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師傅!”
不用說,自是小寶在門外喊。
陳近南慢悠悠走了過去,把門打開。
“師傅!”韋小寶一臉笑得燦爛。
陳近南道:“小寶。”
韋小寶推着陳近南就走了屋,開心道:“鄭克爽走了吧?師傅可以回來住大院了。”韋小寶昨晚就聽到消息,今天一大早便興沖沖的跑來。
陳近南點了點頭,知道韋小寶這麼高興的原因了。
韋小寶想到以後再沒有鄭克爽那個小白臉在一旁,妨礙自己和師傅培養感情,簡直高興地差點要哼起十八摸來心情就像魚兒跳進了水,鳥兒飛上天,自在得不得了。“師傅,我們去寶場吧,好久沒去了。”韋小寶拉住陳近南的手道。
陳近南道:“好。”這寶場還是韋小寶出得資,是該去看看了。
“師傅,師傅,你看我不是胖了?”韋小寶把陳近南的手拉在自己腰間問道。
陳近南笑道:“這才一天,怎麼可能胖。”順勢捏了捏,便放開了手。
韋小寶自然不會不明白,只是此時他心情難得高興,便不斷扯着陳近南講話。
兩人一路走到了寶場,裡面還真是人潮涌涌,生意很是不錯。
韋小寶聽到這賭牌骰子的聲音,心肝癢的直顫。卻又實在不想離開陳近南,緊緊的抓住了陳近南的手。
陳近南見他那摸樣,那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便道:“你去玩吧,我上樓去看賬。”
韋小寶對陳近南笑了笑,道:“師傅,我贏了都給你。”
陳近南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去吧。”
韋小寶抱了一下陳近南,才擠進賭桌上。他雖然可以上樓包房裡玩,可是偏生喜歡這樣熱鬧的氣氛,聽着旁邊的人大呼小叫,輸得哭爹喊娘,贏得忘乎所以。這樣纔像賭場啊。
陳近南上了樓進了房,寶場掌櫃錢老闆正坐在桌子前,見到自己便抽筋似得眨了眨眼。
陳近南警覺的發現屋裡多了三個人,而且三個都是高手,把氣息隱藏的很好,走進屋子才發現。陳近南剛剛要退,發現身後有動靜,便側頭擋住了襲來的手,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陳近南身後被堵,只好退到錢老闆的身邊。陳近南走進才發現錢老闆的頭上都是冷汗。錢老闆道:“小李小蘇被他們殺了。”這兩人原來都是天地會的,在二樓負責安全工作。
襲擊陳近南的是一個老漢,這老漢身材瘦小,手掌竟然奇大,他身後還跟着一個老婦那老婦,比那老漢略高,腰板挺直,雙目炯炯有神,這兩人都是滿頭白髮,大約七八十歲,還有一個病鬼模樣的中年漢子,又矮又瘦,兩頰深陷,顴骨高聳,臉色蠟黃,沒半分血色,隱隱現出黑氣。
老漢奇道:“陳近南果然名不虛傳。”
陳近南好像知道這三人是誰了,‘神拳無敵’歸辛樹歸二爺,華山派的高手,被吳三桂誑騙,殺了好多天地會的人,還要去皇宮殺康熙,就是不知道怎麼居然會來找自己的麻煩。陳近南對着三人全無好感,武功境界屬於頂尖,可是智商太低,不懂變通,視人命如草菅。這樣的人,典型的能力與智力不匹配,只能給他人利用,做槍手。
陳近南心裡怒極,卻知自己能與歸二爺在伯仲之間,可是對方還有兩個武功不俗的歸婆子和病兒子了,自己是決計打不過了,陳近南笑道:“不知道歸二爺怎麼會來京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爲何要殺我的人?”
