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詩雨不知道江一陽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關機。
她聯繫不到他,心裡焦急萬分。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坐立不安,一連的給江一陽打電話,一個小時就打了幾十個。
Wωω. ттκan. Сo
可是每一個電話傳來的聲音都是一樣的,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何詩雨落寞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她看着窗外初春的景象,樹木已經發了嫩芽。
何詩雨怔怔坐在沙發上,不時用手機給江一陽撥打電話。
一直到太陽落山,屋內漸漸黑起來,她沒有力氣去開燈,只盯着手機屏幕。
窗外,月亮升起來,有幾顆璀璨的星星圍繞在月亮身邊。
何詩雨倒在沙發上,她的手已經微微在發抖。心裡那個可怕的念頭越來越濃。
她的江一陽要永遠離開她了。
帶着這樣的念頭何詩雨度過一夜,她第二天一起來,帶着個大熊貓眼去洗漱間洗漱,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蒼白的臉,憔悴的容顏,她的心疼的在瑟瑟發抖。
爲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當她剛剛選擇要深愛了的時候,那個被她深愛的人就要消失,就要離開。
七年前,跟郭層是這樣,七年後,跟江一陽又是這樣。
她的雙手捧着水一捧一捧潑在自己臉上,希望自己清醒,想要自己淡定,她不要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也許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樣。
也許,江一陽這一段時間都是因爲太忙,所以纔沒有功夫開機,所以才接不到她的電話。
她想,也許,很快江一陽就會出現了,會從她的背後告訴她,給她一個驚喜。
那樣的話,她一定會好好教訓他一頓,告訴他,以後再也不要關機,再也不要讓她找不到他。
可是,她希望的場面並沒有出現,江一陽沒有從背後抱住她,而她也落寞了洗完臉,從洗漱室裡出來。
上樓,她去換了一件衣服,畫上淡妝,遮掩臉上憔悴,她去醫院幫江一陽拿回檢查結果。
江一陽不回來,他在醫院做的檢查,結果她還是要幫他拿回來。
何詩雨落寞的出門了,一路上,在出租車裡還不忘連連給江一陽打電話。
可是手機那端傳來的永遠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何詩雨第八遍給江一陽撥打過電話後,落寞的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城市的風景,梧桐樹已經發起了新芽。
出租車穿過人民廣場,何詩雨看到那美麗的雕像,噴泉水花在陽光裡折射透明的光彩。
她想起,江一陽曾和她一起來這裡,他擁着她在雕像前許下心願,這一輩子要讓她倖幸福福,快快樂樂的。
那好像還是昨天的事,而今天……她的心情非常複雜,低頭,再次給江一陽撥電話。
不等電話撥出去,她的手機一聲響,已經自動關機了。
她惱恨的想要哭,爲什麼手機這個時候會沒電呢?!
要是她的江一陽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怎麼辦呢?
惱恨間,出租車已經在醫院門口停下,何詩雨聽到司機說,“到了。”
“哦。”她纔回神,付錢,下車。
她朝醫院裡走去,一步一步,看着這醫院裡的一草一木,前兩天她還跟江一陽在這裡,她還陪江一陽在這裡曬太陽。他還跟她談心聊天,講笑話。
可是現在她就已經找不到他了。
她的心裡空落落的,明知道她這也許就是胡思亂想,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這樣想下去。
她知道,是她對江一陽動情太深,太在乎,所以纔有這樣的患得患失。
可是患得患失,讓她這樣痛苦。
她走到醫生辦公室,敲門進去,醫生看着她詫異,皺眉道,“何小姐,你是幫江先生來拿檢查結果的嗎?”
何詩雨點點頭,看着醫生詫異的眼神,她心裡不好的預感更濃,反問,“怎麼?難道檢查結果有人拿走了嗎?”
醫生點點頭,說,“是啊,是江先生秘書幫他拿走了那份檢查結果。”
轟——何詩雨像崩潰了一樣,眼睛望着醫生,差點站不穩,她手撐着醫生的桌子才讓自己站穩,她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說檢查結果已經取走了嗎?被江一陽的秘書給取走了?”
醫生再次點點頭,“是啊。”看着何詩雨的樣子,醫生有些擔心的問,“何小姐你沒事吧?”
