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而來的衝動,顧傾城也跟着站起,直接從後面抱住霍長卿的腰,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背上,溫情脈脈地道:“老公,謝謝你,你今天真棒!”
“我在牀上更棒!”
霍長卿突如其來地調戲了顧傾城一句。
顧傾城一愣,隨即臉紅起來,頗有點訕訕地放開霍長卿。
等霍長卿再轉過身時,臉上再沒有方纔的冰冷和不悅,反而帶了幾分戲謔。
“我怎麼就把你這累贅給娶回家來了!”
霍長卿伸出手,想去刮顧傾城的鼻子。
顧傾城成心往後一躲,卻忍不住笑起來。
居然撲了個空的霍長卿瞪了顧傾城一眼,提着藥箱準備送回去。
等到霍長卿再次出現,顧傾城已經完全放鬆下來,正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自己被包紮得頗爲專業的雙手,然後舉手問霍長卿:“老公,你以前做過醫生,好厲害啊!”
“沒有,這種包紮技術是在部隊裡學的。”
霍長卿回了一句,便走進廚房,又出來時,手上端着一杯牛奶,直接放到顧傾城面前。
這邊霍長卿剛坐下來,顧傾城便挪了過去,很自然地將頭靠在霍長卿肩上,問道:“老公,今晚你怎麼會過來的?”
“不是你跟我說,是李媛媛要你去應酬,目測你比不上人家心眼多,我不親自過去看看,真不放心。”
霍長卿扯扯顧傾城的頭髮:“結果,還真出事了。”
“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
顧傾城瞧着霍長卿,故意撒嬌道。
霍長卿哼了一聲:“還真不敢當,就算我自作多情吧!”
“其實出危險的時候,我就盼着有人能推門進來……”
顧傾城忍不住感嘆,幸好霍長卿到了。
“不會是盼着霍凡或者景昊來救你吧?”
霍長卿冷不丁就吃起乾醋來。
顧傾城彎起脣角:“我有老公,幹嘛要指望別人?”
霍長卿打量顧傾城一會,一伸手將顧傾城抱進了懷中,不由笑起來:“還算沒有蠢到家,還記得自己有老公。”
一個小時候,顧傾城坐在臥室牀邊,定定地看着正幫自己擦腳的霍長卿。
顧傾城今晚真要被霍長卿感動壞了,人家不但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現身,像個英雄把壞人打得不敢還手,而且還特別溫柔,知道自己雙手不能沾水,主動幫忙擦洗,像足一位體貼周到的丈夫。
其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傾城對霍長卿的感覺,就已經慢慢地變了。
這個男人身上一定有什麼魅力,讓顧傾城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甚至有時候,會生出想要從此依賴上他的綺念。
只是,顧傾城明白地知道,她終將有離開霍長卿的一天。
可一想到,這個男人會和自己從此毫無瓜葛,顧傾城卻又覺得矛盾、不捨和……酸楚。
爲什麼霍長卿要對自己這麼好,好到顧傾城已經開始慌張,不知以後如何脫身。
……
這天早上,許春梅急匆匆拉着霍凡來到當初李媛媛“流產”的醫院。
剛進到醫院一樓大廳,許春梅一眼看到早已經等在那兒的李媛媛,立時咋呼起來:“你這孩子昨晚打電話過來也沒講清楚,你爸爸傷得怎麼樣,都送到醫院你還說不嚴重?”
聽到許春梅這一問,李媛媛臉上立刻掛起沮喪,看看許春梅身後的霍凡,低着頭回答:“伯母,謝謝您關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春梅這時拉住李媛媛的手,高聲道:“別難過,有什麼委屈,伯母替你做主,不過你爸爸現在情況還好嗎?”
李媛媛嘆一口氣道:“我爸這回吃了大虧,手上縫十幾針,醫生說身體多處有骨裂現象,現在做留院觀察,具體還要等檢查結果。”
霍凡在一旁默默地站着,今天他還沒來得及上班,就被許春梅拽住,硬逼着來了醫院,此時多少有點不耐煩。
許春梅將李媛媛拉到一邊,低聲問道:“真是老二動的手?”
李媛媛委屈地道:“大家都是親戚,小叔何苦下這麼重的手,伯母,這樣下去,以後我們兩家還怎麼相處。”
說話之時,李媛媛的目光一直瞟着一旁的霍凡。
許春梅轉頭過來,衝霍凡道:“你這孩子還不知道吧,你岳父吃大虧了,被你那位六親不認的小叔給打得遍體鱗傷,昨晚媛媛打電話來,哭得傷心死了,我也給氣壞,昨兒一晚上沒睡好。”
“你是說小叔?”
霍凡顯得很吃驚。
許春梅冷笑一聲:“除了霍老二,誰還敢這麼霸道,說來這是親戚呢,說打就打,一點情面都不留,回頭傳出去,大家都得沒臉,真沒教養,果然是外頭領回來的。”
霍凡低頭想想,道:“不會的,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李媛媛打電話給許春梅,暗示李長牧受傷,此時很想見霍凡,就爲了爭取同情分,此時見霍凡理都不理,李媛媛心裡自然氣起來,提高音量道:“小叔太不講道理,是,我爸昨天喝多了,就跟顧傾城開個玩笑,沒想到人家進門就打人,根本不管誰對誰錯。”
果然,聽到“顧傾城”的名字,霍凡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
許春梅自然知道霍凡心思,指着自己兒子訓道:“真是腦子不長根弦,被顧傾城那女人耍團團轉,到現在不知道悔悟,我看啊,哪個男人惹上那個掃把星女人,都是倒黴。”
“媽,別說了!”
霍凡立時皺起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