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各自前進
無心走了！
雷無桀默然垂淚，不捨這個剛認識的朋友。
蕭瑟雙手藏在袖子裡，臉上面無表情，雖然默然不語，但也是在想着無心。
“你似乎看起來並不傷心？”蕭瑟看着平靜如常的齊麟，有些不解。
爲了無心，齊麟頂住了雪月城的壓力，得罪了無雙城的人馬，打跑了代表皇家的瑾仙公公，當面嘲諷了南決太子……
可到了離別的時候，齊麟卻沒有一點反應，好像陌生人似的。
“我習慣了！”
站在雲海之前，齊麟語氣淡漠。
“我習慣了看着朋友離去，然後一個人按照自己的習慣生活。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比洛大叔還要適合慕涼城。”
“因爲洛大叔是爲了師妹強逼着自己習慣孤獨，而我時刻都在孤獨着，併成爲了孤獨的一部分。”
七劍是守護人間之劍，是剷除不公之劍，是爲了無數受苦弱者而揮的劍。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幸災樂禍。”
司空長風用了個拖字訣，只要齊麟進了城，他有的是辦法把人留下。
風雲變幻的江湖對其他的江湖人來說是獲取名氣，地位和權力的階梯。
“你還不知道你姐，她肯定會來找我的麻煩。”齊麟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一樁樁驚天動地的大事重新浮現在齊麟的腦海當中，他突然明白自己欠缺在了哪裡。
齊麟忽然想起了七俠的身影。
他對這個人間只有一個抽象的整體認知，這還不足以觸動他的心，更不要說成爲他的道。
“要想交朋友，雪月城這座凡城更是聚集了無數的青年才俊，如花美人。你想要見什麼樣的都有。”
不過，他也惹不起李寒衣啊！
“沒辦法！”齊麟一攤手，笑眯眯說：“我是去給人看病的，不能浪費時間。你們兩個是去拜師的，慢點走才能體現自己的誠心。”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蕭瑟頂着司空長風的目光，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齊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也許這就是我無法邁出下一步的關鍵。”
“全都是藉口。”
蕭瑟沒有迴應，只是懶洋洋的點了點頭。
“扯淡。”蕭瑟纔不吃這一套：“你的病人缺時間，還來管無心的事情做什麼？”
儘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二年，齊麟也有雷大叔洛大叔這些朋友，但他其實並沒有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的一員。
“很好，那你就來吧，我在雪月城裡等着你。”
“這事還是再議，再議！”
蕭瑟摸着下巴，不解道：“你整天開口雷夢殺，閉嘴洛青陽的。我還以爲你的朋友滿天下呢？”
陽光落在齊麟的臉上，除了讓他看起來更有生機，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司空長風很想現在就誇海口，說自己保證齊麟的安全。
“丟不丟人，趕緊站起來！”
“雪月城當然要去，我答應了要給人家治病，雖然爲了無心耽擱一段時間，但也不能違約。”
這樣的劍道絕不是躲在孤城當中就能修成的。
齊麟又活了過來，抱拳向司空長風道：“那南下雪月城的路，我就拜託三城主照顧了。不過，在李寒衣的事情解決之前，我是不會加入雪月城的。”
蕭瑟一時氣結無語，想打人卻又打不過齊麟，一腳踹在了雷無桀屁股上。
在齊麟眼裡，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無數的人圍繞着有限的資源進行着撕咬。
鑑於雷無桀和某人的關係，他實在不能現在就答應下來。
司空長風還沒有忘記招攬齊麟的事情，見縫插針的推銷起雪月城景色和人。
蕭瑟在一旁補刀道：“就是啊！你不知道這個小夯貨有多邪門，誰跟着他都能被帶偏方向。我可不想再迷路了。”
”你……”
“在下江南霹靂堂雷家堡雷無桀，是去雪月城拜師的。”
“那就一定要去雪月城了！”
然後一行人下了山，準備前往雪月城，齊麟帶着冥侯和月姬上了司空長風的馬車，而蕭瑟和雷無桀卻被丟在了西城。
司空長風的聲音響起，來到他們面前，笑道：“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此四景乃是天下一絕，只有雪月城才能看到的絕景啊！”
“這個……”
齊麟伸了個懶腰，“我想要認識更多的朋友，去見識更多的風景，品味這個世界上的美好。”
雷無桀在馬車前噘着嘴向齊麟訴苦。
“齊大哥，爲什麼不能帶我一程啊？”
雷無桀小聲嘟囔完，對着齊麟說：“齊大哥，你到了雪月城可一定要幫我找我姐的下落。”
感受到蕭瑟要殺人的，目光雷無桀猛得從地上竄到了齊麟身後，扒着他的肩膀，把腦袋縮了下去。
破魔教，助火鳳凰涅槃，降服阿木，殺半魔三郎，鑄造光明劍……
“誰讓你叫他大哥了？”蕭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說着，雷無桀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把在場所有人都磕懵了。
“看來真要像我對洛大叔說的那樣，要往人間走一遭，看看這個世界，多交幾個朋友了。”
這孩子也太實誠了吧？
“槍仙前輩，您能收我爲徒嗎？”雷無桀張口就問，一點也不謙虛客氣。
蕭瑟直接朝雷無桀的屁股踹了一腳，然後對司空長風說：“這個傻小子欠我了五百兩銀子，說是到了雪月城拜師之後纔有錢還我。”
“朋友都是真朋友，但最多也不過二十個。”
司空長風轉向蕭瑟和雷無桀，拿出了前輩高人的風範。
“你踹我幹嘛？”雷無桀無辜地瞪大了眼睛。
“不過，他可沒有和我說過，沒帶拜帖的事情。”
司空長風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雷轟的弟子，雷家堡恐怕不會給你拜帖。想要拜師，先到雪月城闖過登天閣再說。”
齊麟一笑道：“十二年來，我多數時間都遠離人世，從世人的角度來說，我確實是個死人。”
再高的武功也不能掩蓋他對這個封建時代道德的厭惡。
蕭瑟似乎看到了真實的齊麟，他輕聲道：“現在的你看起來就是個死人，沒有一點生氣。”
“我聽唐蓮說，你們兩個也要去雪月城？”
司空長風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蕭瑟，微笑道：“欠錢可是大事，五百兩也不是個小數目，你確定要到我雪月城來討這筆錢？”
“就會欺負我了。”
“我都十年沒見過我姐了，我怎麼知道她會做什麼？”
齊麟擺了擺手，沒有對他家的生活方式做出評價，只是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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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