
兩條腿已經粉碎性截斷,就剩一層皮連在上面。
別說動,就是想摸一下,也摸不到什麼。
只有被擠壓出來的骨骼和血肉,混雜着無窮的血水。
看到身邊的農奴卡,一絲絲希望全部寄託在它上面,希望能夠擁有林郎所說的奇效。
艱難而緩慢的撿起被甩手扔掉的農奴卡,蘸着胸口的鮮血,在上面留下名字。
兩張農奴卡,在他們寫下名字的時候,隱沒進他們的身體內。
很快,兩股白光衝向天際,照亮了整個客廳。
這一段時間內,姚曦已經在烈申火的另一條腿上,劃下了兩道長長的傷口。
此刻的烈申火大嘴張開,喊不出來任何聲音。滿臉的慘白之色,雙眼迷濛,但看向姚曦的時候,依然閃爍着冷冽的寒光。
他本就是重傷的身體,再次承受了難以磨滅的損傷。
姚曦是出塵境高手,每次對身體的破壞,都蘊含着真元,讓傷口難以癒合。
因此,心中依然絕望的他,死死的盯着姚曦。只希望能記下她的樣貌,下輩子找她報仇。
可就在此刻,客廳中被白光擠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偏頭看去,發現錢家兄弟,都被白光繚繞。
當然,這對他的吸引力沒有姚曦大。
關鍵的是,沐浴白光中的兩人,身上的傷勢在急速恢復,氣勢在瘋狂增加。
那一刻,他被震撼了。
沒想到,林郎一張小小的卡片,竟然能夠恢復人的傷勢。
而且,他們的氣勢還在飆升,身體恢復之後,修爲也在瘋狂提升。
此刻的姚曦,放手向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只剩下無盡的落寞。
君無殤那個膽小鬼,見到本姑娘竟然轉身就走!
一股火氣,總算髮泄出去了。
手中的長刀斜耷拉在地上,轉身走向客廳角落,不管現場的血腥氣瀰漫,造成的極大影響。
看到錢家兄弟氣勢飛昇,修爲急速提高,已經接近出塵境中期,烈申火雙眼中放射着無窮的光芒。
修爲跌落到出塵境初期的他,如果真能恢復實力,就可以報復那個可惡的婊.子了。
再不猶豫,撿起地上扔掉的農奴卡,毫不猶豫的寫下名字。
他的動作,在場的林郎等人已經不關注了。
他們的視線都集中在錢家兄弟身上,他們的氣勢,竟然超越了唐震!
林郎心中驚奇,救回來的時候,明明是出塵境初期,怎麼還能增長到這一步?
“哈哈哈,我竟突然恢復到了出塵境中期!爲什麼沒有恢復到後期,我就可以回西靈域中了!”
錢明谷感到身上傳來的熟悉感覺,充滿驚訝的說道。
“來來來,小子,我現在恢復了!你來跟我打一場!”
錢明易則完全不同,雖然修爲恢復到了出塵境中期的頂峰,足以碾壓唐震,對他勾勾手指說道。
唐震臉上的表情,十分肅穆。
沒想到,錢家人的修爲,竟然也從高峰上降落下去的。
雖然並不畏懼,但心中依然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