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倒是沒有去想那麼多,哪怕感覺到了後背上的兩團*,也儘量收斂心神,作出一副平靜的模樣繼續往前走。
“操!”
韓放一拳砸在旁邊一棵樹幹上,眼裡快要冒出火來。
“韓哥,先讓這小子猖狂一會。”
高天走上來勸解道,又朝自己後背努努嘴,“你要喜歡揹人,我後背上這個讓給你怎麼樣?”
“滾!”
……
轉眼又是兩個小時過去,林寒身上雖然多了一個人,但似乎並未受什麼影響,行動依然是那般矯健迅速。
但身後一羣人卻已經疲乏不堪,就連高天,也不顧莎莎一臉的哀怨,把她放到了地上讓她自己走,而韓放,更是慶幸自己剛纔沒有搶到陳悅背,不然此刻該怎麼做人?
就在這時,在前面走得好好的林寒忽然腳步一頓。
“林寒怎麼了?”陳悅趕忙問道。
“掉頭,我們走那邊。”林寒伸手指了另一個方向。
“哎呀,又掉頭啊?林寒,這來來回回都掉了多少次頭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莎莎率先抱怨起來,自從高天讓她自己走後,她就沒少發牢騷。
林寒懶得理他,直接閃身向另一邊走去。
“操,你他媽又在故弄什麼玄虛?”韓放也是氣得鬼火冒,衝着林寒就是一聲吼。
林寒同樣沒有理他,繼續往自己的方向走。
“喂,老子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啊?你他媽是聾子還是啞巴?”韓放見林寒竟然像無視莎莎那樣無視自己,拳頭一下就緊了起來,這時高天趕忙走上前來,“韓哥,少說兩句吧,都到了這個程度了,不信也沒得選擇了。”
“操,高天,我就想不通,爲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要慣着他,難道這麼大半天你們還看不明白?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裝逼,帶着我們瞎轉,要走你們自己走,反正我是不走了。”
韓放說完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朝成伽雲龍道:“小伽,雲龍,你們也別走了,聽哥的……”
“啊!!!”
話沒說完,忽然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傳來,衆人循着聲音望去,只見就在莎莎站立不到兩米處,一條自少三米長,比成人手臂還粗的巨蟒,正瞪着一雙陰冷的眸子死死忘着她。
“救……救命啊……”莎莎渾身顫抖,一屁股就跌到地上,剛剛還在叫囂的韓放等人同樣被嚇懵了,站在原地連個屁都不敢放,只顧着一個勁的哆嗦。
忽然一道亮光閃過,衆人只聽見空氣中擦出一道低沉的破空之聲,跟着就是大蓬腥臭的血水濺起,一個巨大的三角形蛇頭高高飛起,又重重落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
林寒驀然轉身,緩緩走到莎莎面前,從地上拔出那把拋出的軍刀,又冷眼看了韓放衆人一眼,之後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去。
“林……林寒,你剛纔讓我們掉頭,是知道前面有蟒蛇嗎?”陳悅雖然一直趴在林寒背上,但同樣被嚇得不輕。
林寒點頭。
“那,蛇不是已經被你砍死了嗎?我們怎麼還要掉頭?”陳悅又道。
“被砍死的只有一條,前面還有很多。”
林寒淡淡說了一句,卻沒有解釋自己爲什麼知道的。陳悅倒是知趣的人,見林寒不願多說,就閉嘴不問了,不過經過這件事以後,她卻是再不敢把林寒看成一個普通人。
“韓哥,咱們也走吧。”高天拍了拍韓放的肩膀,一臉苦笑的說道。
韓放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林寒不簡單了,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一路上高天等人都故意慣着林寒。
原來,並不是別人犯賤,而是自己傻逼。
所有人都看出了林寒的不簡單,唯獨自己被妒嫉心矇蔽,一路上還不斷去挑釁他,不是傻逼又是什麼?
一想到林寒剛纔那凌厲的一刀,他就忍不住緊了緊脖子,心頭冒起一股寒意。同時又有些慶幸,辛虧自己之前聽了雲龍的勸,並沒有馬上對林寒動手,否則自己這邊只怕沒一個人能夠活下來。
“韓哥,其實沒什麼好驚訝的,他再厲害也是一個人,但我們這幫人,最拿得出手的可不是個人的身手,只要出了這片林子,去到外面的世界,想怎麼玩還不是隨便韓哥你?”
見韓放驚訝得半天會不過神來,旁邊的成伽忍不住提了一句。
韓放眼前一亮,是啊,小伽說的對,正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自己一夥人從四九城而來,想找什麼樣的打手沒有?只要出了白象島,以後還怕沒有報復的機會?
這樣想着,韓放頓時又來了精神,趕忙領着一幫人朝林寒屁股後面追去,不過這一次卻是無比低調,再不敢說半個挑釁林寒的字。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林寒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陳悅心頭一緊,顫動的問道:“林寒,怎麼了?是不是前面又有蟒蛇?”
