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天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我看,飯開得早,你安排一下,就在院子裡吃,那兒寬敞。”
凌海文點頭,進了廚房,與母親及姐姐商量晚餐的安排。
“咦?剛剛月玫還在,怎麼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秦鈺左右望望,嘀咕道。
凌海文已經聽海陌說過,杜月玫出門去了,也不答母親的話,卻向海路說道:“姐,爸爸說飯在院子裡吃。”
海路“哦”了一聲,“剛剛爸爸講過了。你叫海陌跟你去倉庫擡桌子吧。”
.
紅小心學門口,四點鐘,下課鈴聲響了。
白色現代車慢慢停在校門口。
車裡,杜月玫對着鏡子,咧開嘴,練習微笑,練了幾次,感覺滿意了,這才下了車,手裡拿着一張照片。
她有些緊張,望着校門口不斷走出來的孩子。
她觀察了好幾周,知道今天是星期四,放學早。
而且,今天凌海文會在家裡,沒時間來接。這是她等待已久的機會。
遠遠的,那個酷似凌海文的孩子走出來了,他一個人孤單地走。
她動了動僵硬的表情,裝出一個笑臉,等待着。
葉少言走出大門,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爸爸,轉身,準備走向小路。他可以自己回家。
杜月玫趕緊幾步走到葉少言面前,攔住了他,故作輕快地打招呼,“嗨,小朋友。你好。”
葉少言皺着眉,擡頭望着面前陌生的女人,本能地有些反感,後退了兩步。
“嗯,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看,”她亮出手上的照片,“他剛剛被車撞傷了,叫我過來接你去看他噢。”她熟練地說着練了好多遍的謊言。
葉少言看到爸爸照片,有些相信了,聽說爸爸被車撞了,心頭更是焦急,眼神裡閃過恐慌。
杜月玫知道她快成功了,趕緊打開後座車門,“來,快上車。咱們快去。”
葉少言坐上了車,杜月玫趕緊也坐進車裡,按下車門鎖,激動地,雙手有些顫抖,掛上排檔,打轉方向。
.
聽到敲門聲,急促而略顯慌張,陳佳宜趕緊打開門。
杜月玫拉着葉少言進了屋,匆匆地交待,“你幫我看着他,我一會就來。”說完,不待陳佳宜說話,又閃出門去,將門碰一聲關上。
陳佳宜張大嘴,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孩子,半天才問出話來,“你是誰?她爲什麼帶你來這裡?”
葉少言左右張望,並不見有爸爸,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感覺有些慌亂。
陳佳宜越看越覺得孩子面熟,皺着眉看了好久,心裡越來越不安。
杜月玫爲什麼這麼慌張地帶個孩子來這裡?
她顧不得許多,趕緊撥了電話去問。
可是,杜月玫接起電話,卻煩躁地地留了一句話,“如果你還想跟我做朋友的話,就好好幫我看着那小雜種!”
電話掛斷了,陳佳宜嚇了一大跳。
小雜種?她能確定,杜月玫是滿含憤恨的說的!
陳佳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面對這個一言不發,只怒瞪着她的孩子。
“你,認識剛纔那個阿姨嗎?”她試着問。
葉少言搖頭,警惕地瞪着她。
外婆,小姨,和老師,都教育過他,不可以跟任何不認識的人走掉。可是,今天他卻跟着一個陌生的阿姨,到了另一個陌生人的家裡。
他驚慌地跑到門邊,伸手扳着門鎖。
陳佳宜看門幾乎被打開了,一驚,趕緊拉住他,“別出去,咱們在這兒等。”
葉少言掙扎着,要掙脫她的手,“我要回家!你放手!”
陳佳宜一把抱住他,“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走。”
.
將白色現代車匆匆停在路邊,杜月玫下車,大步走回凌家別墅。
她的心還怦怦跳得厲害,一路上不停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沒事的,平靜一點,會沒事的。”
走到雕花大鐵門旁邊時,她看了看時間,才五點鐘。
她感覺腳步有些虛軟。
院子裡傳出來熱鬧的人聲,她走進院子,晚餐已經開始了。
凌海路首先發現了她,招呼道:“月玫,開飯了,快來。”
她勉強地笑笑,走過去,看向凌海文。
他正將保姆阿姨端上來的菜接過來,擺到餐桌上。
他真的是個好男人!是她不能放棄的男人!
做了兩個深呼吸,她走到桌邊,幫忙保姆阿姨上菜,盛飯,擺放酒杯。
一切平靜如常。
.
陳佳宜越來越害怕,看着站在門邊的孩子。
她已經將門反鎖了。
她很想把孩子送走,但她從孩子嘴裡問不出任何想要的答案。
“小朋友,你爸爸是誰?”她再一次嘗試着問。
可是,孩子還是一片靜默,只是狠狠地瞪着她。
“你說,我只好把你留在家裡。”她無奈地,“你餓不餓,我煮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葉少言咬着脣,心裡萬分後悔,又十分害怕,執著地站在門邊。
陳佳宜坐立不安,希望杜月玫快點來,又不希望不要來。
.
辛迪安做完報表,疲倦地伸了伸手,關了計算機。
看看時間,快六點了。這才感覺有些餓子,媽媽說今天要燉雞湯,應該已經燉好了吧。
收拾好桌面,拿着包包,看了看謝天宇的辦公室,他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走了。
剛剛站起身來,手機來電鈴聲響起,是媽媽的來電。
接起來剛聽了一句話,她臉色瞬間煞白,“什麼?媽媽,你慢點講,講清楚一點。”
“小言還沒回來,是海文接走了嗎?”那頭,媽媽的聲音有些驚慌。
“不會!”辛迪安驚叫,“他家裡今天家宴,他早就回家了!”
“啊!”母親一聲尖叫,“那小言去哪裡了?”
“媽,我馬上回來。”辛迪安拔腳就跑,衝出辦公室,“你快去學校附近找找!”
辛迪安跑進電梯,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按了一樓的按鈕,再在手機上找凌海文的號碼,手指有些顫抖地撥通電話。
兩三個鈴聲的等候,她都覺得無比漫長,四聲響鈴過後,電話才被接起來,“喂,小言還沒有回到家,是你接走了嗎?”她小心冀冀地問,屏住呼吸等着他回答。
.