歸辛樹道:“虧得江湖上還有什麼平生不見陳近南,即使英雄也枉然的話。你這個叛國賊子,還說什麼好說的。你既然認識我,還不束手就擒。”
那傻兒子歸鍾笑着拍了拍手道:“你是壞人,咳咳,是小偷,我要打你。”說着便向陳近南衝了過來。
陳近南躲過歸鍾腿,卻發現歸鍾忽左忽右,行蹤飄忽不定,琢磨不透。歸鍾笑嘻嘻道:“你別躲,我要打你。”說着又踢了過來,陳近南並沒有反擊,只是躲避。
那歸辛樹夫婦見陳近南只是左躲右避,好似沒有還手之力,那歸辛樹要上前卻被歸二孃拉住,便沒出手樂得在一旁看兒子高興,陳近南在躲閃之間道:“我沒有叛國,吳三桂纔是這天下間最大的叛國賊子。”
歸辛樹道:“胡說八道,平西王爺已經起兵,光復大明,怎麼會是漢奸。你明明當了韃子的大官,爲虎作倀,無信無義之輩。”
陳近南冷笑道:“我是延平王府的軍師,王爺要降,我如果不聽王爺的話,纔是那不忠不義之人。何況清朝皇帝賞給我的官,我早就辭了。當初大清入關,可是吳三桂開的大門,俯首稱臣,這漢人天下可是敗在他手上,他又怎會光復大明,不過是想自己做皇帝罷了。”
歸二孃道:“那平西王明明說延平王和你都是漢奸,投降韃子,殘害我漢人百姓。”
歸辛樹此時覺得不對勁,對那還在出招的傻兒子道:“鍾兒,別打了,快過來。”
歸鍾卻咳了兩聲,道:“不要不要,這樣好玩得緊。”說着還是追着陳近南出腳。
陳近南道:“年前天下英雄彙集河間府,歃血爲盟,決意齊心合力誅殺大漢奸吳三桂。令師侄馮難敵前輩,正是河間府殺龜大會的主人。我創辦了漢人自強會,自是要爲天下漢人着想,幫扶了多少災區的百姓,何以歸前輩反而跟吳三桂攜手,殺我漢人自強會的兄弟。”陳近南行動之間,還是言詞清晰,並無氣喘,這時歸辛樹夫婦也看出陳近南武功很高,沒有反擊並不是不能反擊,而是一直讓步。
歸辛樹見歸鍾還繼續在打陳近南,便對歸鍾氣道:“歸鍾,給我快過來。”
歸鍾見歸辛樹發火,一癟嘴就要哭出來,對歸二孃道:“咳咳.......娘......爹兇我。”
歸二孃雖也知道很有可能自己錯了,卻還是心疼兒子,瞪了歸辛樹一眼,對道:“乖兒子,過來,娘給你好吃的。”
歸鍾立即拋下陳近南,跑到歸二孃身旁。
歸辛樹老臉有些掛不住,說道:“這漢人自強會我們還真不知道。”
歸二孃道:“殺錯人了!上了吳三桂這奸賊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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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闆神態憤怒,插嘴道:“不知道你們就濫殺無辜,一句殺錯人便行了,還真是華山派的英雄。”小李小蘇一直跟在他身邊,卻被這三人殺了,錢老闆自是氣極。
歸二孃一怒道:“既然如此,我殺你一人,陪你一名就是。”左手一伸,就往自己腦袋拍去。
陳近南心裡一動,卻沒有去攔,死了也好。
站在歸二孃身旁的歸鍾卻伸手攔了下來,說道:“娘,拍自己腦袋好玩麼,我先玩,你再玩。”說着也往自己頭上拍。
歸二孃嚇了一跳,這寶貝兒子可是她心頭上的肉,連忙攔住,緊緊抓住歸鐘的手道:“不好玩,這樣不好玩。”
歸鍾奇道:“不好玩?那娘爲什麼還要拍。”
這一下,歸二孃卻是答不上了,心想:自己死了也罷,歸辛樹既然沒爛自己,也必是存了死心,可是這兒子孤苦伶仃在世上,誰來照顧。心裡念頭一轉,倒也再擡不起手來拍自己腦袋了。
陳近南見歸二孃這摸樣,知道她不會再尋死了,心裡暗罵歸鍾,怎麼傻成這樣,如果晚說幾秒,這歸二孃定是斃命了。
話說韋小寶這頭手氣極差,他又不想用灌水銀的骰子作弊,屢戰屢敗,輸了五千兩銀子,雖然銀子還多,想起陳近南就在樓上,便沒興趣再賭了。韋小寶喊了一聲“手氣真背,不玩了!”便出了賭桌,去找陳近南了。
韋小寶歪歪斜斜走到門口,發現小李小蘇的屍體被藏在光景盆後,嚇了一跳,見陳近南平時在的屋子裡關着門,心裡慌張想道:師傅定是在裡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把鞋子的匕首握在左手裡,用袖子遮住,大喊着“師傅,我錢輸光了。”便走了進去。
韋小寶見房中氣氛緊張,錢老闆憤怒地望着門口的這三人,哪還不知道這三人便是殺了小李小蘇的兇手。
陳近南見到韋小寶軲轆軲轆亂轉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想出言說明情況,卻又不好明說。只笑道:“這麼快就輸光了?”
歸辛樹夫婦見韋小寶身材瘦小,一副小孩摸樣,見他叫陳近南師傅,也沒在意他。
韋小寶走到歸辛樹身後,用右手拍了拍歸辛樹的肩膀,笑嘻嘻問道:“這位老爺爺是誰?怎麼從沒見過?”問着卻是把左手裡的匕首刺向了歸辛樹的背心。
歸辛樹剛要回答,便覺得後心一痛,連忙上前一步,罵道:“這小畜生........”偷襲!
陳近南雖然不知道韋小寶手裡拿着匕首,可見到歸辛樹的動作,便知道他定是受了傷,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小寶已經出手了,卻是不能在放過他們了。便運起功上前一掌凝血神爪正正拍到了歸辛樹的胸口,歸辛樹立即斃命。
這一系列動作快的出奇,從韋小寶出手,到陳近南出掌,再到歸辛樹斃命就在兩息之間。旁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老頭子!”歸二孃慘叫,上前抱住了歸辛樹的劃落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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