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聽我一句勸,不要鬧了,你是阿易的兄長不假,但我也是你的師傅吧,一日爲師終身爲師,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王凡笑道,“不然我告到侯爺面前,侯爺最重禮法,你怕是討不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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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桂的臉色有些扭曲。
“王師,不要叫我小桂子!”洪桂聲音有種壓抑的憤怒。
雖然在小時候,洪桂挺喜歡小桂子這個稱呼,一聽王凡呼喚,便屁顛屁顛跑過來求着王凡抱。
但是長大後見多識廣後,他便知道,“小桂子”並不是一個什麼好的稱呼。
“好的,小桂子。”王凡壓低了聲音,“你長街縱馬,已經有些敗壞洪府門風了,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再來出兄弟鬩牆的戲碼,只怕洪府就要成爲玉京城開春最大的笑話了。”
洪桂頓時變色。
之前他就因爲喝酒遲到這樣一件小事,被洪玄機一頓家法,連腿都打折了,在牀上養了半年纔好。
若是現在鬧出兄弟相殘的戲碼……
洪桂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哼,這次便放過你,等回府後再好好教訓你。”洪桂狠狠瞪了洪易與王凡一眼,然後便帶着護衛們離去,同時帶走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表弟榮蟠。
“我們也走吧,別誤了上課。”王凡招呼了洪易一聲,兩人便一起趕往洪家宗學。
發生了這件事後,洪易在學堂中便受到了許許多多視線的關注。
不時有人拿異樣的目光看向他,誰也沒有想到,平時一個侯府之中地位最低下的庶子,居然有這樣硬挺的風骨,敢對抗嫡子。
不過洪易視若無物,依舊凝神靜氣地讀書,揣摩文章精義。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洪易進入宗學食堂吃飯,突然,闖進來了四個面無表情的人,走到洪易面前,道:“易少爺,大夫人叫你回府一趟。”
洪易擡頭一看,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是侯府正府裡的護衛,是當年曾經跟隨着武溫侯洪玄機征戰沙場的老兵,身手比一般的護衛強了不知道多少。
食堂中看到這一幕的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這下子洪易倒黴了,回去後肯定會受到責罰。”
“是啊,武溫侯最重上下尊卑規矩,聽說已經禁止他練武,沒想到他竟然偷偷修煉,只怕責罰不輕。”
“聽說侯府大夫人本來就不怎麼待見他,他陽奉陰違練武,怕不是會被廢了武功。”
“今天還害得洪桂頭破血流,雖然是洪桂自己不檢點,但是畢竟是兄長,又是三房榮夫人所出的嫡子,這榮夫人也不是好惹的!”
洪易恍若未聞。
“大夫人叫我回去麼?”洪易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知所爲何事,學業緊張,入秋便要大考,我卻是分不得心。”
“易少爺,大夫人找你何事我等並不知,也不方便問,但想來是要緊事,你還是趕緊隨我們回府吧,若是誤了時間,只怕大夫人怪罪。”其中一個護衛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雖然稱呼洪易爲少爺,但是護衛的態度卻極爲強硬。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若是洪易拒絕,只怕他們會動手,絲毫不會顧忌洪易的身份。
“這個……”洪易猶豫了一下,摸了摸戴在手上的鐵扳指,打算將它取下。
這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假公子“洛雲”贈送給洪易的禮物。
洪易並不是傻瓜,相反還很聰明,在貫蝨號中便已經認出了洛雲的身份。
神風國鎮南公主,洛雲。
神風國作爲大乾帝國的屬國,勞苦功高,神風國國主爲自己的女兒求得了一個鎮南公主的封號,這是大乾皇帝欽封,極爲尊貴。
鎮南公主洛雲成年之後,便到大乾玉京城來學習,進宮拜見皇上,皇帝皇后太后都很喜歡他,皇帝皇后更是認她做了義女,身份就更加尊崇了。
“我雖然小有成就,但是對抗趙夫人還是力有未逮,卻是要藉助一下外力!”洪易心道。
洪府二房小姐洪雪嬌結識了“小理國公”景雨行,兩人走得近,極有可能發展爲情侶關係,成爲日後的國公夫人,所以在府內的地位節節攀升,就連大夫人也十分顧忌。
有樣學樣,洪易的心中起了利用洛雲的心思。
“你們……”洪易正欲將扳指取下時,被人將手按住了。
出手的人是王凡。
“阿易,她將你當做朋友,你不能利用她,這並非正道,也有違聖賢教誨。”王凡的神情難得的認真。
洪易愣了一下。
他記憶當中的王叔總是樂呵呵的,與人和氣,雖然有時候嘴巴刻薄了點,也會貪些小便宜,現在突然這樣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教,讓他有些不習慣。
“我明白了。”洪易點點頭,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
雖然只與洛雲見過一次面,但是從兩人的交談來看,洛雲着實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利用這樣的人,洪易心中有愧。
雖然事後可以彌補,進行補償,但這份情意終究不再純粹了。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洪易站了起來,便要隨着護衛離去。
刷!
王凡擋在了洪易身前,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按着坐了下去。
“你先吃中飯,吃完了再走。”王凡背對着幾個護衛,對着洪易道。
“現在便走吧!不然大夫人怕是要怪罪!”其中一個護衛有些不耐煩,上前要將王凡推開。
啪!
突然之間,這個護衛就被打飛出了門外,重重地掉落在地,昏迷了過去。
“你!”
其他三個護衛大驚,“鏘鏘鏘……”三聲,將腰間的兵器執在手上,對準了王凡,滿臉戒備,神情有些緊張,額頭也有冷汗滲出。
將護衛打飛出去的自然就是王凡。
動作快得根本沒有人能夠看清,便是修煉神魂到達顯形境界的洪易,都沒有看清楚剛剛一瞬間具體發生了什麼。
剩餘的三個護衛也沒有看清楚,只覺眼前一閃,同伴就已經飛出了大門之外。
他們知曉同伴的實力,自問做不到一下子擊敗對方,所以才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