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念與夢魘

他眼色一暗。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爬上我的*。”

於新新皺眉,冷眼看向他。

他湛黑的眼眸深不見底,那堅定的目光是陰沉的,致命的,是放肆的,邪惡的……

於新新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滾!”

——————————————————

最近不知爲什麼,天氣一直陰沉,總是下着雨,不見一絲日光。

田茜茜抱着仔仔,不安在門口走來走去,望着外面的雨,徒增幾絲無奈與擔憂。

終於,在外面打探消息的丁勇匆匆回來了。

“怎麼樣?”田茜茜焦急地問。

奔波一天的丁勇臉色疲憊地搖搖頭,田茜茜的心情更沉重了。

“先進屋吧。”田茜茜挽着他的手,往屋內走,剛時,身後有人尾隨其後,推門而入。

對方沒有撐傘,身上的黑色外套有點溼。

田茜茜與丁勇看到來人,同時愣住了。

“我能進去嗎?”

對方禮貌地衝他們一笑,嗓音有些沙啞,不過還是他們熟悉的那種獨特韻律。

“進來吧。”田茜茜率先反應回來,拉開門讓他進去。

她這下總算相信於新新沒有認錯人,閻燁唯他真在這座城市。

關門時,田茜茜瞥到自家門口不知何時停了好幾輛黑色豪車,呈半圓形狀把她家門口圍住,從打開的車窗裡看到,裡面的人一律帶着墨鏡。

想起最近發生的令人頭皮發麻的黑社會事件,據報道說,是一起黑吃黑的結果……對閻燁唯現在的身份,田茜茜好像有點明白了。

“我想知道她的消息。”

一身黑衣的閻燁唯端坐在沙發上,餘光在打量着這個小卻很溫馨的家。

仔仔好奇地看着這個陌生男人,“媽咪,壞人?”

“不是,叫叔叔。”田茜茜糾正他。

許是他身上的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氣,仔仔只盯着他,沒有叫。

閻燁唯看着這個虎頭虎腦的可愛小傢伙,那清澈純真分明的眼睛,圓溜溜地盯着他,他心猛地觸動了一下。

曾經,他跟於雨晴本也可以有這麼一個可愛的愛情結晶……

他想起當年被逼落魄地離開閻家時的場景……

一切只怨那個地方的殘酷與無情的掠奪。

他想得到後半生的安寧,必須會有一場無情的虐殺風暴。

隨着內心的快速變化,他黑眸瞬間複雜異常,瞬間變得兇狠殘暴。

孩子是最敏感的,仔仔圓溜溜的黑眼珠眨了眨,往田茜茜懷裡縮進去。

“壞人。”

田茜茜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他的戾氣,似乎比以前更重了。

“你們聊,我帶仔仔上房間玩。”

丁勇見狀,趕緊從田茜茜手裡接過仔仔,朝田茜茜示意下,就抱着仔仔進房間去了。

田茜茜在他對面沙發坐下,如實把於新新出事前在她家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這次她出事,我們比你更焦急。她跟我們已經是一家人。”

閻燁唯沉默,她看不出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敢去揣度他的內心世界,田茜茜還是忍不住問。

“你回來爲什麼不見她?”

他抿口不語。

“這兩年,她雖然說要重新生活,甚至把名字也換了。但曾經發生的一切並不是換一個名字就能從頭來過的。你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渾渾噩噩的,她拒絕與人交往,尤其是男人,我想,她心裡是有你的,當初喬辰楓要離開她,她都沒這麼痛苦過。或許,你曾經帶給她的傷害太多了。”

“……”他依舊沉默。

見他情緒沒有什麼起伏,還是那麼淡漠,田茜茜忍不住替於新新打抱不平了。

“如果不見,就徹底消失,讓她斷了念想。如果想見他,你就不應該陰魂不散似的,在她面前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她會吃不消的。”

田茜茜的一句氣話,氣氛變得有些僵。

她注意到閻燁唯的臉色越發冷漠,此刻的他,與兩年前從這裡離去的人,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渾身上下都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不是她能夠了解的。

田茜茜意識到自己說話可能太沒分寸了,沒再往下說。

半晌。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們,也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到你們。雨晴還需要你們的照顧。”

閻燁唯不再多留,起身離去。

剛纔他餘光掃到,丁勇自抱着仔仔抱進房後,一直偷偷打開門縫,觀察着客廳的情況。

應該是怕他傷害田茜茜吧,他不想給他們造成這種壓力。

閻燁唯不禁懷疑自己,他真的變得像翻臉不認人的人麼?

他走後,丁勇就抱着仔仔出來了,見田茜茜沒事,他才鬆了一口氣。

打開窗,閻燁唯一出去,立馬有人畢恭畢敬地爲他打開車門,他坐上去後,幾輛黑色豪車消失在雨簾裡。

坐在車上的閻燁唯,看着窗外的雨,陷入沉思。

他並不責怪田茜茜的直接,現在不是見於雨晴的好時機,就是因爲他沒控制住,纔再次給她帶來生命危險。

這次,到底是誰帶走了她?

想着她會碰到的危險,閻燁唯自責甚至害怕起來,他害怕這種失去的感覺。

——————————————————————女人,乖乖投降!———————————————————————

一望無際的森林,飛鳥從樹林的陰影中呼嘯而掠過,淒涼而破裂的嗚叫聲打破寂靜的森林……

她孤單一人,赤足在林間疾步逃命,後面是一羣面目猙獰的人,手持利器,張牙舞爪地窮追不捨,她被死亡的恐懼籠罩着……

穿過陰森的林間後,她失足墜入一個幽深的谷地,無邊無際的黑暗……

咣!

重重開門的聲音將於新新從惡夢里拉回來。

於新新滿頭大汗,喘息着睜開眼,她還是被綁在房間裡,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

這個看似真實的惡夢,讓她心有餘悸。

孫雅露繃着臉,開門進來,她手裡端着飯菜,重重地擱在於新新跟前的一張桌子上,就要走出去。

“你不給我鬆綁,我怎麼吃?”於新新叫住她。

孫雅露遲疑一下,給她解開手上的領帶,但不鬆開她身上跟腳上的麻繩。

於新新邊吃邊觀察着她的神色。

“孫俊騰他說要娶我,你不會真願意我成爲你的弟媳吧?”

“哼,你也配?你替他暖*都不配。”孫雅露冷嘲熱諷。

“你既然不願意,爲什麼要把我困在這裡?還親自給我送飯。”

“別給我動歪心思,要不是爲了俊騰,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孫雅露不待她用完,就把飯菜挪走,重新將她的手捆綁起來,端起飯菜就走出去。

於新新嘆出一口氣,剛燃起一絲自救的希望也破滅了。

就在這時,她隱約聽到外面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聽着聽着好像是官凌宇的聲音。

於新新一喜,機會來了,希望官凌宇跟孫家不是一夥的。

她張嘴就喊,“救命……”

剛喊出一聲,孫雅露去而復返,她手裡握着一塊布條,往她嘴裡一塞,狠狠瞪了於新新一眼,再次鎖門而去。

於新新的確沒有聽錯,真是官凌宇來了。

他一進來就悶坐在沙發上,心情無比的沮喪。

孫俊騰也沒想到官凌宇會來找他,看他鼻子跟手臂都包紮着醫用紗布,很是納悶。

“你怎麼了?”

“表哥,我打不過他。”

“誰?”

“姓閻的。”

“你去找他了?”孫俊騰嚯地站起來。

“是啊,我找他單挑去了。”

孫俊騰一氣,“你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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