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_198

“你去哪?”

顧涼遲的聲音冰冷,沈清卻不畏懼,只是停下腳步轉身看了一眼顧涼遲,冷笑道,“怎麼?我去哪也要和你通報?我難道去哪裡都要受你的管束嗎?”

顧涼遲依舊是面無表情,倚着牆的身體此時站起身,眼眸還是那樣的深邃,一眼望去,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叫人不覺得望而生畏。涼涼的掃了蘇向晚一眼,輕笑了一聲,卻似撒旦一般充滿邪魅,那笑意讓沈清猜不透,心底同時也生出了一股寒意。他穿着的皮鞋緩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來,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沈清不由得抿緊了脣角,身體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卻被她抑制住了。

“小清,你說你去哪我管不着,那誰管的着呢?”

顧涼遲的聲音涼涼的,那股聲音猶如小蛇一般遊移在身上。沈清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她能聽得出顧涼遲聲音裡的警告。

沈清咬緊了脣角,一時半會兒卻答不上話來。只能狠狠的瞪着顧涼遲,他卻好像是渾不在意似的,只是輕輕一笑,手指觸碰到她的練劍,沈清下意識的偏頭,眼底閃現出了一絲嫌惡。顧涼遲的動作一滯,另一隻手撫上她臉龐的另一邊,讓她無處閃躲,將她耳邊的碎髮拂到耳後。

沈清暗暗咬脣,他知道,這不過是顧涼遲做給蘇向晚看的。

他的手很快收回,脣角勾起弧度,“我在外面等你。”接着又附在她的耳邊開口,“別讓我等太久。”

沈清的面色一紅,直到腳步聲在耳邊停止纔回過神,她的眉頭輕蹙着。轉眸間甚至都不好意思去看蘇向晚,尷尬的一笑。

蘇向晚的一雙眼睛落在沈清的身上卻似乎是要看到她的心底一般,眸底盛滿了擔憂,“小清,是不是顧涼遲對你不好?”

沈清苦笑了一下,卻不知該答什麼話。

剛纔向晚就在身旁,她和顧涼遲之間的怪異他一定早就察覺到了,她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蘇向晚見沈清沒說話,又上前一步,去握她的雙肩的時候見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微微苦笑的放下手,“我不會再向以前逼你的,小清,只是,你若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告訴我,我這個大哥哥還會像是小時候一樣,心門永遠爲你敞開。”

走廊裡沒有一絲聲音,只有蘇向晚剛纔的話此時流淌在耳旁,沈清不由得抿緊了脣角,她能夠感覺到此時眼眶已經變得溼潤,不由得抿緊了脣角,“謝謝你,向晚,真的很謝謝你。”

蘇向晚似是不滿的颳了她的俏鼻一下,眼底含着大哥哥的寵溺,“說什麼見外的話,和我之間不用說謝謝。”

“嗯。”

沈清終於還是妥協的一笑。

蘇向晚的脣邊露出冬日裡溫暖的笑,輕撫着沈清的髮絲,“小清,這次若溪若是病好了,我們都會回到中國,到達中國的那一天我會在蒂尼廣場等你,晚上八點,你一定要來。”

沈清怔然,卻不知該怎麼迴應,只是愣神的看着蘇向晚。蘇向晚看着她的表情,脣間的笑容更是充滿溫情,將放在她頭上的手放下。

“好了,顧涼遲還在等着你,你快去吧,別讓他等急了,還有,記着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就可以打電話和我說。”

這幾日的痛苦像是整日浸泡在冬日的冰冷裡一般,渾身都被浸得透心涼,而此時聽着蘇向晚如此溫暖的話語就好像是冬日裡平白的一束陽光照耀在身上,驚喜而溫暖。儘管曾經蘇向晚給她留下過一些可怕的記憶,不過,還好,沈清輕笑,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她能夠感覺到回來以後蘇向晚的變化。

越是走到走廊的盡頭,月光灑落在地面,像是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毯一般。沈清就踱着這銀輝一步一步的朝着顧涼遲的車走去。他的車停在不遠處,此時,玻璃窗微微下滑着,沈清的神情一凜,剛纔他將所有的情景都看了去。

不過,心下當即又坦然,還是那句話,她從沒做過對不起顧涼遲的事情,又何必如此膽戰心驚。

車門“嘭”的一聲關上,沈清坐在副駕駛上卻一言不發。

車上飄着還是熟悉的味道,沈清嗅着那股味道,眼底的神色卻愈發的寒冷。

“敘舊情敘完了?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

沈清抿着脣不語,她現在並不想和他吵架,不想說一句話。

“沈清,你怎麼不說話?”

