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荒年背對着她,微微勾起嘴角,眼底是深沉不見底的幽暗陰冷,“嗯,那你好好等着我。”
……
莫荒年才離開醫院就接到暗衛的電話,說……秦蠻蠻失蹤了。
他俊臉驟變,嗓音也冷了下去,“怎麼回事?兩個女人你們都看不住是不是?”
暗衛低聲道,“我們本來守在門外的,聽見裡面一直有人在說話,也就沒想那麼多,大概兩個小時推門進去……發現說話的是錄音機在放,屋內已經沒人了。”
更何況秦蠻蠻一個剛流產的女人又是他太太,暗衛都是男人怎麼可能隨便進去看,肯定是要避嫌的。
莫荒年眼眸幽冷,“離東面最近的是北面,她們要跑肯定是被秦延鬆把人救走了。”
他不該一時心軟讓她的乳孃帶她回去住的,他就該猜到她有可能會被秦延鬆救走。
他甚至也不明白,他到底爲什麼那麼急切的想要讓她開口說話,明明可以先不管她,慢慢等時間癒合傷口的,他爲什麼等不了。
“那莫先生……”暗衛爲難道,“現在怎麼辦?”
莫荒年看了眼手裡黑色的袋子,眼睛微微眯了眼睛,“我要把人抓回來。”
他的女人,只能在他掌控中。
…………
秦家堡北面,叢林深處。
祭祀神壇後方的千年石屋內,裹着白狐裘的纖瘦女人扶着牆,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着。
“阿爸……”
繚繞着冰霧的石臺邊,站着的蒼老男人站着沒有動,專注的凝視着裡面躺着的空有軀殼的女人。
身後傳來雙膝跪地的聲音。
秦延鬆震了震,回頭看見女兒正對着他跪在地上。
“阿爸……”秦蠻蠻雙手撐着地面,不過短短數日,她迅速瘦了下去,如同鮮豔的花朵在頹敗枯萎那般,淚水從她蒼白的面頰上滑下,“阿爸,你不要把我送走……我不走……我要看着二哥好好地……”
“蠻蠻,”秦延鬆雙手負後,看着被折磨的瘦脫了相的女兒,他寵溺的道,“你聽話,跟你姆媽一起走,離開苗疆,你還有機會重新開始。”
“阿爸,我不……我已經沒有機會了……”秦蠻蠻搖着頭,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你不要再執着了,莫荒年如果攻進來……你會死的……”
她擡頭看着他,悲痛的哽咽道,“阿爸,阿媽死了,她已經死了二十年,你醒一醒,阿媽不會再醒過來了……”
“不!”秦延鬆一震,他閉了閉眼睛,“蠻蠻,你阿媽原來……是你大伯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嫂子。”
秦蠻蠻震驚的望着自己鬢角白髮的父親。
她從來不知道……
“我那時一心想當大祭司,搶了你阿媽在身邊,最後我殺了你大伯的時候,你阿媽也自殺了,跟他一起殉情了,”秦延鬆低低的笑起來,“後來,後來我想當時大概是選錯了,可能女人確實比權勢更重要。”
“可我只能走下去,蠻蠻,你知道嗎,阿爸沒有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