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道路兩邊的路燈發出慘白的光只照亮它周圍的那一小塊方寸之地,更是襯得燈光範圍之外越發黑暗。萬幸的是今夜的月光很好,儘管並不能與白日相比,卻也足夠讓出現在這裡的人看清想要看清的一切了。
穿着着藍色裙甲身形略微較小的金髮女子手握無形的武器出現在了這片空地上,她警惕的掃視着周圍,並且小心地護住跟在她身後戴着帽子的銀髮女子。就在這時,空氣被高速刺破的尖銳爆鳴聲忽然響起,隨着這聲響,一杆被裹纏只露出槍頭的□□緊貼着金髮女子的前額擦過並且斜斜的插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真沒想到,身爲三大騎士階之首的Saber竟然是一個小姑娘。”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伸手抓住那杆□□,“看起來有些難辦啊。”
那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金棕色的瞳孔,健康的膚色,棕色的短髮有些桀驁不馴的向斜後方翹起,獨留一縷自額前垂下。一顆小小的淚痣點在右眼角下,更是爲他的容貌增添了不少的分數。
“看起來是很帥沒錯,如果他能夠把那身品味獨特的墨綠色緊身衣換掉就更好了。”聞人白站在另外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低聲對身邊的言峰綺禮說着,“你覺不覺得他眼角的那顆淚痣有問題,感覺跟我見過的另外一個傢伙蠻像的,雖然她的痣是點在左眼角下面的。”
對於聞人白的品味論,言峰綺禮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事實上他更在意的是聞人白口中的那個人:“她?”
“那可真是一位極具魅力的女性,雖然身材有點消瘦,但是體態嬌小並且有着惹人憐愛的皮膚,能令所有見過他的男人爲之着迷瘋狂。”聞人白挑了挑眉,“我並不是很清楚她的名字,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知道,而且那位女性似乎有很特殊的能力。”
“你說的應該是富江吧,那個從明治年間就開始活躍的引人墮落的魔女。”言峰綺禮看了一眼站在空地上的Lancer,“他們兩個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
另外一邊的空地上,Saber憤怒的瞪着Lancer,很顯然他的說辭激怒了她,她大聲的說道:“你是在小看我麼,不如就讓我這個小姑娘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如何,我可是騎士王啊!”
“Saber,請小心。”站在Saber身後的愛麗絲菲爾向後退了幾步,“一旦你受傷,我就會爲你治療的。”
“騎士王?能夠與一位王交戰可真是榮幸,真可惜因爲是聖盃戰爭的緣故並不能報出自己的名字。”Lancer將扛在肩上的槍拿了下來,對準Saber,“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就算是王也不行。”
“哼,用不着你讓,還是留心你自己好了!”Saber緊握手中的武器,“愛麗絲菲爾,拜託你了。”
一藍一綠兩道身影在不算空曠的空間中靈敏快速的移動着,身形交錯間無形的武器與□□相互碰撞,發出金鐵交鳴之音。那杆如同一條活的蛇一樣被Lancer掌控着,橫掃,刺擊,儘管看上去因爲看不清Saber的武器而受到壓制,但實際上所有人都很清楚,他只是在試探Saber手中武器的長度並在心中模擬大概的形象罷了,當他探知的差不多的時候真正的戰鬥纔算是開始。
有多久沒有經歷過這樣酣暢淋漓的戰鬥了?Lancer在揮槍的時候這樣想到。這在交戰中體會到的瘋狂的快樂與陶醉,耳畔的聲音宛如最動聽的天籟,眼前閃動着兵刃的寒光,讓頭腦發熱,一切都在眼前閃動,讓他感到無比的快樂。若不是他還牢牢記得Master的囑咐以及對面那位女子是他的敵人,他猜他一定會在戰鬥結束之後請她一起去喝酒的。
“幸運E。”一直盯着槍兵的言峰綺禮忽然低聲說道。
聞人白聞言一愣,隨即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他伸手揪住言峰綺禮的領子直接將他推到角落裡去,仗着兩人差不多的身高以及本身就比人要好的身體素質將他壓在牆上:“你剛纔叫我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
他爲什麼要生氣?竟然還在這種情況下抽風,言峰綺禮皺了皺眉壓低聲音:“Assassin,別鬧,動靜大了會被他們發現,而且我們還不知道Saber和Lancer的主人在哪裡,要是暴露了就不好了。”
聞人白剛想要說什麼,結果身後就傳來一陣巨響,緊接着一個豪放的聲音從空地那邊傳過來,說了一大堆的東西大概意思就是他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如果在這裡的英靈不跟他爭奪聖盃並加入他的麾下,他會願意與他們一同分享征服世界的樂趣。至於他說話時夾雜着另外一個略顯稚嫩氣急敗壞的大叫着Rider的聲音估計被所有人有志一同的給忽略掉了。
對於身後發生的事情聞人白毫無興趣,因爲他現在只想狠狠的教訓言峰綺禮一頓,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全都被那句幸運E給勾了出來。雖然他很快的反應過來言峰綺禮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但他還是選擇了遷怒。
但是很顯然,他的遷怒是註定無法實現的了,因爲外面已經因爲一言不合打了起來並且波及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擋在前面的槍直接因爲英靈的戰鬥被轟碎了,於是聞人白和言峰綺禮就這麼維持着一個壓制一個被壓的動作暴露在衆人面前。
有沒有體會過那種原本正在做着什麼事情卻突然被巨大的聲響打斷然後被發現是心跳驟然加速直飆180以上差點跳停的感覺?聞人白表示那感覺真是刺激過頭了,於是他下意識的做了一個事後讓他無比後悔的爲自己招來一個甩不掉的大麻煩的舉動。那就是順着此刻的動作毫不猶豫的啃了言峰綺禮的嘴,並且還逼得言峰綺禮發出了讓人浮想聯翩臉紅心跳的悶哼!