顧涼遲忽然板正了她的身體,讓她看着自己,沈清懶懶的睜開眼眸,卻並不懼怕顧涼遲如此,她卻覺得更加的厭煩和心冷。瞟了顧涼遲一眼,冷笑一聲便不再去看他,“你還想讓我說什麼?你已經認定了我的罪名,我就算再怎麼解釋對你來說都是徒勞的,這種浪費脣舌的工夫我現在沒精力去做,我很累。”

顧涼遲的眼底閃過一抹怒氣。握着她雙肩的手指想用力卻還是收回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很累,和他就談的那麼投機,到了我這裡你就覺得累了?”

沈清的秀眉卻越皺越緊,“顧涼遲,你不要這麼無理取鬧好嗎?向晚死而復生我當然會高興,這是人之常情,請你不用再這麼狐疑揣測了!不要再做那些你自認爲對的推理!”

沈清忍無可忍,終於衝着顧涼遲大聲說道。

顧涼遲看着她微微眯着眼,“你說是我在無理取鬧?”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無理取鬧,顧涼遲的眼眸眯得越發的緊。

沈清知道這是顧涼遲在發出危險信號時特有的神情,不由得覺得一顆心揪得越發的緊。她還是害怕顧涼遲的,只是倔強的不想要表現出來而已。

沈清別過臉去不看顧涼遲。

感覺呼吸在臉龐上停頓了良久,她放在另一側的手不由得握緊,良久才聽到顧涼遲開動車子。她的一顆心沒有鬆動,一直都提着。

顧涼遲越是不動聲色才越讓她覺得害怕。

此時卻只能將心底的害怕暗自壓在心底,一旦亮出來就代表她輸了。沈清深刻的明白這一點。抿緊了脣角,眼含倔強的看着窗外。

半個小時的路程,卻好像是開了半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沈清下車的時候伸開一直緊握着的手,輕輕的再次握起,清晰的感受着被汗水浸透的感覺。

別墅的門已經打開,顧涼遲在前面走着,任由着月光傾灑在他的身上,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頎長而好看的影子。沈清看着那個熟悉的背影,此時卻忽然生出了一股陌生。

她的心彷彿是被人劃開了一個口子,抵禦不了寒風的侵襲,抵禦不了任何的傷害。

沒錯,自從顧涼遲對她說出那番懷疑的話以後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像是死了一般,即使表面再怎麼若無其事,可是內心已經被傷的體無完膚。

“小姐,小姐,你怎麼還站在那裡?”

沈清聽着聲音回神,循聲看去,是張媽在叫她。而顧涼遲此時已經站在了別墅的門前,被室內溫暖的燈光所籠罩着,一張臉卻在燈光參差不齊的照耀下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真正的臉色。

“小姐?”

張媽又喚了沈清一聲,沈清這纔回過神來,脣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這才邁着步子朝着屋裡走去。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是瞬間就脫力了一般,顧涼遲見她轉身立刻就朝着屋裡走。她此時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也許是厭惡,也許是其他的,可是那樣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內心悲涼,一陣一陣的涼意侵襲着內心。

那麼我問你,顧涼遲,如果兩個人之間喪失了信任,那還能叫做相愛嗎?

她終於開始不確定,開始覺得茫然了。

屋裡的溫度很高,可是沈清還是一進門就連着打了幾個噴嚏,“阿嚏,阿嚏,阿嚏……”

張媽驚訝的看着沈清,“小姐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纔淋雨的過,剛纔回來的急,連薑湯都沒來得及喝就走了。我去給小姐熬一些薑湯來。”

說着,張媽就朝着廚房走去。

沈清見顧涼遲上樓的背影微微一滯,接着又恢復了原樣,眼底浮起一抹失落,卻被她很快的掩飾掉了。

薑湯很熱,沈清捧着薑湯喝了好幾碗,熱的眼底的淚都快要流出來纔不喝了。

張媽在一旁站着卻笑了出來,“小姐幸好不喝了,要不然喝這麼多薑湯雖然驅寒,可是明天要是讓小姐臉上冒了火就不好了。”

沈清微微一笑,卻不再言語。

臥房裡沒有人,沈清的心底微微一空,卻還是若無其事的關上門坐在了牀邊。也好,否則,這一夜她也會覺得尷尬。

安若溪第二天開始手術,一大早的沈清就起牀把自己收拾好,出了臥室見顧涼遲正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着她。沈清微微抿脣,昨夜的不愉快她似乎還是不能一下子就忘記,想讓氣氛緩和也是不太現實的,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來到顧涼遲的身旁,微微啓脣笑了一下,“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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