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靜得出奇,最後才全被老太太趕了出去,只留沐寒聲和傅夜七。
“奶奶……”傅夜七臉上心疼又愧疚,“小七不孝,您把我捧心尖上,我卻只惹您擔心……”結婚那三年,她對奶奶關心不夠,這一年來又一聲不響撇下她,
忽然驚而惶恐,人是越老越趨減法,見一面少一面,誰知道哪一次會是最後一面?總覺得奶奶健朗,卻快九十了,還能受幾次驚嚇?
眼圈不自覺紅了,握着奶奶的手不鬆。
陸婉華心裡一疼,連忙給她擦眼淚,“你這孩子,怎麼忽然這麼多愁善感的?奶奶這不沒事嗎?別哭別哭,哭得奶奶心疼。寒聲剛回來呢,你得漂漂亮亮的,一會兒眼睛可腫了,不哭!”
沐寒聲立在牀邊,英眉微蹙,薄脣抿着,一直沒開口,倒是敏銳的看了老太太幾次。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多數是在羅列沐家近況,然後又訓話沐寒聲。
傅夜七終於恢復傷情時,老太太才肅臉冷嗔了沐寒聲,道:“奶奶知道你這人重情義,給了你三年,這下該了的都了了?”
這回沐寒聲很配合的點頭,面色深沉,滿是誠懇,“是,奶奶。”
“那就給我好好待小七!哦對了,欽仔夫婦可趕着生了女兒筱筱,鉚着勁兒懷兒子呢,你給我爭氣些,讓小七給我生個金孫,男女無所謂!”擡頭見了兩人一臉爲難,老太太不悅了,“怎麼的,不願意?”
“願!”沐寒聲低沉的嗓音率先響起,道:“奶奶,我對夜七不說一往情深,也情有獨鍾,更知道您的焦慮,不過……我是沒問題,夜七……”
“小七更不用說了。”陸婉華看向面前的可人了,都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是不是?這三年天天調養,不就爲了這個?”
傅夜七眉心戚着,竟然插不上話。她若說不是,奶奶必定生氣,說是,他們現在不是正經的夫妻關係,這事根本不可能,她甚至還在爲以後留宿玫瑰園發愁。
不大會兒,她出了臥室,‘剛回來’的沐寒聲被老夫人留下‘訓話’。
臥室裡,老太太依舊倚着牀頭,掃了他的胳膊一眼,一早就知道他傷得不重,語氣不冷不熱,“骨折了?”
沐寒聲點頭,靠近了點,鷹眸低垂,冷不丁的問:“奶奶,族鑽放哪了,您記得麼?”
陸婉華矍鑠之眼一挑,“早給七七了,誰都別想!”
沐寒聲挑眉,記着呢!又問:“奶奶,我今年幾歲了?”
“三十四!”陸婉華不耐煩了,“我又不是癡呆。”
這下明瞭了,沐寒聲終於噙起嘴角,望着她。
陸婉華本來也沒想隱瞞他,不過這會兒,略微緊張,擡頭問:“剛剛……不像?”
沐寒聲嘴角的弧度彎了,給予肯定,“像。害我媳婦哭得那麼傷心能不像?”
嗤!陸婉華笑了,剜了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
沐寒聲出臥室的時候,傅夜七和卓繼在後院。卓繼將近五十,穩重慈善。
被少夫人問及老太太病情時,滿臉凝重,“治癒案例極少,但勤於練腦,常常鍛鍊,也有人能恢復……以後,還是少讓老太太生氣,儘量順着她要好,畢竟九十來歲了,都是年輕人,何苦跟老人剩數不定的生命過不去?”
傅夜七臉色沉重戚然,她原本想,總不能把她拖在這所謂的‘婚姻’上,可是卓繼的最後一句擊中心房。
何苦跟老人剩數不定的生命過不去?
嘆了口氣,轉身見了後門邊長身玉立的男人,也就沒動。
卓繼欠了欠身,識趣的離開了。
沐寒聲走過去,默然握了她的手,果然一片冰涼。
“我跟奶奶爭取過了,你我還是必須住一段時間。”嗓音透着沉重和無奈,可他爭取的明明是讓她多住一久。
傅夜七沉默了會兒,才低語:“我知道了。”
末了,她纔想起昨晚的事,褐眸冰冷,“你要再跟昨晚一樣頭腦發熱,死活我都不會再管你!”
沐寒聲卻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半句不辯解,“好。”
“進屋去,太涼了。”他忽略她的清冷,順勢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往家裡走。
傅夜七卻擰眉,一進門就躲開他的臂膀,“不在奶奶眼皮底下,也要這樣?”
男人一臉認真,掃了偌大的客廳一眼,低沉道:“現在奶奶這情況,全家人時刻都得跟着她演戲,你說呢?”
她沒說話,但顯然沒認同,脫開他的手,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捂着。
……
荊粵事件,影響重大,尤其在造成襲擊傷人事件之後,政府只得立即介入,首先凍結荊粵法人和一級管理的資產,盡數抄出按投資人投資期限情況,逐一返額。
但涉及資金龐大,這一舉顯然不夠力度,接下來便是動員、督促大中企業去推動荊粵投資涉及的項目,儘快、高效結尾,有效收回投資額,再返回投資人手中。
當然,不過兩種最有效措施,說着簡單,辦起來耗時耗力,不歷經數月不可能完成。
齊秋落的母親算是最早一批收到回款的人,本來就是自己的錢,但失而復得,也不免熱淚盈眶。
可對此,齊秋落皺着眉,坐在咖啡廳情緒蔫蔫。
“你放心,哥和嫂子沒事,只是老夫人身體欠佳,最近兩人都不出門,雙雙請假,這十來天了,估計也該上班了,可以見見。”莊巖坐在對面,依舊英俊,不乏倜儻,只好像少了一些風流,多了一絲穩重。
“我哪有臉見夜七去?要不是我,他們也不會出事。”齊秋落最近情緒不佳,聽了莊巖的話,如此一句。
話是這麼說,這件事也的確令人心有餘悸,甚至後來,莊巖調侃沐寒聲,荊粵事件,乃史上爲寵妻而影響最深重的舉措。
不過,面對齊秋落,他卻只勸:“湊巧而已,不是他們倆也會有人受傷,再者,嫂子毫髮無損,大哥銅牆鐵壁,那點傷根本小打小鬧。”
受傷的不是他,站着說話不腰疼,讓秋落安心最要緊。
“阿嚏!”爲給老太太練腦而對弈的沐寒聲猛地一個噴嚏,連家裡的傅夜七都聽見了。
後院陽光幾許,老太太是挺享受,卻放下棋子,關切的看了他,“凍着了?”
沐寒聲抿脣,哪那麼弱?“身體自然排菌而已。”
但一擡頭,傅夜七已經迎面走來,到了跟前,柔身關切:“奶奶,後院太涼,把棋盤搬家裡吧?”
“我又沒打噴嚏!”老夫人頑童一句,轉瞬忽然笑了,眯眼瞧着她,“這是心疼寒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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