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宋老闆說什麼,金胖子終於完全收起彌勒相,態度上露出上位者的霸道,根本不容許別人打斷他的話干涉他的思路。
他一揮肥厚的大手,說:“依幾位警官之意,咱們到警察局說叨說叨今天這事正好。”
兩老闆中矮漢子叫刁富貴,在這一片有個外號叫刁扒皮。
這個人早年是跟着某人設地下賭場起家的,曾經設局以各種各樣的圈套和詐術扒光了不少人的家當,另外,他好色如命,以金錢或者暴力扒光了不少女人的衣服。
高個子名叫張大根,在這一片中有個外號叫催命根。
這個人早年跟着某大走私商混了多年,積累了些家當,在那位大走私商倒黴前,他看看風頭不對躲了幾年,事過了纔出來混,現在和刁富貴聚了些流氓打手以放高利貸爲生。
金胖子的話說得輕巧。
那二位地頭蛇卻是知道:“今天碰了真正的硬頭人物,他們那點關係網保護傘是罩不住他們的。要是真去了警察局,把事一抖開,只怕是腳踏實地進去了,過後卻是半死不活殘廢着橫着出來,甚至再出來就直接轉移進了某地監獄呆上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再也不是什麼榮華富貴的老闆了。
大拿要整他們。相信在國家的暴力機器協助下,他們的老底會被很快揭個底朝天。
別說他們以撈偏門起家手腳不乾淨,更有重大惡性案底在,就是乾淨了,人家也會讓他們變得不乾淨。
畢竟,栽贓陷害他們以前沒少幹過。”
想到其中的厲害和可怕,兩地頭蛇的雙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他們想求饒卻頭腦混亂,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說辭。
一邊的張經理也急了。
他今天如此幫那兩老闆出力,其中很大的原因是,那個高個老闆是他關係不錯的堂弟。
張大根在這一片混得響,罩得住。
酒店張總經理沒少跟着沾光。他是有些管理酒店的本事,但他能在這家酒店權力大大隻對僱主宋老闆恭敬些,對老闆娘等人都不太在乎,正是因爲他背後有張大根撐腰,酒店不敢輕易得罪他。
利益相連,靠山不能出閃失。
所以,這位張總纔在發現唐坤有些不一般的時候依然想方設法地維護他堂兄。
感覺大難臨頭。
此關難過,張總經理在下意識地抹着不斷流出的冷汗,腦子裡極度緊張地思考對策。
酒店宋老闆更是心中一顫。
今天這事要真鬧大了。權貴一出手哪有手軟?這家酒店即使不關門也好不哪去。
兩地頭蛇是常常勒索他一些錢財,但是更在一定程度上幫他排擠掉其它酒店在此地立足,助他這類酒店在此處一家獨大,算起來還是功大於過。
所以,他恨兩地頭蛇,希望他們倒黴,但絕不是現在,更不能是在這件事這些人。
宋老闆極速琢磨着漲紅着胖臉恭敬地說:“金總,您看這裡守着衛生間,人來人往的,事關林總監的清譽,也不是說事的地方。金總能否屈尊降貴移駕帶領大家去宋某的辦公室裡喝杯香茶,歇歇腳,咱們再把這事好好談談?”
