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心裡對田菲菲的恨意便又增加了幾分。
“姐夫。”
她柔柔地叫着。
歐陽明晨一愣，然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田笑笑用田菲菲的手機？田菲菲知不知道？
“你讓田菲菲聽電話。”
對於另外的女人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如果不是因爲對方是田菲菲的妹妹，說不定他早就掛了這個電話。
“姐姐現在不在。”
歐陽明晨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你偷她的手機？”
“不是，不是，姐夫，人家有事情求你嘛。”
歐陽明晨冷笑着，“什麼事情？”
“姐夫，你知不知道，姐姐最近很缺錢呢。”
“然後呢？”
“她不好意思跟你開口。”
“然後讓你來說？”
“是啊，是啊，姐夫，你給她一點錢嘛。”
“這麼說，我跟你很熟？比我跟她還要熟？”
這樣的一句話成功地噎住了田笑笑，她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應該怎麼說。
她沉默着，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應該怎麼說？
“到底是你需要錢還是她需要錢？”
歐陽明晨又冷着聲音問。
當然是我啊，姐夫，你再給我一百萬好不好？
可是，她也知道，這樣的一句話自己是斷斷不能夠說的。
“當然是姐姐啊，你知不知道姐姐昨天爲什麼會跟着你回家的？你知不知道姐姐爲什麼今天心情很不好？就是因爲她不知道怎麼對着你開口。”
歐陽明晨狠狠地踩下了剎車。
原來自己還是理解錯了？
她心情不好不是因爲看了報紙上有關於自己和黃麗玲之間的報道，而是因爲錢。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
“姐夫，姐姐說她已經窮怕了，那樣的日子她過得膩煩透了。”
姐姐，瞧我多好，趁早讓歐陽明晨知道你的心意，那麼下次他對你也不會如此地吝嗇了。
歐陽明晨不說話，只是拳頭緊緊地攥在了一起，手指深深地掐進了肉裡。
“姐姐她一直說想要找一個有錢的男人，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所以，她纔會費盡心思和你在一起吧，可是，姐夫，你明明很有錢，爲什麼她還經常對我說窮死了呢，她剛纔跟我說都已經沒有錢用了。”
歐陽明晨沒有再說話，只是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掐掉了電話，然後狠狠地扔了那手機。
田菲菲，田菲菲，早就知道你是不簡單的，只是那樣先要討好奶奶，又要討好我，你不覺得累麼？
田菲菲，我是眼睛瞎掉了，纔會喜歡你。
只是田菲菲，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情況，這幾個月來，我不斷地在給你加工資，你難道沒有感覺，如果你真的缺錢，你可以跟我說，爲什麼非要讓你妹妹來說？
田菲菲，知道了林倩倩的別有用心之後，我一直希望能夠找到一個純粹只對我好的人，可是，現在才返現，竟然還是太難太難。
田菲菲，你可知道一顆心已經被你傷害的破碎不堪。
眼光掃到了副駕駛上的點心，心頭突然升起一股怒意，他一把拿過那幾個盒子，然後狠狠地扔到了車窗外。
突然覺得還不解氣，又下車，然後撿起那幾個盒子，正好看見前面有一條狗過來，便立刻扔了過去。
田菲菲，田菲菲，你永遠沒有資格吃這些我親自給你挑選的點心。
田笑笑緩緩放下了手機，然後聽見耳邊傳來田菲菲的聲音。
“田笑笑，你在做什麼？”
田笑笑連忙將田菲菲的手機放到了她的包裡。
“沒有什麼，剛剛……剛剛電話響，不，我想要借你的手機看看時間。”
“是嗎？”
田菲菲的心頭升起一抹疑惑。
“是啊。”
田菲菲看了一眼田笑笑竭力討好的樣子，怎麼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她拿出手機，沒有想到田笑笑一下子撲了過來，然後抓住了那隻手機。
“我再看看。”
剛纔自己來不及刪通話記錄了，不知道田菲菲看見了會不會罵自己。
田菲菲一把奪過了自己的手機。
心裡已經明白，田笑笑這樣的表現有些異樣。
查找了短信息，沒有新收到的信息也沒有新發出的信息。
然後檢查最近通話記錄，眼光掃到那上面的記錄的時候，心裡一驚。
“田笑笑，這是怎麼回事情？你用我的手機給明晨打電話？”
“明晨？姐姐，你叫的好親熱，你不是說和他沒有什麼關係麼？”
“田笑笑，不要轉移話題，我只是問你，你爲什麼要用我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她說了一些什麼？趁着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說了一些什麼？
田笑笑撇了一下嘴，然後不置可否。
田菲菲狠狠得瞪了田笑笑一眼，然後趕緊起身。
一定是不好的那些話，自己要跟歐陽明晨解釋。
“姐姐。”
“不要叫我。田笑笑，怪不得今天這麼好，叫我過來吃飯，原來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是自己傻，就那樣輕易地上當受騙了。
“那又怎麼樣？”
田笑笑提高了聲音。
田菲菲轉頭看了一下四周，已經有人的眼光轉到了這裡。
她一把拉起了田笑笑的手，“我們出去說。”
