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說吧，別說一個條件，只要能讓我出國，多少個條件我都答應您！”潘璐摟着林姿瑤的脖子撒嬌。
“你把張媽一起帶去，你從小是張媽帶着，有張媽在你身邊媽媽就放心。”林姿瑤內心其實是不捨得的，可是小鳥兒長大了總是要飛向天空的，總是束縛着她什麼時候才能展翅高飛呢？
但是她不在女兒身邊，總是怕她照顧不好自己，再說她出去是求學的，身邊有個人照顧她，她可以一心學習，早日學成回來。
“媽媽，我可以說不嗎？我想自己一個人去。況且人家張媽家裡都有孫子了，她也不會願意去那麼遙遠的。”潘璐一下子不太自然起來，讓張媽跟着去，那豈不等於她懷孕的事要被爸爸媽媽知道了？
張媽跟着去，那就等於爸爸媽媽在她身邊安裝了一個活動的監控器。不行！絕對不行！
“咱們可以給她加薪，她每年到了假期可以跟你一起回來，交通這麼發達，飛機很快就到了，哪裡會遙遠？”林姿瑤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潘璐突然有些灰心了，要是不能單獨出國，那她還費這勁兒幹嘛，還不如就照事先想好的，學校辦休學，跑到偏遠的城市去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到時候爸爸媽媽也不能不認自己吧？
何況，爸爸自己都……哪裡有時間來管她？她心酸地想着。
“好吧，這件事情暫且不討論，先放一邊，過後再說。你說說，你有沒有想好去哪個國家？去哪所大學？”林姿瑤問。
“我知道美國和英國有更好的大學，但是我從小就喜歡美術和服裝設計，夢想自己能成爲一位頂級的服裝設計師，這也是您和爸爸對我的期望。想來想去我還是想去法國，集時尚與浪漫的國家，媽媽，我想去里昂國立美術學院好嗎？”潘璐只要一說到她的夢想，就把所有的煩惱全拋腦後去了，興致勃勃地拉着林姿瑤的手臂晃着。
“你能想得這麼仔細說明你已經長大了，去里昂當然好，那可是有名的學院，出過很多名人，我和你爸爸去年還到過那所學院的生產設計車間參觀。而且里昂是座文化城市，那裡的藝術氛圍非常濃厚，到哪裡去對你的學習和成長有很大的幫助。”林姿瑤很贊同。
“媽媽，那您是答應了？爸爸那邊……”潘士斌一直是想讓潘璐到英國或者美國去讀大學，不知爲什麼，以前只要她隨口提起將來去法國上學，他就堅決反對。
“放心吧，你爸爸那邊媽媽去說，里昂有外公留給你的別墅，離那座學院不遠，別墅裡有人在那看管，一個管家和一位傭人住在裡面，你過去不用收拾就能住，住那裡我也放心多了。”林姿瑤明顯非常支持她去法國求學。
母女倆說着話，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偏西，牆上的鐘正好指到6點，廚房裡傳來陣陣聲音，張媽已經在忙晚飯了。
倆人正說着，大門開了，潘士斌進來了。
“回來啦？今天怎麼這麼早？”林姿瑤起身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包，公司是6點下班，公司到家開車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今天怎麼6點就到家了。
“今天公司裡沒什麼事，所以就提早回來了。”潘士斌說着，邊朝沙發上的潘璐看。
實際上是他打電話問張媽的兒子找工作有無着落的時候，張媽問他回不回來吃晚飯，璐璐今天也回來了，她好準備飯菜。
女兒自從上大學後就很少回家，正常的話一週會回來住兩天，可要是他們遇上週末正巧又在外地出差時，璐璐就連週末都沒有回來了。
所以當他知道女兒回來了之後，就特意提早下班回家。
“哦，你倒是會算時間，掐得這麼準，今天正好女兒也回來了，她有重要事跟咱們說呢。”林姿瑤幫他掛好外套、放好包，拿出拖鞋給他換上。
“是嗎？什麼事？”潘士斌明顯緊張了起來，目光從沙發上那個小背影移開了。
“走，過去坐，聽聽你的寶貝女兒怎麼說。”林姿瑤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朝沙發走，把他按在沙發上坐下後，自己去廚房幫張媽去了。
潘士斌坐下後直盯着潘璐看：“璐璐，今天不是週末，你，怎麼回來了？”
“嗯。”潘璐坐着沒動，也沒擡頭看他。
“……說說，你要跟爸爸媽媽說什麼？”停了一會兒，潘士斌小心地問。
“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我都跟我媽媽說了，你自己去問她吧。”潘璐不耐煩地蹙着眉說。
“你……都跟你媽……說了什麼？”他已經緊張到喉結拼命在動。
“你希望我說什麼？”潘璐終於擡起頭看他，眼裡滿是鄙視。
“我……我是你爸爸，你就這副態度跟你爸爸說話嗎？”潘士斌眼裡也有些不悅，平時是不是對這個女兒太寵了，過於縱容她了，這麼沒大沒小的。
“你還知道你是我爸爸？你不是別人的爸爸嗎？”潘璐想到了李泰澤說的那個15歲的女孩兒，那個，有可能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還能是誰的爸爸？我潘士斌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他皺緊眉頭，這個女兒怎麼說話越來越不象話？
“你確定？你敢保證你只有我一個女兒？”潘璐壓低聲音追問？她想着絕不能讓爸爸心裡好過。
“當然確定！哦，我明白了，現在國家允許多生了，你是不是暗示爸爸媽媽再給你生個弟弟或妹妹？”潘士斌突然笑了起來，第一次見女兒一副認真的小模樣，他突然感覺這個提議真不錯，自己才40出頭，再生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我想去法國上學，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去！去里昂國立美術學院，專業你知道的，服裝設計專業，你幫我抓緊辦一下，越快越好。”潘璐完全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是在告訴他，她已經決定了，接下去快點幫她辦好手續就行。
“你……想好了？”潘士斌幾乎不敢想，自己疼愛了18年的女兒，有一天會用這麼冷漠的口氣跟自己說話，那語氣就象是一個上司在命令自己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