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深藍色,層次分明,莫名有種質感。
岳飛遽然抱起懷中兩條“馬肉”,縱躍而起,在一衆軍士目瞪口呆的眼中,竟然~竟敢直接飛走了?
兩人一人在地,一人在天,面無表情的兩人冰冷的眸光對接,殺意四射,目送對方遠離。
“系統,岳飛他爲何會飛?”
武松幽幽的問道。
“實力到了自然就會飛了!”
系統隨口敷衍。
“岳飛的實力難道超過我了?我爲什麼不會飛?”
武松聲音中帶着不滿,他覺得自己的系統功能有些簡陋。
“人家是破軍嘛!北斗主星之一,自然對自己有優待的。你只是一個天傷星,老老實實的加點修煉吧!火候到了自然就會飛翔了。”
武松按捺下念頭,轉頭又不滿的問道。
“戰場上如何對付這些高來高去的人物?這已經不是武俠了,是仙俠了!”
武松心底忍不住起了一絲陰霾。
“兵家軍陣禁空領域啊!或者你去往泰山之後,依靠龍脈凝結天地法網,限制飛行啊!”
系統接着慫恿他趕緊去泰山。
此時武松心底升起了一絲對星宿的探索欲,但是念頭剛起,便有無數雜念升起,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思維迅速的走上了另一個分叉口。
忘記了思考命格與星宿的聯繫。
他迅速的收攏將士,向着來時的道路奔襲,梁山泊還有一場硬仗正在等着他。
··········
樑川驟然從噩夢中驚醒,抹了一把冷汗。
身影旁邊,豆大的燭光閃爍,照耀出片大的地方,映着他蒼白的臉龐。
他重重的吁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是一個夢!”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盞涼茶,狠狠地灌了一口。
對面坐着一個身寬體胖的年輕人,面容白皙,笑容憨態可掬,看起來和善像是個彌勒佛。讓人心生親近,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身上寬大的袍子上繡着縝密的花紋,華麗又富貴。
他叫錢欠錢,父親是東京最大的印書軒的老闆,承包了每年科舉教輔材料的印刷和售賣,以及國子監內部一衆學子先生文集的刊發印製工作。
隨着活字印刷術的發明,錢家幾代人的生意是越做越紅火,刊發書籍材料所包含的內容也越來越廣泛。
幾代人的經營,錢家在朝堂內外的關係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再加上錢家低調生財,爲人做事八面玲瓏,左右逢源,所以錢家聲名不顯,卻也算是東京的一方坐地虎。
對面的樑川哪怕身上的身上的儒袍乾淨正經,但是洗的發白的布料難掩寒酸氣息。
“這件事要是做了!我的科舉之路就算是徹底完了!”
“以後的境遇可能比那柳三變都不如啊!”
樑川聲音中帶着不甘,望着對面的錢欠錢唉聲嘆氣說道。
錢欠錢笑的看不見眼睛,只剩下一個縫了,但是說出的話卻戳人心窩。
“放心,哪怕你不接這個活~你的科舉路也完了!”
“你~”
樑川雙目圓瞪,氣得直髮抖。
“你也別生氣,你看你是從西北長安來的,不是大族出身,家裡向上數三代就沒出過文人,在東京內就沒有親族照應。”
錢欠錢笑眯眯的分析者。
“而你的先生年前又剛剛過世,他當年也是牛人,被貶之前,蔡京,高俅,童貫他都得罪過來了個遍,現在主考官便是蔡京的人,就算你才高八斗,文曲星下凡,在蔡京他們面前,你的名次也上不了榜的。”
錢欠錢嘖嘖出聲,憐憫的看着樑川,這個的先生恐怕也沒想到,當年這三個竟然能爬到如此地位。
先生倒是一撒手,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這留下了這些學生,可有的罪受了!
樑川滿目通紅,突然跳了起來,雙手握拳,青筋暴起,在房間裡來回徘徊。
“朝廷昏庸啊!奸臣當道!竟然讓如此惡賊把持了朝政,陛下,你睜開龍目看看吧!看看這黑暗的世道,已經到了何等地步?”
錢欠錢同樣嘆了一口氣。
“是啊!奸臣當道啊!這黑暗的世道,腐臭的官僚,該死的蔡京,讓我們書商怎麼活啊!”
“蔡京早晚被滿門抄斬,五馬分屍,禽獸不如,挖墳掘墓······”
錢欠錢雙目通紅,跟着樑川破口大罵,樑川反而閉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口吐芬芳。
罵了好一會而,胖子才喝了一口茶水,喘了喘氣。
“抱歉,是在下有辱斯文了,只是那蔡京太過分了。”
本來應該被人安慰的樑川莫名其妙開始安慰起來胖子。
“錢兄家財萬貫,妻妾成羣,怎麼也有如此大的怨懟啊?”
錢欠錢唾沫飛射,肥厚的手掌拍在桌面上咔嚓作響。
“樑兄,你是不知道啊!我家書商五代經營,無數次改進了印刷術,造紙術,爲各位大儒免費印刷學問子集,在東京也是赫赫有名的名門啊!”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樑川點頭。
“我家世代爲儒生們收集科舉材料,可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往年試題,答案,諸多名列前茅仕子的明經講義,書法策論,當下主考官的文集詩冊,喜好偏向,施政傾向,我家細細鑽研,實時彙總。”
“你說爲我大宋科舉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樑川面容抽搐,面無表情不說話。
他剛開京城可是感受過“錢家的貢獻”。
爲了這些課輔資料,他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錢財。
“可是那狗屁蔡京竟然要取消我家印製科舉材料的資格!他還是人嗎?”
“我家數代傳承啊!他一句話就要取消資格!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錢欠錢直接跳到了桌子上,滿目通紅,桌子不堪重負的發出呻吟,胖子手指亂揮,指天畫地。
樑川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桌子。
胖子一下子跳了下來,拍着肥胖的大腿。
“你說這是什麼世道啊!憑什麼我們家傳的東西印製還需要經過他的承認?憑什麼他當官的經商能不納稅?憑什麼他軍隊經商不用納稅?憑什麼只有我們這些清清白白的,認認真真做生意需要孝敬這個,孝敬那個,孝敬完了還要納稅?”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