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殺手也是個白種豬。
他應該不超過三十歲,身體高大,目測和唐坤自己應該還高一點,有一米九了,面部輪廓很英俊,高高的鼻樑,幽藍的眼珠子在微弱的燈光中閃着詭異冷酷的光芒,穿着厚厚的羽絨服,託槍的手戴着薄皮手套,顯然並不怕冷。
唐坤小心翼翼地伸出阻擊槍,迅速瞄準殺手扣扳機的那隻手腕,非常果斷地開了一槍。
那個殺手顯然並不知道自己的同夥已經死了。他對自己的同夥應該很有信心,但在無聊的等待中漸漸浮躁起來。
也許他剛纔正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聯繫一下同夥,是不是應該和同夥商量一下,一起攻進別墅圍剿唐坤。
手腕驟然一痛,接着聽到熟悉的噗聲,那個殺手在震驚中並不慌亂,反應極其敏銳,立即就地翻滾後退。
可惜,他完全暴露在唐坤的槍口下,受傷了不能立即還擊,想單純靠快速翻滾躲避槍擊,那太難。
唐坤離他太近,經驗豐富,感覺太敏銳,目力槍法驚人,在殺手的另一手臂露出的一瞬間又開了一槍。
子彈炸開了。殺手的雙手被廢。他儘管迅速用好手掏出了手槍,可沒有機會找到正確的目標並立即射擊。
唐坤再次凝神判斷了一下四周的動靜,直到確定的確沒有第三者存在,他這纔開始追擊忍痛逃跑的老外殺手。
爲了逃命,那個高大的殺手在巨痛的刺激下勢若瘋虎,快如奔馬,非常嫺熟地利用林木地形作掩護,全力逃竄。
可惜,和唐坤比這方面的能力,他差得就是幾條大街了。
唐坤如靈貓飛虎一樣幾個飛躍就輕易地趕上了那個殺手,連槍都不稀得用,直接一腳踹倒殺手,沒等撲倒的殺手以強健的雙腿反抗,他又迅速踩斷了殺手的兩腿。
一把翻轉殺手,同時以槍管撐住對方的嘴巴,防止殺手玩服毒自殺的把戲,唐坤利索地拉開對手的羽絨服,找準幾處經絡穴位重重點了數下,片刻後才把槍管抽了出來,從兜裡取出微型錄音機,開始審問這個傢伙。
老外和王連先一樣,在疼痛中也忘了唐坤是他的敵人,用法語把他知道的,唐坤想了解的東西說了出來。
問完後,唐坤很失望。他只能知道這兩個殺手的原本國籍是法國,兩傢伙是在電腦上受人重金僱傭的,並不知道僱傭他們的到底是誰,在先收了一半酬金後,他們在前天來到國內,有了僱傭者提供的槍支,開始準備刺殺行動。
兩殺手能在今晚跑到香山別墅阻擊唐坤,這純粹是一個極偶然的機會。
唐坤去第一家夜總會尋找王連先無果後,順手牽羊偷走了一位牛哄哄的花花公子的車鑰匙,開走了那輛寶馬車。
在第二家夜總會處,唐坤下了車,進去搜尋王連先了,結果被這兩個出來尋樂子的殺手意外看到了。
可惜兩殺手沒想到會在夜總會裡遇到唐坤,都沒帶槍,沒有任何兇器隨身,又通過僱傭者瞭解到唐坤
的搏鬥能力極強,看唐坤長得健壯高大步伐穩健利落,就沒敢輕易下手。好在,他們隨身帶着今晚剛得到的精巧跟蹤儀。
把跟蹤儀偷偷安在了唐坤開來的寶馬車上,兩傢伙趕緊跑回去取車取槍,根據跟蹤儀來鎖定寶馬車的方位追殺。
再可惜的是,唐坤開別人的車,不怕被警察找麻煩,開車極快,竄街繞巷,又按班尼提供的情報查了王連先在城裡的幾處住所,儘管耽誤了很長時間,可兩殺手被京城複雜的交通搞暈了頭,費了半天勁才最後追蹤到了香山。
兩殺手找到隱藏在路邊樹叢中的寶馬車,再尋到這裡,確定唐坤在這棟別墅裡後,商量了一番分頭埋伏好。
這個時候,唐坤已經弄好現場,準備撤離了。再往後就有了這場意外而兇險的阻擊。
失望後,唐坤又安慰自己早晚能找到那個潛藏的陰影。再想想從殺手這裡又弄到了不少外財,他大條地滿足了。
連開數槍,打光子彈才殺死了這個殺手,唐坤稍覺解氣。他又重新考慮了一下,把裡外的現場又佈置了一番。
開着兩殺手開來的車,唐坤到了偷來的寶馬車處用鑰匙遠遠地啓動它。果然,片刻後車子發生了強烈的爆炸。
看着四分五裂的寶馬車,唐坤暗罵兩殺手算計周密,下手歹毒,隨即驅車直奔城裡,去找兵以行的罪證去了。
……
已經是過半夜了,繁華嘈雜沸騰的京城也漸漸寧靜了下來。
陳飛躺在家裡的長沙發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歪着頭看着電視。電視畫面不斷變化着,但卻是無聲的。