“說？有什麼好說的？”
田笑笑嘟嘟囔囔地說，雖然這樣，還是跟着田菲菲出去了。
“你告訴我，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沒有什麼？能夠有什麼？”
田笑笑吊兒郎當地說。
田菲菲看着田笑笑的這般模樣，只覺得心中是疼痛。
“田笑笑，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田笑笑，你到底怎麼了？你去看看你現在的這般模樣，你簡直就跟一個女流氓沒有什麼兩樣啊？”
田菲菲的語氣裡是心痛。
回想着這幾次，兩個人只要一見面便是爭吵。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女流氓？”
田笑笑嗤笑了一聲。
“田菲菲，如果我變成了女流氓也是拜你所賜。”
田菲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田笑笑，你告訴我，我又怎麼虧待你了？”
“難道不是嗎？你眼看着我掙扎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你自己卻宛如浸在了蜜缸中，田菲菲，爲什麼不能夠伸手拉我一下？”
田菲菲只覺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什麼叫不拉她一把？
自己不是曾經努力過嗎？那個一百萬是從哪裡來的，不是自己替她借來的嗎？
而如今這話說的好像她對她不理不睬似的。
“田笑笑，請你搞搞清楚啊，我不是沒有幫你，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幫你。”
“爲什麼？爲什麼沒有辦法？什麼叫做沒有辦法？”
田菲菲看着田笑笑近乎囂張的臉，終於緩緩開口。
“田笑笑，你的慾望已經是我沒有辦法填滿了的，你的慾望深不見底。我可以這麼說，今天替你借一百萬元，明天照樣有本事全部揮劉完。”
田笑笑，你可知道這錢我借的有多麼的辛苦？
“是嗎？姐姐，你不試過怎麼會知道呢？姐姐，如果你可以替我接到一百萬，求你繼續給我借一借好不？”
“不行。”
田菲菲一口拒絕。
自己還能夠對歐陽明晨開口麼？自己已經都快要自身難保了。
她不知道田笑笑會對着歐陽明晨說一些什麼話，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那就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姐？”
田笑笑的臉已近乎扭曲，她對着田菲菲大聲地吼着。
那一刻，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冰凍如水。
是不是她的姐姐？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是她的姐姐，自己會這麼累嗎？
她看了一眼田笑笑，那樣深深地看了一眼，終於開口。
“田笑笑，我記得已經說過，以後你的事情不要再來找我，請你自己卻解決。”
“姐姐，好，既然你執意不肯幫忙，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我只是求你一件事情。”
聽到田笑笑這樣近乎蕭瑟的話，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心中是那般的疼痛。
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脣，才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眼淚不再掉下來。
“你說。”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那般的冰冷，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中的那份疼痛。
“請你現在和我一起去爸爸媽媽的墓前，將你剛纔的那句話重新再說一遍。田菲菲，再說一遍，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管我了，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從此以後，你我一刀兩斷。”
田笑笑一步一步地緊逼，眼神緊緊地盯着田菲菲的眼。
田菲菲的臉色都已經變得慘白。
她的內心正在做着巨大的掙扎。
“田菲菲，還有請你在爸爸媽媽的墓前，將上次發過的誓言重新說一遍。田菲菲，你敢嗎？你敢嗎？”
田菲菲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眼前的這個人逼瘋了。
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情，明明是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可是，她卻依然如此地囂張。
她說的那些話啊，讓自己怎麼回答。
如果單單撇開了那些事情，單單只是聽那些話，似乎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不道義的事情，似乎自己是應該下十八成地獄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