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家主說,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嚴懲肇事者,追究法律責任。不然他們池家就會成爲上流社會的笑柄,對不起池家的列祖列宗。”
說到這裡,助理整張臉都哭喪了起來,恨不得將池家家主拖出去暴打一頓。
一邊傳遞着消息,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起東方擎的臉色,隨時做好了逃命的準備。
誰都知道打人的是他們東方家的少夫人,池家來這麼一出,難不成要把少夫人送到牢裡?
這根本不是像池家家主說的那樣,是爲了給他女兒討回公道,絕對是爲了威脅東方家,換取更多的利益。
就像是一個誰都知道有問題的毒藥擺在了東方擎面前,只可惜,這個毒藥,東方擎還必須吞下去。
他就是吃準了東方擎捨不得讓夏沫出事。
聞言,東方擎停住了腳步,冷酷的氣息縈繞在他周圍,從他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剛纔站在玫瑰花海中求愛的模樣,看着助理淡淡問道:“確定?”
助理不敢看向東方擎的眼神,生怕被怪罪辦事不利沒能瞞住消息,低着頭答道:“是的。”
也不能怪他沒用,對方可是四大世家排名第二的池家家主,在a市就算達不到手眼通天的地步,起碼也是跺跺腳,可以引來一個小地震的大人物。想要打聽消息,還是容易的很。
再加上當時很多雙眼睛都注意到了這一切,想要隱瞞確實也很困難。
不過,他可不敢在東方擎面前爲自己辯解。按照東方家的慣例,事情辦砸了,就是他的錯,需要受到懲罰。只有弱者纔會找原因會自己開脫。
東方擎冷冷一笑,並未將池家的威脅放在眼裡:“呵呵,真是坐在上面日子久了,忘記了自己姓什麼。”
“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跟上?”
助理大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的是撿回了一條命。沒想到少主居然沒有訓斥他。
夏沫靜靜坐在房間內,等待着東方擎的出現。按照她對於東方擎的瞭解,就算花海中表白沒有成功,他也不會輕易放棄,應該還有其他招數纔對。
可是等了半天,夏沫非但沒有等來東方擎,反而卻聽到車輛啓動的聲音。
等夏沫走到窗邊往外看去時,她只來得及看到東方擎的專屬車輛急匆匆的離開了院子的身影,很快,車隊就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外。
“出了什麼事情?”夏沫覺得有些奇怪,隨口問道。
下人慌慌張張的看了她一眼,明明知道答案,卻又不敢說出來,低着頭含含糊糊道:“聽說是出了什麼事情,需要趕緊過去處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大清楚。”
連問了幾個人,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夏沫本來隱隱只是有個輪廓的猜測,立刻明確起來。
池雪!除了她之外,不做第二個猜想。也只有池雪有這個能耐,可以讓東方擎一句話不說,就匆匆離開。
而正是因爲東方擎是爲了池雪而離開,這些下人們纔不敢告訴她真相。連他們都知道,東方家的這對新婚夫婦,是因爲池雪的存在才鬧到如此地步。
本來以爲自己可以不在意這些,夏沫依舊覺得自己的心在抽疼。
她只能在心底告誡自己:醒醒吧,夏沫,到底誰在他心目中更重要你不早就已經知道了嗎?爲什麼還會抱有期待呢。
在夏沫心底另外一個聲音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不不,也許是真的有什麼商業上的機密事件不方便告訴她而已,根本沒有必要非要往池雪身上靠。
胡思亂想了一番後,夏沫決定將放下這些雜念,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然而a市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牢籠,沒有任何吸引她的地方。想來想去,夏沫只想到了舒小雅,於是她打算找舒小雅出來聚聚,可是電話撥了出去,得到的卻是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音。
夏沫特意看了下時間,而按照舒小雅的習慣,這個時候肯定不可能關機,除非有事情發生。
因爲擔心舒小雅是不是遇到了問題,夏沫嘗試着撥打了陸珩的電話,得到的同樣也是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
答案不言而喻。這兩人肯定又湊到一起去了。
放下手中的電話,夏沫愣愣地坐在原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明明有着大把的時間,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
“少夫人,夫人去參加插花課的培訓了,您要不要也去呢?”察覺到夏沫覺得有些無趣,老管家善意的建議起來。
夏沫回過神來,搖搖頭,拒絕了老管家的好意:“謝謝,不用了。”
偶爾在婆婆文夫人的帶領下鬧着玩還行,真讓她把這個當成一門學問去研究,她會瘋掉的。
夏沫現在的狀況應該是嫁入了豪門,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闊太太的生活,什麼都不用操心。
可是豪門太太的那隻負責買買買,將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生活光鮮亮麗,但是卻又讓她渾身難受,非常不適應。
夏沫覺得自己就像是闖入了一羣白天鵝中的醜小鴨,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明明室內開着恆溫空調,可是她卻察覺到了絲絲涼意。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找一份工作,來發揮自己的全部潛能。而不是坐在家中,等待着老公歸來。
所擁有的一切都要依靠老公給予。
就像現在,明明池雪是她恨之入骨的人,可是她卻沒有能力去報復對方。因爲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哪怕是身上穿的,都是東方擎給予的。一旦東方擎沒有站在她這邊,她甚至連揭穿池雪真面目的本錢都沒有。
“寶寶,媽媽是不是很沒用。”夏沫目光恍惚,呢喃自語。似乎在空氣中又看到了那個夢中的小女孩。
忽然,夏沫的暗淡的目光重新亮了起來。
等等,也不是沒有人可以幫她。
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本來應該存在手機中,但是又被東方擎刪掉了的電話號碼。
“你有空嗎?我們可以見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