他父母早已休息了。陳飛不能讓電視聲影響了工作繁重的父母的休息,看啞巴電視純粹是熬時間。他對電視所播的內容沒有半分興趣,甚至不知道演得什麼,心早飛了。今晚上,他不住學校宿舍,回家沒事這麼晚了不去睡覺,只是在等待着唐坤的到來。唐坤在下午就和他約好了。
陳飛眼睛瞅着電視畫面,腦子裡卻閃現着上一次和唐坤一起鬥歹徒悍匪的事。
那一次太刺激,太驚險,太震懾。陳飛每當想起來就興奮不已,很希望有機會和唐坤一起再經歷一次。
唐坤明白地告訴了陳飛,他晚上要去對付那個匪首“王爺”和兵以行。陳飛當時有些興奮,也想去,但沒成。
陳飛膽子正,有想法。但涉及到槍戰刺殺這種高度冒險的違法活,唐坤卻絕不能讓陳飛去參加。
有些事能讓陳飛這種鐵哥們知道,而且還需要讓陳飛幫忙,但具體辦,唐坤就不能讓陳飛參與進來。
陳飛玩這種活的能力不行,參與太危險,幫不了唐坤有拖累不說,小命可能丟進去。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唐坤不能讓陳飛參與這種陰暗的事。這既是對自己的隱秘負責,也是爲陳飛的背景和前途考慮。
陳飛等了半夜,唐坤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此刻正是既困又焦慮。他雖然對唐坤的武力有一種盲目地
崇拜和信任,但大名鼎鼎的“王爺”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唐坤再厲害,畢竟也是一個人。血肉之軀對數把槍,嘖,不敢想像。
他正迷瞪煩躁着胡思亂想。臥房的門輕輕開了。陳母輕手輕腳地出來後,又輕輕關好了門,走了過來。
“小飛,你今晚上是怎麼了?吃飯時心不在焉的,大半夜地也不去休息?明天不準備去上學了?”
陳母慢慢坐在沙發扶手上,眼望着兒子困頓的臉,臉上流露着深深的疑問,語氣中帶着一點擔心也有點不滿。
陳飛伸手揉搓一下臉,振作了一下精神,坐起來道:“媽,我沒事。你睡吧。我等一會兒就休息。”
陳母瞅了瞅牆壁上的時鐘,眉頭一皺道:“你看看現在什麼時間了,還等一會兒?媽可告訴你,別因爲明年轉學校了,你就放鬆了對現在的課程的學習。在這個時代,無論幹什麼工作,多懂些經濟知識總有好處的。”
看看老孃的眼睛越來越亮,臉上的睏意越來越少,大有開始長篇大論的勢頭,陳飛趕緊討好地嘿嘿一笑,抱着他媽的胳膊道:“領導媽媽高瞻遠矚,說得對。不過,今晚你就別管我了,好不好?”
陳母的眼睛閃了閃,道:“給媽個不管你的理由。”
“理由?”陳飛撓了撓頭。
唐坤那頭至今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今晚到底會怎樣。他還真不知怎樣向他精明透頂的老孃解釋。
陳母看着兒子手足無措很爲難的樣子,卻是會錯了意。
她拍了拍兒子的手,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小飛,你還在追求那位蘇鄭律師?”
陳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一點頭。對最親自己的媽,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陳母皺眉更緊了。
沉吟了片刻,陳母顯然有話要說,但又有顧慮,不知應該怎樣對兒子說她的想法,並且不傷害兒子的自尊心。
看着老孃猶豫不決又擔憂的神情,陳飛卻是想起了唐坤對他說過的一些話,努力裝出笑臉問:“媽,你是不是現在也不支持我追求蘇鄭了?你也覺得我和蘇鄭茵美不合適,我難以追到她?”
老辣的陳母立即問了:“怎麼,以前有人對你說過些什麼了?跟媽說說。”
陳飛嗯了一聲,道:“你眼裡的年輕楷模在前幾天對我說過,蘇鄭茵美很完美,但不是個理想的老婆。”
“大衛?唐家大公子?”陳母若有所思地嘀咕着。
片刻後,她輕輕嘆惜一聲道:“小飛,你這個同學年紀和你差不多大,人聰明能幹得很且不說,爲人也沉穩成熟得可怕,就不象個小年輕。如此年輕能不被那個蘇鄭茵美迷惑,能清醒地看清一些問題,他的定力比你強太多了。”
提起定力,陳飛一撇嘴道:“媽,你瞭解大衛能幹,孝順,護熱,可交往,但你說他定力好就不是太準確了。他的神經*得很,根本是無視男女區別的二杆大條,不能簡單用定力來說,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