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宗門大典沒有邀請賓客的打算,但休息房間還是準備出來的,原是打算大典間隙給王老栓這一輩弟子休息用的。//\\
當年雍漢生遣散太平道,這些弟子各奔東西,都有一身本事,到了哪裡,就在哪裡開枝散葉,如今便是王老栓這樣性子稍有些懦弱的都有一幫弟子,更別說其他人了,也都是小有勢力成就的。
如今衆人回來,算起來長一輩除了一個不知所蹤的二師叔外,其他的都已經不在人世,他們這些人就算是輩份最大的了,自然可以有些小小的特權,比如專門的休息間。
不過,現在這休息間裡暫時還沒有人,倒正好派上用場,臨時轉換功能成爲待客間。
王老栓把逄增祥四人讓到房間裡,讓弟子上了茶水,坐下陪着敘話。
逄增祥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來參加太平道重建山門觀禮大典的,要做觀禮賓客,也以坐得也穩當,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王老栓心裡存着事兒,有一句沒一句地陪着逄增祥正聊着,又有弟子進來稟告:“大師伯,外面又來了四個人,也說是春城法師協會的,特意來恭賀咱們重開山門。”
逄增祥聽了便是眉頭一挑,笑道:“還真巧了,看起來有心的人可不止我們。”
王老栓告了個罪,讓逄增祥暫時安坐,自己又趕緊起來出去。
走出了休息間,王老栓便拉着那報信的弟子道:“趕緊去找你柳師伯,讓他先來陪陪這位逄主席。”
之前王老栓沒有多想,便出門迎接,現在琢磨過來,生怕自己思慮不周,再出什麼差錯,這會兒便趕緊找自家那個多謀善斷的師弟出場。
王老栓自帶着兩個弟子又趕大到門口,就瞧見一個長方臉膛的中年男子帶着三個人站在那裡,連忙上前拱手道:“讓幾位久等了,在下太平道門下王老栓。”
那長方臉膛的中年男子拱手回禮,道:“見過王道長,在下春城法師協會理事會理事長顧西江,特來慶賀太平道重開山門,這是小小賀禮,不成敬意。”
身後跟着的一個法師立刻上前,奉上了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包紮得相當精美。
王老栓一聽,這春城法師協會的理事長也來了,這可是春城術法界的第二號人物。當然,此排位沒有算上雍博文,如果要算雍博文的話,那雍大天師之下都是渣渣,這些都是身份平等的門下走卒。
“原來是顧理事長,有失遠迎,快裡面請。說來真是巧了,逄主席纔剛剛到。”王老栓把人往裡面讓。
顧西江聽到逄增祥也在這裡,不由得微微一挑眉頭,笑道:“倒讓逄主席搶先一步了。”舉步就往院裡走,倒是毫不客氣。
接過禮物的那個王老栓弟子照例落在後頭,悄悄扯開包裝,打開盒子瞄了一眼,趕緊給自家師傅傳音:“這位顧理事長送的是個傀儡驅動核心,看起來應該是妖魂之類的東西煉製的。”
物華派制販傀儡出身,如今又與雍博文集團在傀儡製造方面有着深度密切合作,可以說是爲雍博文集團提供傀儡作戰部隊的有力保障,如今在傀儡製造一項上越發精深,送個傀儡驅動核心也算是專業特產。
只是如今這世界上妖魔鬼怪緊缺,傀儡驅動核心多用的是純法力驅動,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補充法力才能持續運轉。而以惡鬼妖魂煉製的驅動核心卻是永動型的,不需要再補充驅動法力。像是這妖魂煉製的驅動核心,是目前世面上最頂級的傀儡驅動核心,單這一個驅動核心就能賣上百十萬美元。
王老栓心下不由得犯嘀咕,難道說春城法師協會的禮都這麼重,出手不上個百萬掛個美元之類的單位,都不好意思露面?
一路將顧西江讓到改成會客室的休息間,柳紹林已經坐在那裡陪着逄增祥閒聊了,看到兩人過來,便都站起來,顧西江先跟柳紹林見了禮,然後纔對逄增祥道:“老逄,你來得倒是夠快夠早的,也不說跟我通個氣兒,大家搭夥來不是更好。”
逄增祥笑道:“不跟你通氣兒,你不也來了,只要人到禮到,先後有什麼關係?都是來慶賀的,快坐吧。”
柳紹林將王老栓拉到門外,低聲道:“我看這事兒不對,師兄你就辛苦些吧,照我看啊,今天這不請自來的賓客不會少了。”
王老栓憂心重重地道:“你說,這是不是雍博文搞的,把他這些手下都先打發過來,到時候可別惹了大亂子。”
柳紹林搖頭道:“看情形不像,十有八九是自作主張,爲了拍雍博文的馬屁。先看看情況再說,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門上的大日子,絕不能容人隨便破壞,就算來得人再多又能怎麼樣?咱們這麼多人也不是吃素的。”
趁着王老栓和柳紹林到門外說話的工夫,逄增祥低聲道:“老顧,不是我小氣不通知你,只是我琢磨着這事兒吧,雍總未必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看他現在在協會註冊的出身,還是天師北派呢,也沒有改的意思。我冒冒失失地跑來,也不知是對是錯,自己一個人冒冒風險也就算了,有什麼事情也不會對我有太大影響,可我怎麼也不能拖着你一起來冒這個風險,你跟我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指的就是站隊的時機。
逄增祥在之前就已經站了隊,而顧西江卻是在最後關頭,才反戈一擊靠出賣隊友投靠了雍博文。
這就顯出巨大的差距了。
因着這個差距,逄增祥在雍博文眼中那就是信得過的,而顧西江雖然服了降了,卻還是待觀察對象,一有什麼不對,馬上就會被拿下。
顧西江搖頭道:“老逄,這你可就差了。照我看啊,雍總這身份怎麼也不能就這麼懸着,倒不如趁這次機會直接點破,在協會檔案那裡改過來也就是了。這次太平道宗門大會,就是絕好的認祖歸宗的良機,我們要是能把事情做圓滿了,雍總想必也能省不少心,不用再整天揹着個定時炸彈有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