何詩雨努力讓自己站穩身體,搖一搖頭,“我沒事。”她轉頭,向外面走去。
可腳步明明那麼凌亂,那麼狼狽。
何詩雨一路出來醫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路走回家的,她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聯想前因後果,她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江一陽被他父親又給*/迫了,而他父親*/迫他的目的就是,要他離開她。
何詩雨在沙發上坐下來,想明白了這一切,她反而倒淡定多了,她也笑了。
想想,當初她跟江一陽在一起,被江山知道了她是有孩子的女人,江山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而這一次,江山居然還爲了讓江一陽跟她分開,居然動用了黑手,他是用最極端的方式,讓她死,讓江一陽再也跟她在一起不了。
可是沒想到,江山傷害到的是江一陽。
而這樣一個瘋狂的要拆開她跟江一陽的江山,又怎麼會真心實意的讓她跟江一陽在一起呢?
這麼想來,無非是江一陽被他父親扣住,軟禁,再也不讓聯繫她,更別說是要跟她在一起了。
何逸陽苦澀一笑,既然這樣,那她也就什麼都不怕了,江山要軟禁江一陽是嗎?
江山讓江一陽再也見不到她是嗎?
他可以軟禁江一陽,可是他卻控制不了她何詩雨,她有兩條腿,她就算是靠走的,也可以追到a城去見江一陽一面。
只是……
她一個柔弱女子,想要在a城見到江一陽還需要別人的幫忙。
這個人又是誰呢?
她想到了一個人,蘇亦琛,她想要求他跟她一起去a城。
想着,何詩雨也拿出了手機,邊充電,邊給蘇亦琛打電話。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很過分,但是她已經顧不了了,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她,唯一她想到能夠幫她的人就只有蘇亦琛了。
她給蘇亦琛撥通了電話。
蘇亦琛在彼端很吃驚能接到她主動打給他的電話,他帶着驚訝的語氣問,“詩雨你找我是因爲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
何詩雨連連點頭,蘇哥哥不愧就是蘇哥哥,他最瞭解她了,於是她乾脆就撿重點說,“蘇哥哥,事情是這樣的,江一陽跟他父親回去拜祭他母親,前天是他母親祭日,他答應我最遲今天會回來的,可是,他的手機在昨天就忽然關機了,我懷疑是江山爲拆散我們把江一陽軟禁了。”
“哦。哦。”蘇亦琛在彼端問,“那你的意思是要追去了?”
“嗯!”何詩雨堅定的回答,“所以,蘇哥哥,我要你的幫忙。”
“嗯,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我馬上定機票。”
“謝謝你蘇哥哥。”說着,已經掛斷了電話,何詩雨坐在沙發上,握着手機,心裡一直暖暖的。
她不知道,如果沒有七年前那一段,她跟蘇亦琛的關係該多好,也許這一輩子蘇亦琛都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是她最信賴的親人。
可是自從發生了七年前的那一段,她和他成爲了仇人,她也恨了他這麼多年。
可是七年過去,當七年前所有事情都撥開層層雲霧,她知道她是誤會蘇亦琛了,雖然蘇亦琛在七年前是深愛她的,可是愛情是雙向的,即便這樣又怎樣呢?
蘇亦琛他還不能那樣的對她。
於是……她跟他的關係轉變成了這樣。
是的,也只有這樣,纔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和結局。
何詩雨放下了電話,倒在沙發上,她就睡着了,心落定了,主意也拿定了,她也就安心了,於是這一覺她把昨天晚上的覺也給補回來了,直到蘇亦琛催她的電話打來她從睡夢中驚醒。
接了電話,她迅速去洗漱,奔出別墅,蘇亦琛的車子已經在等她。
兩個人直奔機場,十點的飛機,他和她剛剛好趕上。
上飛機,坐定,蘇亦琛轉頭看她說,“你還好吧?”
何詩雨轉頭問他,“怎麼?”
蘇亦琛笑笑,完美的嘴角微微上揚,帥氣的炫目,他說,“我看你的臉色一直很蒼白。怎麼一直都在很擔心嗎?”
何詩雨點點頭說,“是啊,還不知道這次進江家能不能見到江一陽呢。”
蘇亦琛安慰她說,“你放心吧,一定會見到的。”
飛機起飛了……
在a城降落。
蘇亦琛陪着何詩雨走機場,a城的天空正在飄灑細雨,蘇亦琛用手裡公文包給何詩雨打起一把傘,伸手叫出租車。
出租車停下,蘇亦琛伸手爲何詩雨拉開車門,兩個人上車。
出租車載着兩個人向江家大宅而去。
豪氣的庭院,霸氣的門扉,兩列的保安在門口把手,何詩雨和蘇亦琛走下出租車。
眼望這座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