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風感覺到遠方國運一陣震盪,人道龍氣一聲哀鳴,眼前似乎浮現出一道虯龍的龍首墜落。
宋江,勇奪英雄稱號:屠龍者。
稱號特效:嘲諷,吸引官方勢力攻擊達到百分之百。
陸小風透過破碎的窗戶,牆壁,眺望遠處河面,看到一艘艘近十丈高的海鰍大艦彷彿橫推的城牆披荊斬浪而來,艦船之上火把像是漫天星辰墜落大地,龐大的艦身像是黑夜中的巨大凶獸壓迫而來。
心頭忍不住一鬆,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和這些星宿對上,吃力不討好,還有可能引起天上星辰參北斗的關注。
此時樓船各處都是喊殺聲響成一片,三層甲板主要分成三部分,李邦彥團結的兵將侍衛圍成的防禦圈,水泊梁山的起義兵,以及散於各處的仕子,侍衛,僕役,船員,他們被分割,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頑強又無力的抵抗着。
隨時都有血光四濺,手臂亂飛。
陸小風站在第四層防禦圈內,身前頂着一面去掉腿的桌子,作爲盾牌,擋住臉,小心翼翼的觀察。
不時有長矛透過縫隙刺在桌子上。
就在此時,一隻手掌靠近了他的肩膀,陸小風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突然反手擒拿,直接捉住了那隻手腕,按在了一根麻筋之上。
“疼~疼~疼~西門兄,是我!”
秦檜的腦袋突然冒了出來,只見他也同樣穿着僕從的衣帽,手裡拿着一把手斧,一個小圓盾,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周圍。
這傢伙果然是禍害遺千年,竟然沒死還沒受傷,活蹦亂跳。
陸小風鬆開他的麻筋,秦檜揉揉發脹的手腕,笑着說道。
“西門兄,好功夫,我還沒接近你,你便已經反擒下我了。”
陸小風瞥了他一眼,笑笑也不言語,回頭繼續注視着外面的亂戰。
不過秦檜卻向着陸小風身邊湊。
“此次詩宴真是一波三折,驚險連連,如此多的同窗在此地罹難,真是命運無常啊!”
秦檜滿臉的感慨,帶着幾分物傷其類的哀傷。
“山東的匪患如此猖獗,看樣子接下來朝廷要大力整頓了。”
秦檜滿臉憤忿,又帶着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自己不過來此訪友,竟然遭遇瞭如此災禍。
“秦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此次必然能夠高中的。”
陸小風不鹹不淡的說幾句祝福語。
秦檜卻是當真了,滿臉喜意,看着滿堂仕子死了大半,少了多少競爭對手,看來自己確實增大了機會啊!
透過窗子,海鰍大艦已經清晰可見,頓時李邦彥人馬精神爲之一振,有些散亂的陣型頓時秩序嚴謹了起來,而梁山人馬有些着急了。
頓時下手更加殘忍了,不管婦孺老幼了,阮家兄弟對着李邦彥直接就紅了眼睛,一起出手,朝着槍林盾牆猛攻了過來。
李逵直接就怒吼了起來。
“西門狗賊,你躲在了哪裡?你個貪生怕死的縮頭烏龜,不敢來見你李逵爺爺嗎?”
他瞪着一雙虎目,斧頭翻飛,便將眼前三名侍衛劈成了兩截,像是剝春筍一般露出了中央一個驚恐煞白的仕子來。
這人正是山東道有名的仕子王燁,剛剛還在詩宴之上率先怒斥西門慶。
李逵一把抓住他後領上的肉,一把下去,黑紫一片,提到眼前,聲若洪鐘。
“告訴爺爺,那西門狗賊躲在了哪裡?告訴我,爺爺就不殺你!”
李逵死馬當活馬醫,隨意提起一個就發問。
哪裡料到王燁從一開始便關注着西門慶,只因爲他第一次以道德大義殺人,未能競全功,有些遺憾。
所以視野一直沒有從西門慶身上離開,知道西門慶現在僞裝在什麼方位。
一聽此言,王燁便不管不顧,伸手便朝着陸小風的位置一指。
“西門狗賊,就在那裡,就藏在李知州的軍陣裡,你看~就在那裡!”
陸小風一驚,不妙的感覺傳來,一扭頭便看到了王燁和李逵。
“哈哈~”李逵大笑出聲,視線直接和陸小風的視線連了起來。
“狗賊,借你人頭一用。”
陸小風再一掃視自己周圍,人羣瞬間給他留出了一道空地來,着實不夠義氣,李邦彥帶着人馬向着北部轉移,直接將他留在了原地。
而秦檜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陸小風看着周圍,不遠的李逵已經提起板斧咿咿呀呀衝了過來。
嘆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桌面,一個飛旋,朝着李逵甩了過去。
“梁山賊寇,莫走,站在原地,看你西門爺爺來取你的項上人頭。”
陸小風舉起大刀,擺了個威猛的姿勢,作勢攻擊的樣子。
李逵一愣,劈開眼前的桌面,瞬間佇立在原地,準備迎接陸小風的狂風暴雨的攻擊。
然後瞬息,陸小風一個鯉魚打挺,向後方一躍而起,那裡剛好是一處殘破的軒窗,李逵一個愣神,已經失去了陸小風蹤跡。
此時方纔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
怒髮衝冠,李逵像是暴怒的獅子一般,面部黑紅一片,一個衝撞,直接朝着陸小風消失的地方衝了過來。
半個身子直接越出窗外,透過黑壓壓的夜色,想要看看那狗賊,跳進了哪處河面。
忽的眼前寒光一閃,心底暗道不妙,只來得及將身子向着旁邊一側,一柄半個胳膊粗的木刺已經穿透了他的肩膀。
正是陸小風發起的攻擊,他並沒跳入河中,畢竟河中的梁山水軍更是難纏,而是躲在了三層與二層中間木質浮雕的位置,就等着這鐵牛過來查看。
他便是一個突然襲擊,果然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