“沒有,前面最多五百米不到的地方,有一處草坪空地,而且空地附近還有水源。”
“啊?能找到喝水的地方了?哈哈,太好了,那還等什麼?”陳悅一聽就來了精神,甚至恨不得跳下來自己跑過去。
林寒卻是沒有管她,而是忽然轉頭朝身後衆人道:“你們餓嗎?”
“餓啊,怎麼會不餓?”衆人一齊點頭。
林寒道:“那好,等會我們過去的那片空地上有兩頭野豬,正好可以殺了充飢。”
“什麼?”
衆人瀑布汗,像看白癡一般看向林寒,尤其是韓放,如果不是畏懼他的淫威,只怕已經破口大罵了。
簡直就是開玩笑,那野豬是他媽人可以對付的嗎?別說他們身上只是裝備的電狗假槍,就是*也不敢隨意對付野豬不是?
要知道叢林中的野豬最是出了名的性子暴戾,兇猛不下於猛虎。尤其是落單的野豬,惹毛了甚至敢單挑羣狼。現在他們一羣人飢渴睏乏,別說野豬了,只怕就是一隻雞都沒力氣殺。
林寒卻是不再理會衆人的反應,在說完那句話後就徑直往前面走去。
“喂,他是不是瘋了?”
“靠,他還真去啊?他以爲自己是蘭博?”
韓放幾人面面相覷,站在原地都有些拿不到主意,少許後還是高天提議道:“算了,我們還是跟過去看看,就遠遠看一眼,如果有危險立刻逃走,至不濟也可以爬上樹,野豬再猛也不會上樹不是?”
衆人一合計是這麼個理兒,於是隔得老遠的吊在了林寒後面。
……
“林寒,真的沒事嗎?”陳悅緊緊抓住林寒的胳膊,緊張兮兮的衝着他耳邊問道。
“怎麼?害怕了?”
林寒淡笑,腳步卻不慢,轉眼間已經走出林子來到了外面。
一片碧綠的草毯頓時出現在眼底,草毯面積不大,但也有幾百個平方,最關鍵是草毯一角還真有一個不大的水潭。
只是看見這一切的陳悅卻沒有半分歡喜,反而雙眼瞪得老大,同時死死的捂住自己嘴,深怕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就在水潭附近,兩頭半人高的野豬正在悠閒的喝水吃草,黝黑的皮膚,濃密的鬃毛,尤其是嘴上兩根長長的獠牙,在月光下閃爍着刺人的寒光。
“你先在這裡坐一下,等我解決掉兩頭畜生你再過來。”
林寒把陳悅輕輕放在地上,隨即就邁開步子朝兩頭野豬跑去。
“喂!林寒快回來危險……”
眼睜睜看着林寒瘦削的身軀朝野豬發動起自殺性衝擊,陳悅心膽俱寒,再顧不得會不會驚擾到野豬進食,張開嘴就朝林寒大叫起來,可是話音剛落,她整個人突然一下就呆滯住了。
只見林寒剛剛跑到半路上,兩頭野豬就立刻發現了他的蹤影,可是不等它們朝林寒衝擊過來,林寒就暴起兩腳,分別踢在野豬的腦袋上。
兩頭不下百十公斤的野豬倏然間化作兩顆漏氣的皮球高高飛起,落地後四肢不斷的抽搐動彈,嘴裡浸出絲絲鮮血,竟然再也爬不起來了。
絲……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發出,卻原來是剛剛趕來的韓放等人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全都抿着嘴,呆滯的看着林寒。
這……這這這尼瑪還是人不?
一腳踢死一頭野豬,就這樣的大猛人,虧自己一羣人先前還說要對付他,如果他也朝自己等人這麼來一腳,那會是什麼後果?
不敢想了,越想,心頭就越害怕,尤其是韓放,看着林寒的目光好像見了鬼一眼,心臟更是不爭氣的跳過不停。
就在這時,衆人看見林寒的眉頭忽然皺了一下,之後幾步走到水潭邊,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中,竟然一個猛子朝水裡面跳了進去。
“這……韓哥,他幹什麼?是想洗澡嗎?靠,那水咱們還等着喝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高天,看林寒跳進水潭裡後第一個從藏身處跳了出來,跟着就飛撲向水潭而去,隨後韓放等人也相繼冒出,紛紛朝着水潭而去。
可是他們剛剛纔跑到一半,所有人又全都頓住了,同時驚駭的看着已經從水潭裡冒出來的林寒。
此刻的林寒渾身溼透,臉色有些蒼白。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最令衆人瞬間呆滯,忍不住露出驚駭表情的是,林寒現在手裡竟然抱着一個人,不,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具屍體,而屍體的主人,偏偏還都是他們認識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