金鐘貴對這位有眼力知進退的宋老闆還有些好感。他人胖,站久了雙腿還真需要找個舒服地歇歇,所以同意了。
大家隨着宋老闆去了酒店老總辦公室。很快地,有幾位年輕漂亮的小妞給唐坤一行人和四位警官送上熱熱香茶。
酒店張總經理也想喝一杯,照以往也會有小妞立即恭敬得伺候他。
可惜,宋老闆今天對他的愚蠢行爲危及他的酒店不能說恨之入骨,也是惱怒不已,已經特意吩咐小妞們不準給張總上茶。
等這事了了,他還要找張總泄怒算賬。
那兩位地頭蛇以前來酒店,在這間辦公室裡一向享受熱情“周到的服務”。今天,他們享受不到,也無心享受。
四位警官打橫側陪着坐在進口高檔的意大利四人座長沙發上,此刻的心態卻和以前來此的舒服得意洋洋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心裡後悔莫及,暗暗惱怒酒店張總有眼無珠把他們牽連下水,現在不好抽身,尷尬地假裝細心品茶。
雖然說今天他們偏袒兩地頭蛇的惡行強橫在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頭,及時調整行爲態度按執法程序行事,確實沒有什麼明顯把柄落在對方手中捏着,也沒有對唐坤一行人造成任何實質傷害,按理來說應該沒他們什麼兇險。
但是,他們現在十分清醒地知道:“今天這事一個處理不好,跟着倒黴是肯定的。權力好用誘人,可更有真霸道無情兇險的一面。真正的權貴們想整體制內的誰哪用理由?權貴們看着誰不順眼有時就是誰倒黴的原因。輕者丟官罷職,重者被找出把柄吃上‘公糧’。高高在上的不乾淨當權者有時都會有如此下場,何況是他們這種小角色。”
坐地狼警官們反思提醒自己以後行事更要小心,暗暗地企求滿天神佛們保佑他們今天順利過關
,以後無風無浪。
那兩地頭蛇受到冷遇,尷尬緊張地半拉屁股坐着冷板凳,位子在一屋子人的對面,孤零零的象是受審的犯人,肚子裡灌的自來水開始上返,溼漉漉的頭髮和衣服的前襟透着寒氣,再加上心中發寒,身體不禁控制不住地發抖。
他們倆聞着熱茶飄出來的濃濃清香,知道這是他們以前來此享受過的極品鐵觀音,如今卻只有聞味的份,坐的椅子還是現加的普通貨,不再是他們舒服坐着的高級沙發,更沒有漂亮妞按摩,所以緊張忐忑中對宋老闆有些怨恨。
但是,兩人再一對上林麗質那充滿恨意的目光,瞄瞄對面其他人,剛纔對宋老闆的那點憤恨就丟到爪哇國去了。
酒店老闆仔細地觀察着,看看金總呷着香茶,神情露出一絲愜意,宋老闆的心微微一鬆。他剛想掙取些轉機。
兩地頭蛇下意識地抹着溼頭,溼漉漉的寒意似乎讓他們的腦子也清醒了些,意識到今天的事鬧大發了,一不留神就踢到了鐵仙人球,痛了不說,說不定真有大凶險,他們此刻狡猾的本能歷練出來的經驗發揮了作用。
兩人不自覺地相互對了個眼神,眼中充滿懼怕和苦意,不約而同地服軟懇求:“金總呀,金總,您老就高擡貴手放我們兄弟一馬吧。我們錯了,有眼無珠,認罰,真心認錯認罰。”
“認罰?”
金鐘貴冷笑一聲,淡漠地掃了一眼四位警官,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是執法者,沒有權力去罰誰。”
“金總,我的金大爺,我們兄弟知道,你老是貴人,是遵紀守法的上層大人物,不會做不合法的事。”
刁富貴懂得此刻是自己能屈的時候。他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懼,偷眼觀察着蘇鄭茵美和金總的臉色,不顧臉面地哀求:“可事情不是還有協商一說不是?今天這事是我兄弟不對。咱能不能不用走法律路子,私下解決了此事?”
張大根也連忙努力端正自己的態度,討好地說:“我們是真心認錯認罰。金總,您就出個價,消了林……那個林總監的怒氣,放過我們兄弟一次。金總放心,以後我們兄弟再對林總監會象對親媽一樣尊敬,有事儘管招呼。”
這兩地頭蛇打得是以金錢買路子的主意。
他們以前碰了硬釘子就是這樣解決的,金錢這玩藝在現在還真好使,兩地頭蛇深知金錢的魅力,現在以金錢開路都成習慣了。
他們也相信:一個打工者是他們能夠以金錢買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