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駱醒來的時候,白芷已經消失不見了,甚至都不知道白芷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竟然是睡得如此熟,他壓根就不敢相信自己會睡得這麼熟,他睡覺一向是十分清淺的,他幾乎是將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白芷的下落。
他的眼神十分緊張,幾乎是一眼能夠望盡大江東去,能夠看穿一切。
她站在一片大海的面前,似乎是等了很久,回頭看了看,終究還是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這時候江山已經起了霧了,她看到了遠處的船隻,臉上帶着微笑,似乎這船隻就是自己一直都在等待着的,她遲鈍了一會,船上的人着急喊着:“姑娘是要坐船嗎?時辰到了?若是姑娘不走的話,我們可就不等了。”
白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仍舊是空蕩蕩的一片,現在她終於走到前面去了,擡起裙角上了船,可是心裡好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她望着江邊的方向,似乎扔在期待着奇蹟,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姑娘是在等待着心上人嗎?看樣子應當是鬧了些不開心的事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說話的老年人就是此刻正在撐船的,這裡沒有其他的船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白芷搖了搖頭,笑着看向這個老年人,站起身子道:“您老人家平日裡也沒有什麼生意嗎?”
那人點了點頭,似乎是不知道白芷想要說什麼,這時候白芷問道:“那您爲什麼不去找一點別的事情做呢?”她的聲音十分低沉,似乎是在擔心這什麼。
“我在這裡乘船並不是爲了生活,我每天只來兩次,一次是早上,一次是晚上,我實在等人,那是我的任務。”說罷目光已經望向了不遠處。
是什麼樣的執念,能夠讓一個年齡如此衰老的人在做着同一件事情呢?他的臉上帶着笑容,好像說起這個,是一件十
分驕傲的事情。
“幾十年前,一個道長救了我,給了一個錦囊,錦囊裡面就是我要報恩的內容,他讓我來這裡乘船,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大英雄,只要是我救了這個人,我就救了天下人了。”說罷已經好笑的看着白芷,這似乎是一件荒唐的事情,可是他的一聲幾乎都用在做這一件事情上了。
白芷的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急忙趴在船邊位置,低頭看了看周圍,這裡霧色十分大,她急忙開口問道:“老伯,這個江叫什麼名字?”
“是汨羅江,我已經不記得這個江是誰取得名字了,我只記得我要在這裡等一個人。”他的目光看向遙遠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白芷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應當是在等項羽,可是有一句古詩叫做:“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可是這人竟然已經活到這樣大的歲數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老年人,竟然不忍心告訴他項羽已經死了,早就已經死了。
她終究還是將自己的話重新吞了回去,現在她已經是一臉震定的樣子,十分恭敬地站起身子,看向眼前的老伯道:“老伯,我有一件事情相求,希望你能夠答應我。”
那老伯果然也是性情中人,他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
“今日可否多跑一趟?我有一個朋友,被困在不遠處的山上,山上沒有食物,而且現在纔是初春,乍暖還寒,我覺得他一個人在山上忍受極寒,實在是不忍心。”白芷十分認真的說出這番話來,她平日裡好像沒有什麼在意的,可是常常都是旁觀者清,現在那老伯點了點頭,笑着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要告訴我這個人是你的什麼人?”
白芷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老伯的可算是提醒了自己,是啊,她算是伽駱的什麼人,伽駱又算是自己的什麼人呢?她遲鈍了很久
,終究小聲說道:“是我的,恩人。”
她終究還是沒有將那三個字說出來,是什麼樣的恩人,能夠讓她如此激動和緊張,要是按照老伯的意思,定然是覺得這個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他的臉上帶着笑容,忽而開口道:“好吧,我答應你,只是姑娘約莫還不知道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白芷慢慢地走過去,她笑着看向老伯,她希望能夠問一問,可是老伯似乎是沒有打算說,他笑着看向白芷道:“這世界上的事情,若是想着不去嘗試就能夠知道,恐怕也過於貪心了一點。”
白芷還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只見那老伯早已經哈哈笑出了聲音,然後衝着白芷道:“你要去的地方已經到了,你現在可以下去了。”說罷已經停了船,白芷還沒反應過來,她還有沒有問出來的話,現在整個人都十分詫異的看着老伯,遲鈍了許久,才終究開口道:“是啊,我已經到了,今日勞煩老伯多跑一趟,我這裡倒是麼有別的東西,只有一些散碎銀子,還希望你能夠收下。”
老伯推了推白芷的手,十分好笑的看着白芷道:“跑着一趟是我的任務,不需要你給我什麼銀子,我也是很久都沒有在江的那邊遇到什麼人了,你我能夠相見,也算是緣分。”說罷已經十分好笑的看着白芷,然後搖着船到遠處去了。
白芷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是啊,就連自己的內心是怎麼想的,都不知道,怎麼能依靠着別人給自己答案呢?她的臉上是萬分的愁苦,現在或許在明明之中,白芷已經不像是原來的樣子了,她已經不再像是那個時候,像是一個開心的傻瓜了,現在她異常的悲傷,卻不知道這悲傷到底是來自心理那個方向,到底是因爲什麼。
她向前走了兩步,腦海中想到師傅的話:“這世界上最毒的毒藥,最難以醫治的病就是人世間的感情,你一定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