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白如煙,年輕的時候根本沒有管過自己,讓他在美國自生自滅,身爲一個母親從來沒說去美國看他一眼。
可是他現在能夠原諒白如煙,並不是全部因爲蘇喬喬的撮合,最重要的是她是自己的母親,而自己的母親,傷害的僅僅是年幼的自己。
現在這種傷害被蘇喬喬填平了,蘇喬喬希望他做一個孝順豁達的人,楚天賜剛開始只是應付了事,現在卻是發自內心的擔心母親。
管家打開了白如煙的房門,三人一起進去。
臥房裡,除了一個牆壁上微弱的燈,基本上就是陷入一片黑暗。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蘇喬喬還是覺得冷颼颼的,隱約還有難聞的氣味,這個屋子好像沒有一點生氣。
管家按下了牆上的燈,蘇喬喬環顧一下四周,就在最大的牀上,發現了一個臉色紫黑的女人。
蘇喬喬努力瞪大了眼睛,什麼也不顧地衝上去,拉着白如煙的手,不停的叫着:“白姨白姨……你怎麼了?”
楚天賜站在他的旁邊,眼眸深沉的盯着牀上的女人,他也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的母親。管家小心地說:“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蘇喬喬伸出骨瘦如柴的手,緩緩地摸上白如煙枯槁的臉。
這張女人的臉,蘇喬喬沒有記錯的話,保養的很好,喜歡畫一些精緻的妝。
這個女人也喜歡穿一些很有氣質的衣服,看起來就像四十歲的時尚辣媽。
曾經有一段時間,白如煙來找她的時候,兩人一起去逛街,
蘇喬喬還開玩笑說:“白姨,你真像我的姐姐,一點都不顯老!”
楚天賜彎下腰,對着雙眼緊閉的白如煙喊:“媽!媽!”
管家低聲說:“沒用的,我叫了他好多遍,他都沒有意識!”
麗娘走在最後面,她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兩人再一次見面會以這樣的方式?
楚天賜環抱住蘇喬喬纖瘦的肩,把她拉到一邊,說:“我們還是讓麗娘看看!”
蘇喬喬眼中忍不住溢出了淚水,她把臉埋在楚天池的懷裡,嘴裡喃喃的念着:“爲什麼會這樣呢!”
“沒事兒,一切都有我!”楚天賜嘴裡安慰着蘇喬喬,心中卻是恨成了一片。
他一定要把那個害人的兇手給照出來,一定要讓她付出嚴重的代價!
按照他的判斷,母親肯定不是普通的病。
白如煙的臉上都呈現的是中毒的狀態,而且是來勢洶洶的毒,不然的話,也不會在短短的時間內,皮膚枯槁成這樣,而且還帶着恐怖的紫黑色。
麗娘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幾根帶着藍光的針,一一刺進白如煙的頭,胸,還有下腹的位置。
不一會兒,白如煙身上的睡衣,開始被黑色的血液侵染,就像是開出的大朵大朵的惡魔之花。
空氣中瀰漫着更加濃烈的臭味,蘇喬喬和楚天賜誰都沒有躲避,而是坦然的呼吸着空氣中的味道,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麼怪味出來?
管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突然聞到那種味道,雖然有了心理準備,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鼻子既不可查的煽動者,極力的忍受着那種味道。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麗孃的渾身也出現了大汗,她的臉開始變的白中透着青,而且她眼球中的白色瞳仁,被密密麻麻的血絲彌補,黑紅的眼珠子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白如煙走到楚天賜的身邊,用帶着繡花的白色手絹,不停地擦着額頭的汗水:“現在可以了,你們誰給她洗個澡,發了大汗就行了。”
蘇喬喬走到牀邊,幫白如煙把被子拿上,然後轉過身,剛要說感謝的話,忽然發現,麗娘藍色裙襬下面,多了一灘鮮紅的血。
蘇喬喬細心的發現,白如煙的血流出來的都是黑紫的,而且皮膚出現紅色的血液後,麗娘就已經把針拔出來,然後給白如煙做了止血的措施,就算有血液滲出來,也不會在地上形成好大一灘。
“麗娘,你怎麼了?”
唯一的解釋,這些血都是麗孃的,可是麗娘並沒有受傷,那麼,這些血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
麗娘笑笑:“不用擔心,這些毒都是我下的,我現在只是費點力氣,一起幫她解了而已。”
這時候,就連一直鎮定的楚天賜也忍不住問:“怎麼會是你下的?”不是麗孃的師妹嗎?
管家的臉色不太好看:“你爲什麼要害我們家夫人?”
蘇喬喬說:“管家,你先彆着急,我相信麗娘不會那麼做,一定有什麼誤會。”
楚天賜也跟着說:“對,麗娘!我相信你的爲人!”
麗娘安慰的笑笑,原本還是藍色針頭的針,現在已經變成黑色,她全部放
進原來的布袋裡。
“先生!太太!已經沒有我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
麗娘顯然不願意回答,恭敬的彎腰行禮後,就要離開。
老管家的臉沉下來,帶着謙卑的恭敬卻不用抗拒:“少爺,恐怕這件事情不好和老爺交代!”
老管家的心理,楚家人的命比任何人的命都金貴,所以,看到一個身份不是很高的老女人,他還以爲麗娘只是楚天賜僱來的下人,只不過下人帶着那麼些醫術。
楚天賜單手一擺,老管家立馬不敢造次。
麗娘轉過身,面色沉靜的走出去了。
蘇喬喬給楚天賜使眼色:“你們大男人都出去吧!我給白姨清理清理,你們幹杵在這裡多不方便。”
楚天賜漂亮修長的大手按照她的雙肩,眉宇之間也有些擔心:“你小心一點,我就在門外,如果有事就馬上叫我。”
蘇喬喬的臉頰自信的揚起,楚天賜都把她當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豆腐人了。
她捏了捏小拳頭,示意自己的力量 也很大:“別小看我噢,當年在美國,我也是好幾條街上的一霸。”
楚天賜啞然失笑,脣角一勾,打開房門也出去了。
門外,管家和麗娘面對面站着,隱隱有一觸即發的架勢。
“說!你到底對楚家有什麼目的?別以爲少爺偏袒你,你就可以逃過一劫。”
“無聊!我勸你還是讓開,不要讓我做出什麼失禮的事。”麗孃的手已經朝腰間摸去。
楚天賜快不走上去,低沉而又威力:“你先下去!”他指的是管家。
“少爺,我……”
“爺爺那裡,隨你怎麼交代!”
管家嘆一口氣,轉身的時候,蒼老的背影依然筆挺如鬆。
昨天是走到二樓的白玉欄杆前,斜着依靠在欄杆上,從休閒褲兜裡摸出一包煙,點燃,猩紅的火星一點一點,嫋嫋的煙霧騰起。
他知道麗娘有話要說,也不急着問,只是嘴裡一點一點地吐着菸圈,把她的面容,看的有些不真切。
“先生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沾染上我的毒。”
麗娘就一句解釋,楚天賜點點頭:“我相信你。”
麗娘說:“這種毒叫我就灑在別墅的外圍,我想,她什麼時候來過別墅,只是爲什麼又走了,我卻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