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從她胸口處的痣知道了她就是那晚的女人,如果只是出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某種心態,他完全可以憑此認定她的身份,然後展開一系列的手段。
可是他沒有,從璀璨杯落幕式直到今天,他依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他唯一的行動是,咄咄逼人的要她承認,她是那條項鍊的主人。
僅僅是一條項鍊而已,對他,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不成?
“那條項鍊是溫婷的,那天晚上在休息室的女人也是溫婷。良辰,你即將成爲我的未婚妻,所以你得三緘其口,對那天晚上的事隻字不提。”
溫灝天低頭對蘇良辰說,溫柔中帶着一絲不容抗拒。他溫灝天的未婚妻,絕不可以和任何男人傳出緋聞。
作爲一個合格的戀人,蘇良辰理解溫灝天的心情,就像她也不希望他和別的女人有任何瓜葛一樣。
“好,我保證不會承認那天晚上的事,保證不會讓你和溫家顏面盡失。”
蘇良辰眉眼略彎,笑得溫柔,“你可以不動聲色的給喬司離的人透露一個消息,這樣他會確信那條項鍊是溫婷的,那晚的女人也是溫婷。”
溫灝天附耳過去,蘇良辰在他耳畔輕聲低語。
這一幕,羨煞了旁人。
尤其是出現在旋轉門處的喬司離,他眸中的陰冷越發懾人。本以爲這兩人已經走了,沒想到這麼久了還在這兒糾纏。
蘇良辰,你到底有多愛他?
望着那個算不上相識已久的女人,他十指緊握,瞳孔緊縮。
*
傅天宇沒想到,溫灝天這個大少爺回國見的第一個朋友竟然是他!
事實上他只是和喬司離走得比較近,和溫灝天一向沒有多少來往。所以接到溫灝天的電話時,他有些受寵若驚。
在這個社會,結交的權貴之家越多,對自己就越有利。因此傅天宇並沒有拒絕溫灝天的邀請,而是欣然前往。
溫灝天約他見面的地點是溫家。
傍晚的時候,僕人爲傅天宇拉開了金色鏤花的大門,他尚未走進客廳,就看見了那個坐在鋼琴旁邊的男人。
優美的鋼琴聲徐徐入耳,那個背影迷人的男人陶醉其中,一身淺藍色的家居服鬆鬆的套在身上,從側面看去,他隱隱給人一種鄰家大男孩兒的寬容和溫和。
“大少爺,傅少來了。”
僕人畢恭畢敬的對正在彈鋼琴的男人說,他側眸看了眼走進來的傅天宇,勾起一絲善意的微笑,白皙的指尖落下,最後一個音符輕輕的收尾。
“沒想到溫少這麼多才多藝啊,就你剛剛這彈琴的氣勢,都可以跟偉大的音樂家的莫扎特媲美了!”
傅天宇拍手稱讚,這表情,一如既往的誇張。
溫灝天不知是習慣了傅天宇的誇張表情,還是不在意別人的讚賞,顯得十分平靜,一笑過後便和傅天宇雙雙落座。
僕人上了兩杯雨前龍井,溫家這樣的書香門第,招待客人一向鍾愛綠茶,而不是彰顯地位的咖啡。
“好久不見,一見面就給我扣了這麼大的帽子,”溫灝天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睨了一眼傅天宇,“你這是想捧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