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而戰?爲誰而戰?
白蘇提出的兩個問題,娜潔塔一直沒能找到答案。
於是就在帝都裡閒逛。
這是白蘇說的:到處走走看看,說不定就找到答案了呢。
雖然還是不明白。
街上很熱鬧。
叫賣聲、談笑聲、怒罵聲、哭泣聲,人生百態,甚是常見。
“嗯?”
看着這些人,就能找到答案嗎?
娜潔塔想不通。
但既然白蘇那樣說,就肯定有他的深意,所以她繼續前進着、繼續尋找着。
……
赤瞳是合格的殺手。
她是完美的任務執行者,執行任務時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憐憫,而且戰法兇悍,習慣給予對手出其不意的一擊。
但某些時候,她顯得不是那麼合格。
因爲她有思想。
作爲殺手、作爲工具,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只要按照要求完成任務就行。
但她覺得不對。
雖然具體的她也說不出來,就只是覺得很奇怪。
“殺手?工具?”
沒有跟着妹妹去找那個所謂的“歐尼醬”,赤瞳只是單獨地在帝都的街道上閒逛着,同時思考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殺手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她不明白。
雖然她自己就是殺手、雖然她殺過很多的人、
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殺手就是用來殺死背叛者的工具嗎?”
執行過的任務裡,基本都是叛徒,想要策動兵變、想要投奔叛軍。
所以呢?
他們爲什麼要背叛?金錢?美色?榮華富貴?
都有可能。
但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
繁華的帝都、熱鬧的街道。
人來人往。
東邊來了個思考者、西邊來了個思考者。
兩人不期而遇。
本是下意識地避讓,卻沒料到對方也做出同樣的舉動,於是兩人撞到一起。
當然都沒有什麼事。
“你沒事吧?”
“沒事。”
赤瞳擡起頭,看向眼前的姑娘。
身高比她高、年齡比她大,看起來是個很文靜的、很溫柔的大姐姐。
她的笑容也很好看。
“不好意思,剛纔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你過來。”
“我也是。”
不知道爲何,反正赤瞳突然就覺得,眼前這個大姐姐,或許可以親近親近。
於是開口詢問道。
“你在想什麼?”
“嗯?”
娜潔塔有點訝異,因爲沒想到眼前的少女會問這種問題。
但也沒有隱瞞。
“我在想,我到底是爲何而戰、又是爲誰而戰,你呢,你也在思考?你在想什麼?”
“背叛。”
赤瞳也沒有隱瞞。
“有些人,明知道會死,卻還是選擇背叛,爲什麼呢?”
“……有趣的問題。”
娜潔塔笑了笑。
突然想起那些革命軍、同時想起白蘇對他們的評價:現在的革命軍,只是烏合之衆,不堪大用。
所以總是失敗。
但他們還在不停地戰鬥,雖然已經死了很多人,卻始終沒有退縮。
“也許……”
娜潔塔覺得,自己好像知道答案。
“是爲了理想吧。”
“理想?”
聽到這個的赤瞳,若有所思。
……
白蘇正在準備午飯,而且都是甜食。
瑪茵再次悶悶不樂。
“哼嗯哼~”
“哼哼哼的,說什麼呢?”
“沒有。”
瑪茵將腦袋轉向一邊。
但心裡的話,不吐不快。
“人都不知道在哪裡呢,就開始準備甜食了,也不怕白費心機。”
“黑瞳會來的,而且就是今天。”
“哼~”
瑪茵嘟起嘴。
又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白蘇也不在意。
“別在那裡站着,過來幫忙,順便把放那裡的瓶子拿過來。”
“這個?”
“嗯。”
“是什麼啊?”
“醋。”
白蘇隨口回答。
於是瑪茵立刻跳起來,小臉變得紅彤彤的。
“我沒有吃醋!”
“啊?”
“……哼~”
瑪茵輕哼一聲。
拿着醋瓶子走過來遞給白蘇,假裝無事發生。
白蘇笑了笑。
也沒有拆穿她,結果醋瓶子放下來。
“那……”
“有人嗎?”
正準備說點什麼,外面突然就傳來叫聲。
熟悉的聲音。
於是白蘇臉上的笑容又燦爛幾分。
“看,來了吧。”
“……”
瑪茵嘟着嘴。
也不用白蘇吩咐,直接就轉身走去開門。
兩個熟悉的姑娘。
“賽琉姐,你怎麼來了?”
“帶她來的。”
賽琉和瑪茵也認識。
這裡她來過很多次,主要是想看看瑪茵有沒有受到傷害,或者被白蘇這樣那樣的。
但後來就很少來了。
因爲瑪茵確實不是幼女,而是十來歲的少女,這個年齡的姑娘,是不用管那麼多的,因爲差不多都可以嫁人了。
裡面的白蘇也聽到賽琉的聲音,立刻就喊出聲來。
“狗妹也來了啊,快進來吧。”
“嘁~”
賽琉很不爽。
牽着自己的帝具就衝到裡面,跑到廚房朝白蘇一陣怒吼。
“你叫我什麼?”
“狗妹。”
“有本事再叫一次?”
“來,吃蕉。”
“唔~”
白蘇剝了一根香蕉,直接塞進她的嘴裡。
於是她沒辦法說話。
“嘿嘿~”
白蘇笑了笑。
看向跟在後面走進來的黑瞳。
“我的妹妹啊,來叫聲歐尼醬。”
“啊姆~”
黑瞳啃着小餅乾,沒有理他。
一份甜食換一聲歐尼醬,現在可沒有甜食,所以她纔不會叫呢。
等甜食做好再說。
“咕嚕~”
賽琉將香蕉吞進肚子裡,很是氣惱地看着白蘇。
但她什麼都沒有做。
畢竟白蘇也沒有違法犯罪,所以她沒有實行自己的正義,不然絕對會讓小可把白蘇吃掉。
小可就是她的帝具。
狗型帝具。
正因如此,所以她纔有狗妹的別稱。
“哼!”
輕哼一聲。
牽着帝具就準備離開,反正人已經送到了。
白蘇卻叫住她。
“別走啊,都快中午了,一起吃個午飯再走嘛。”
“不吃。”
賽琉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帶着帝具離開這裡,繼續她的工作。
白蘇只能搖頭。
“這姑娘就是太偏執了,不喜歡我、也不用跟食物過不去啊!”
“嗯嗯~”
黑瞳表示認同。
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食物過不去。
特別是甜食。
聞着廚房裡瀰漫的甜味,黑瞳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你在做什麼?”
“多了。”
白蘇也不再想賽琉的事情,笑着看向黑瞳。
“知道你要來,特地準備的。”
“嗯?”
黑瞳有點疑惑。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猜的。”
“猜的?”
黑瞳可不相信。
想了想。
帶着懷疑詢問道。
“我和姐姐突然被調回帝都,該不會是你做的好事吧?”
“你猜。”
白蘇朝她笑笑。
又看向瑪茵。
“瑪茵,去收拾一下餐桌,準備吃午飯了。”
“哦。”
瑪茵轉身走去餐廳。
黑瞳看着她的背影。
“瑪茵怎麼了,一直嘟着嘴?”
“沒事。”
白蘇搖搖頭。
剛準備說點別的話題,又聽到有人敲門。
瑪茵暫停自己的工作。
“來了。”
跑過去開門。
前來拜訪的是娜潔塔,還有就是……
黑瞳?
瑪茵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發現差別:黑長直髮、紅色眼瞳。
也許是黑瞳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