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喘吁吁的跑到病房裡,薄心涼一推開門剛好看到滴溜溜睜着眼睛的凌伯赫。
“感覺怎麼樣?”薄心涼坐在病牀邊,伸出手摸了摸凌灝初的額頭,“沒有發燒,應該沒事。”
在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凌灝初也做了相同的動作,說了相同的話,所以說,爹地媽咪對他的感情,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凌伯赫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直接扯動了臉上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到抽了一口冷氣。
“你這孩子,別亂動,萬一把傷口弄裂了可怎麼辦啊?”顧冰心疼不已的說。
“奶奶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凌伯赫一板一眼的說,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個乾乾淨淨。
對於不熟悉的人,凌伯赫一貫是這幅樣子,只是顧冰卻不清楚,還以爲是凌伯赫因爲這次綁架的事情對她心生嫌隙了。
“伯赫,我……”顧冰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顧忌到薄心涼還在身邊,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
意識到自己妨礙了顧冰,薄心涼拿起水壺,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我去給伯赫取點熱水來,伯母您先照看着他吧。”
“嗯,你去吧。”顧冰鬆了口氣,好在薄心涼是個會看人臉色的。
“奶奶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會看人臉色的不只有薄心涼,還有凌伯赫。
“奶奶想問你,你是不是生奶奶的氣了?”顧冰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奶奶爲什麼會這麼想?”凌伯赫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次被人綁架,都是因爲我沒有……”
“和奶奶無關。”凌伯赫打斷了顧冰的話,“我知道是誰傷害的我,我不會遷怒在奶奶身上的。”
在被邵子恩囚禁起來的時間裡,凌伯赫聽過邵子恩給他的同夥打電話。
那麼沙啞而有特色的聲音,讓他想判斷不出是誰都不行。
蘇、允、諾。
凌伯赫想起那個怪阿姨,無聲的笑了。
――
拿着水壺漫無目的的走着,薄心涼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目光有些飄忽的往四周看,忽然就看到了站在迎風口的凌灝初。
逆着光迎着風,衣角微微向上揚起,把俊美無儔四個字體現打淋漓盡致。
下意識就要朝着凌灝初走過去,薄心涼的步伐剛剛邁出來,蘇允諾忽然搶先走到了凌灝初身邊。
咬了咬下脣,薄心涼最後還是沒有勇氣走過去,就這麼佇立在原地,看着凌灝初和蘇允諾的互動。
走了蘇允諾在身邊,凌灝初似乎開心了很多,臉上滿是笑意,連薄心涼都沒有見過凌灝初這樣的笑容,更何況是蘇允諾?
瞧瞧蘇允諾這幅沒出息的樣子,簡直要飛到天上去了,真是難看。
薄心涼醋意橫飛的想着。
忽然,凌灝初注意到了在角落裡憤憤不平的薄心涼,對着蘇允諾說了些什麼,蘇允諾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高興的屁顛屁顛的。
“走路都要飄起來了,小心一會摔地上去。”薄心涼惡狠狠的詛咒着。
“阿嚏!”蘇允諾重重的打了個噴嚏,皺眉往身後看了看,“奇怪了,誰在念叨我?”
直到蘇允諾離開了,凌灝初這纔對着薄心涼冷冷的說了一句。
“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
終於可以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了,剛剛對着蘇允諾笑了那麼久,臉都要僵硬了。
“哦。”薄心涼低低的應了一聲,慢吞吞的朝着凌灝初走了過去,手上還拿着那個水壺。
“這是什麼?”凌灝初皺眉問。
“水壺啊,是我出來的理由。”薄心涼回答的異常坦誠。
“不在裡面看着伯赫,你出來幹什麼?”凌灝初的問題裡包含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希冀。
“伯赫有伯母看着,我……”薄心涼猶豫了一下,然後才把剩下的話說完,“我想見你。”
“見我做什麼?”凌灝初的語調平穩至極,絲毫沒有讓薄心涼察覺他的喜悅。
想見他,薄心涼今天總算是給了他一個滿的回答。
“就是想見你嘛。”薄心涼的語氣柔柔軟軟的,帶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撒嬌意味。
聽着這樣的語氣,凌灝初胸腔裡升騰出一陣想要把薄心涼拉到懷裡的衝動,可最終還是遏制住了。
因爲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的是萬無一失。
“爲什麼回來?”凌灝初問,“不是要在國外照顧你母親麼?爲什麼突然回來了?”
“因爲我覺得,你和伯赫更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們,所以就回來了。”
她怕會錯過,她怕會失去,她怕凌灝初真的不要她了。
在薄家遭受的十幾年虐待,都及不上凌灝初那一個果決的背影來的讓人心痛。
聽到薄心涼這樣的回答,凌灝初其實很想說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可是看着薄心涼可憐兮兮的表情,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回去照顧伯赫吧,需要你的是他不是我,我這裡不需要有人陪伴。”凌灝初說的絕情不已。
“那剛剛蘇允諾在這裡是幾個意思?你是不需要我陪,還是隻需要她陪?”薄心涼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質問。
這醋味還真是大的厲害,蘇允諾總算是在被他除掉之前起了一些作用。
“你現在是在用什麼樣的身份質問我?”凌灝初不答反問。
什麼身份。
她好像,沒有任何身份可以使用了。
有些苦澀的勾了勾脣角,薄心涼說了一句“抱歉”之後就匆忙離開了。
果然他們之前可以不顧一切在一起的理由,只是凌灝初而已,現在凌灝初要放棄她了,她就只能被動接受。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好不容易纔愛上一個男人,怎麼能就這麼錯過?
薄心涼狠狠的咬了咬牙,拿出手機想要給石小暖打個電話,石小暖卻率先給她打了一個過來。
“心涼,你現在在哪裡啊?”
一般來講,石小暖用這句話來跟她說話,肯定是有事情要找她。
“說人話。”薄心涼想當直接的說。
“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空,要是有空的話,就跟我去參加一個party,要是沒空,就抽出空來跟我去參加一個party。”
嗯,只通知不商量,這纔是石小暖找她的一貫畫風。
“什麼party啊?”薄心涼問。
“是一個遊艇排隊,劉貞那個女人特意邀請了我,我要是不去,那就是怯場了,上來就輸了,所以我需要你。”石小暖咬牙切齒的說。
聽她的語氣,薄心涼都能想象的到,劉貞邀請石小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嘴臉。
“爲什麼不叫斜陽和你一起去?”
在這種時候,難道不是男朋友陪在身邊才更加合適麼?閨蜜再好,總歸是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