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中槍
我搖了搖頭:“不疼。”
“不疼都紅了,以後他在欺負你我就揍他。”若泊的話讓我忍不住笑了,想起小時候若泊和幾個男孩打架的事情,其實若泊很能打。
“你是讓他自己離開還是我叫人帶他離開?”明若海的聲音很冷,我知道明若海是在威脅我,所以我笑着對若泊說:“你先回去,等有時間我去看你。”
“不回,我走了他又欺負你。”若泊倔強的瞪着我,我低頭裝出難過的樣子才問:“你不聽我的話了?”
“不哭,老婆不哭,我這就走,這就走。”若泊說着突然下了牀並且開始穿鞋,穿好了鞋子若泊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若泊說:“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揍他,晚上我再回來睡。”
若泊離開我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才說:“老婆我愛你。”
“嗯。”我答應了一聲,結果若泊又推開了門雙眼直勾勾有些埋怨的注視着我,我不知道怎麼了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擡起了頭。
“阿俊說我愛你你愛我才能在一起。”若泊看着我滿眼的期待與真誠。
我笑了,然後說:“若泊,我愛你。”
“真的?”若泊故意挑着眉毛問我,其實他的心裡一定已經相信了。
“真的。”我說。
“晚上我就回來了,你不要太想我。”若泊說着轉身走出了門口,並關上了門,門剛關上明若海就對着門口說:“送二少爺回去。”
明若海的聲音並不好,所以我向後挪動了一下,可那天明若海坐在我身邊一直不開口說話,也沒有在對我發怒,雖然臉色並不是很好,可明若海並沒有對我怎麼樣。
可能是身體太虛弱的關係我總也睜不開我的雙眼,就好像怎麼也睡不醒一樣,精神總是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中。
我躺在牀上閉着雙眼,心裡,腦子裡想的都是大伯,大伯就這樣的走了,我都不能去給大伯守孝,或不定現在大伯的屍體就在太平間裡停放着沒有人去打理呢。
想着想着眼角的淚水就滑了下來,我轉開臉拉扯了被子手臂擡起放在了雙眼上,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是死也死在唐家,我以爲要嫁給明若海好歹是他的妻子,他就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給唐家留條後路,可是到頭來我才知道,明若海打從一開始就是要那我當籌碼威脅唐家人。
其實到現在我才瞭解到,爲什麼明若海會留着我的命,是爲了不讓道上的人戳他的脊樑骨,畢竟在道上混的人,總要顧及一些言論。
唐家在這裡曾是黑道中的霸主,如今雖然今非昔比了,可是也沒有人去小視。
這麼多年了,大伯在外面的人面很廣,若不是因爲當年我爸爸臨死拉着大伯的手叫大伯積點福廕,如果不是大伯一直有所顧忌,明若海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獨佔整個江山。
後來者居上,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是明若海這樣做做的太絕了,禍不及家啊,大伯雖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可大伯從來不會殃及家屬,大伯說誰都不是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娘生爹養的人,給人家留條後路不算對不起自己。
這幾年明家一直在打壓唐家的勢力,大伯從一開始就在提防明若海,所以纔想要和明家結親家,大伯是有私心想要把唐家在這裡的黑道一把交椅坐穩,可後來除了那種事大伯也就死心了。
只是即便是這樣大伯還是在對明若海做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防備,然而,大伯或許不會想到,明若海會釜底抽薪,扣了我做人質。
我想打從一開始明若海就用聯姻的藉口欺騙了大伯,雖然大伯有些不情願把我嫁給明若海,但大伯一定也存留着一點希望,畢竟現在的唐家不是明若海的對手。
進退兩難的情況下大伯選擇的跟明若海示好,然而,明若海卻仍舊不肯放過唐家。
也難怪,唐家在這裡對明若海而言始終是個威脅,我想明若海也如鯁在喉,寢食難安。
明若海這種人,骨子裡都是傲,一個滿身都是傲骨的男人怎麼會容忍別人的輝煌在他的世界裡經常的出現。
結果可想而知,唐家不滅,明若海不安心。
大伯死了,大哥失蹤了,二哥昏迷成了植物人,我不死都不行,早晚也會輪到我。
早死了,早一點去見我爸爸媽媽,他們應該也在想着我。
能在臨死之前見一面若泊,其實對我而言已經是一種恩賜了。
那時候我還小,整天的哭,不知道是爲什麼,媽媽說我六歲的時候還整天的哭鼻子,這也不對,那也不對,簡直就是個不可理喻的壞女孩。
我從早上一睜開雙眼就哭,洗臉哭,刷牙哭,吃飯的時候也哭,到了幼稚園還是哭,媽媽說那時候就想我是不是個哭星轉世,不然爲什麼總是在哭。
可後來我在放學的時候看到了若泊,若泊是個沒有心智的孩子,他的那個養父打的他滿身是傷,我當時在外面看着,若泊卻一聲都不哭,我就想爲什麼若泊都不哭。
那之後我就每天都去偷偷的看若泊,若泊經常捱打,雖然只比我大了三歲可若泊什麼都會做,家務沒有若泊不會的。
因爲我總去看若泊,終於被若泊發現了。
若泊看着我,扔下了手裡的抹布朝着我走來,走到跟前問我:“你是誰娃娃?”