哎呀,沒想到這小子的聲音還蠻好聽的麼。節操在一瞬間被甩光的聞人白擡頭微微側臉,斜着眼睛看向一邊那個一臉震驚的一個妹妹頭小個子,伸出舌尖舔舔嘴脣:“哦呀,看起來你們也蠻激烈的麼,有興趣一起來玩麼,BOY?”
“咳咳,那個啥,不不不,不用了,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韋伯乾笑着後退幾步,伸手拉住想要朝裡走看清裡面兩個人樣子的征服王就把他往牛車的方向拖:“Rider,我們快點走啦,別打擾人家啊!”至於Saber和Lancer,他們在發現那兩個人的動作之後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迅速撤離,打擾別人親熱什麼的,果然還是覺得很尷尬,不過現代社會的人真是意外的開放呢。
等到那兩個人離開之後,征服王還是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摸了摸下巴:“還是覺得那兩個人很不對勁啊,他們看上去像是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的樣子,不可能沒有看到Saber和Lancer的戰鬥和我的出現方式,怎麼反應就那麼平靜呢?”
韋伯聞言停住了腳步,他很清楚儘管征服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實際上正是那種典型的粗中有細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成爲一個橫掃歐洲大陸的王者了。他猛然跳了起來:“對啊,那兩個人一定也是參戰者,說不定就是那個不知名的神秘的Caster組合!”
“爲什麼不是Assassin組合或者Berserker組合?”
“你忘了嗎,Berserker是狂戰士,儘管那兩個人的身高夠了,但是體型也對不上,而且Assassin不是已經在開局前被淘汰了——好痛,你打我幹什麼!”韋伯捂着額頭跌坐在地上,心中忍不住抱怨着自己的這個從者的粗魯,難道他都從來不看看他們兩個之間的提醒差距麼,腿都比我的腰粗了還用那麼大的力氣彈額頭,會變笨的!
“小子,你還有的學呢,誰說Assassin出局了?在七個參戰者沒有聚集前,聖盃戰爭是不會被開啓的,就算有提前淘汰的,也很快就會有新的英靈出現,聖盃是不可能留下這個漏洞的。”征服王將韋伯拎上自己的牛車,“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計劃什麼,但是這個計劃卻出了紕漏,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了。”
“好了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反正總會見面的,到時候不就知道了麼。”韋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走啦走啦,我已經很累了。”
哼,果然還只是個小鬼,征服王看着已經趴在自己的牛車裡睡着的韋伯,拎起披風的一角蓋在了他的身上之後才駕着牛車離開。至於Saber和Lancer,想必被那麼一打岔之後也沒了戰意吧,估計也已經回去了。畢竟才第一天,都還處於試探階段,一上來就底牌盡出的話那未免也太蠢了。
言峰綺禮坐在漆黑的教堂裡,看着正中的祭壇,又忍不住摸了摸被聞人白粗魯的咬破的嘴角。這是他第一次嘗試親吻,尤其對象還是個男性英靈,感覺有一點奇怪。要知道,即使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被女人要求,他也沒有這麼做過,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爲他單純的不想滿足她的願望罷了。
他記得自己之前問他那個時候明明還有其他的選擇,爲什麼要那麼做的時候對方古怪的臉色以及微微偏過去的頭,以及看似惡狠狠“想做就做了,哪來那麼多爲什麼”的回答忽然的除了一個如果聞人白知道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在了他的結論結論,那就是聞人白喜歡他。
喜歡麼,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他不會給自己一個跟那個女人不同的答案呢,還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