若泊叫我娃娃,我皺着小眉頭想了很久才說:“我不叫娃娃,我叫唐諾,唐朝的唐諾言的諾。”
若泊傻兮兮的笑了笑,看着我那雙烏黑的眸子瞪得跟琉璃球一樣的好看,問我:“你看什麼?”
“你爲什麼不哭?”我當時就想打他他不疼麼?
“我不哭,我聽話就不會捱打了。”若泊這樣的告訴我,那時候開始我不再哭了。
我每天早上都起的很早,然後去門口看若泊,若泊總是跟我傻兮兮的笑笑。
後來我和若泊成了朋友,我教若泊寫字,若泊給我抓蟈蟈玩。
友誼在那個時候開出了甘甜的花朵。
那是我十歲的那天,若泊突然來找我,問我長大了嫁給他好不好,我想都沒想就說好。
其實我那時候就知道,若泊是一個傻子,而我長大了也不會嫁給若泊,可我還是看着若泊笑得很開心的答應了。
那時候開始若泊就總是到我家裡去,總是趁我睡着了爬上我的牀,在後面摟着我睡。
我問過一次若泊爲什麼要從我的後面摟着我睡,若泊說我的爸爸媽媽就這樣,我的爸爸就是這樣摟住媽媽的。
若泊的心是乾淨的,那時候我就想要是長大了若泊沒人管我就管,雖然那時候只是小孩子的幼稚想法,可是我真的想過要照顧若泊一輩子,雖然那時候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若泊離開我的時候我還在醫院裡,當時爸媽都很傷心,但是因爲若泊是個傻子也沒有打算爲難他的養父母,可是若泊的養父母還是在我沒出院的時候帶着若泊逃跑了。
那之後我沒見過若泊了,這麼多年了,我總會想起若泊,想起若泊傻兮兮的笑,傻傻的加我老婆。
以前我還在擔心,若泊會不會過着悽慘的日子,可現在不會了,明若海不是那種會傷害自己兄弟的男人。
我走了也就安心了。
回憶像是一道道的風痕,在眼前一次次的刮過,遮擋在雙眼上的手臂被人拉去了,而我並沒有睜開我的雙眼。
明若海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問我:“你要我做什麼?”
聽到明若海的聲音我嘲諷的笑了,什麼都不要,我不言也不語的,沒有給明若海任何的迴應。
等不到我的回答明若海的吻欺壓了上來,可我只是閉着嘴沒有任何的反應,啃咬了一通明若海突然起身離開了牀,叫紫菱進來。
我心裡好笑着,除了這一套明若海還能做什麼。
紫菱進了門很小聲的叫了我一聲,可我沒有半點的迴應,只是閉着眼睛沉默。
“給少夫人準備葬禮穿的衣服。”明若海伸手拉起了我,並伸手給我脫着身上的衣服,紫菱答應了一聲跑出了門口。
我睜開眼注視着明若海,看得清的一張臉,看不清的一顆心。
做都做了,又何必假惺惺?給誰看,鬼麼?
紫菱很快進了門,明若海抱着我去了浴室,第一次給我洗了澡。
遺憾的是,我連那一點點的悸動都沒有,曾幾何時我也想過我會有個老公抱着給我洗澡,可是現在一切都沒了,都消失了。
洗了澡明若海把浴巾過載了我的身上,離開了浴室明若海什麼都沒有說把衣服給我換上,抱着我離開了別墅,上車的時候我沒什麼力氣的仰躺在明若海的懷裡。
明若海一條手臂拖住我的身體,一隻手將我的臉按在了胸口。
明若海強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在耳邊響起,那是我聽過最難聽的心跳聲了。
“叫人到唐家安排,沒有我的命令不需任何人踏入唐家別墅兩百米之內。”明若海的聲音有些冷,手掌在我的臉上輕輕的磨挲着。
明若海是在擔心會有人殺了他?害了這麼多的人,怎麼會不被人殺?
車子在不久之後停下了,明若海沒有馬上下車,而是等司機告訴明若海已經安排好了,明若海才下了車,抱着我離開了車子。
自始至終我都在閉着雙眼,而此刻我卻睜開了我的雙眼,我看到了我許久不曾回來的家。
一切都仿若昨天一樣,可我卻覺得已經那樣的久了,嬌豔的薔薇花都枯萎了,樹葉也都不再綠了,院子了很多的人,很多的守衛,正前方入目的就是搭起的靈堂,靈堂竟然搭在了別墅的前面。
淚水忍不住的流了出來,明若海抱着我,十幾個人馬上讓開了一條路,明若海抱着我將我放到了地上。
我坐在地上眼淚突然就沒了,我擡着頭看着大伯的遺像,傻傻的搖着頭。
明若海站在一旁,連上香都沒有,我緩慢的回過頭注視着明若海,明若海那張臉依舊冷漠。
轉過頭我看着大伯的臉開始發呆,大伯走了,大哥還不回來,是不是也出了事情。
想都不敢在去想了,一想心就在顫抖。
唐家殺孽太重,有此一劫早晚的事情,可是這一劫卻要借我的手,天可真是不長眼睛。
思緒早就已經遊離去了,要不是明若海突然將我撲到滾到了一旁,我想我還在神遊。
場面一時間突然的混亂了,很多的人拿出了槍,我被明若海壓在了身下,明若海向一旁看了看,說:“人沒有走遠,在東南方。”
明若海的氣息有些重,明若海中槍了。
我皺着眉,明若海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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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少了點,前夫如狼的要存稿,對不住親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